首頁 古代言情

閨樓風(fēng)

第33章 去陳平房間看鴿

閨樓風(fēng) 村峻朗 4424 2022-06-03 07:58:44

  來到林庖長室的門口,還禁閉著門,看來林瑜是飽漢不知餓漢饑,人家是有急事找他,他卻好象沒什么事情似的。

  正閃念間,一個長影在窗戶的光照下倒映而來。

  這一身的庖子帽和庖子服,從影子里就可知道就是林瑜過來了。

  “噓噓……”

  還吹著一路悠閑的口哨。

  一陣風(fēng)輕身飄,無限風(fēng)光在庖子。

  “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三位府上貴人,肯定有事來找我這個地位卑賤的庖子了,說吧,是什么事情了,等會我要睡午覺,還要洗澡,這是大熱天,誰受到了這煙熏火燎的……”

  林庖長滿頭大汗,庖子服和庖子帽都是油花花的渣子,還有一些說不上的污垢,并且汗都攪合在衣襟上。

  這熱天別說有多難過了,就算是沒事干的,在這熱天被汗水一濕,混合在衣服上黏在一起,不知有多難受。

  “林庖長,我們來找你,也是太師的意思,不是我們自個愿意來麻煩你的,為了不浪費你休息時間,我陳平這個樂師跟你說吧!你那天早上做的鴿子肉湯,是活鴿子殺的,還是死鴿子做的……”

  “什么,你說什么,什么死鴿子,活鴿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說的明白一點可不可以,陳平大樂師!”

  林瑜有點不耐煩,畢竟這么熱的天,并且頭上又冒著汗,心情也緊跟著煩躁,所說話和脾氣就也算不怎么好。

  這讓陳平聽著簡直要跳起來,想奏林庖子一頓。

  “你這林庖子,我問你,那天你給劉楠做的鴿子肉湯,是不是你下的毒,如果是,今天老子就揍死你!”

  陳平急忙用手一推林瑜的胸脯,把林庖長推出了好幾步,差點踉蹌而倒。

  “你這陳平樂師,你不就是個騎著驢車的陳家坳小子嘛,還什么是個曠世奇才,我看就是個亂撒野的窮小子,要不是太師抬舉你,你能有今日,你能拿著這年薪一百萬銀兩的俸祿,我看你是插上翅膀當(dāng)自己是皓鵠了,你也不照照自己,一天到晚就只會在三個大小姐面前,什么瑤箏,什么瑤曲,你就不能低調(diào)謙卑點……”

  這樣被林瑜說著,陳平幾乎要氣絕身亡,他在顫抖,用足力氣準(zhǔn)備鏟死林庖子算了。

  “你這個庖子,就只會這些卑鄙的小伎倆,并且還帶著陰險,在太師府上胡作非為,今天我要是不揍死你,我就不是陳平?!?p>  “好了,好了,陳平,你消消氣,這林瑜庖子就是這個脾氣,他來這太師府做庖子,肯定不舒服了,本來他是御膳房里的庖子,是侍奉太后和皇上的,如今感覺地位降了,肯定心里窩著氣,你就讓他說幾句去也就當(dāng)給他發(fā)牢騷算了,你是大明的大樂師,何必跟他一番計較呢!再說我們今天來找林瑜庖長是有事情的,不是跟他來吵架的,你說是不是,林庖長……”

  林成太醫(yī)一見都幾乎亂成一鍋粥了,馬上來化干戈為玉帛。

  “好了,先把門打開,總可以讓我們里面去坐坐吧!”

  林成笑著剛剛站穩(wěn)的林瑜,林瑜還一臉的不服氣,準(zhǔn)備和陳平對干。

  “林太醫(yī)說出來的話還有點讓人聽了舒服,剛才那人就簡直來吵架的,什么鴿子鴿子的,還是我用毒鴿子來害劉楠小姐的……,這是人說的話嗎?”

  林瑜打開了門,并且狠狠地看了看陳平,他非常的憤懣,竟然會被陳平直接說是自己殺了毒鴿子來害劉楠小姐的。

  “唉……,吵什么,吵什么,有完沒完的,林瑜你少說幾句?!?p>  “今日跟你說吧!那天你殺的鴿子,做的鴿子肉湯,到底是活鴿子還是死鴿子做的,就這問題,你答完,我們馬上就走,也可以讓你洗個澡除除汗味,然后吃個飯早點午睡休息。”

  “那天做的鴿子好象是活鴿子的,不是死鴿子,在我手里都活蹦亂跳的,翅膀直折騰,看的我都舍不得讓庖子做了它,唉……,這鴿子也怪可憐的,死了做了湯給人享受,一暴口福,真是連死了也不放過……”

  林瑜一臉的無奈和憐憫,心想著這鴿子都底遭惹誰了,做了給吃,還要算它的死賬。

  “哈哈……,好,知道了,不過這不許撒謊,不然到時讓太師知道了,我看這可是大問題了?!?p>  林成松了一口氣,旁邊的王陀聽后也捋了捋蒼白的卷長須。

  回到房藥間后,林成和王陀準(zhǔn)備配置解鴿毒的丹藥,可是一直配不出來。

  這又陷入了無法自拔的迷霧僵局中。

  陳平更是一籌莫展,更何況又被林瑜庖子給氣了一頓,手里正捏著藥房里的幾顆藥丸,幾乎要給陳平捏大王粉碎。

  “這林瑜,簡直不是人,做個庖子就飛上了,好好的有事去問他,卻裝作高高在上的樣子,這鴿子毒肯定是他下的,看他一臉的陰森相,就可以猜測出個七八分。”

  “陳平,你胡亂嘀咕些什么啊?過來一起幫我們搗藥,藥材就放在搗藥石盆里,旁邊就是搗藥杵,這些下傍晚前必須全部搞好,否則丹藥制不了,劉楠小姐就會及時趕不上吃藥,而會貽誤病情的,你可要為劉楠小姐努力喲!”

  陳平神情恍惚的走了過去,找了小木凳坐了下來,看著搗藥石盆里的藥材,便漫不經(jīng)心的用搗藥杵搗騰起來。

  “王陀神醫(yī),怎么剛才去問林瑜是活鴿和死鴿的問題,怎么就這樣結(jié)束了,沒有反應(yīng)了嗎?”

  ……

  王陀和林成一直在悄悄的制作藥丸,好象沒聽見陳平說的話一樣,一直在忙乎這自己手里的活。

  陳平一見林太醫(yī)和王拓陀真人不理自己,也不知是真沒聽,還是故意裝作沒聽見。

  他使勁的用搗藥杵重重的在石盆里一敲,聲音和脆也很重,幾乎可以把石盆給擊碎。

  “到底怎么回事?。磕銈冋f話啊,這剛才的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我急匆匆的去問就當(dāng)白問了,是嗎?有沒有意義,我跟林瑜這臭小子,粗脖子紅臉的,就白干一架了嗎?”

  藥房里還是沒有動靜,林成太醫(yī)和王陀好象耳朵真的被什么塞住似的,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還是全神貫注、心無旁騖的在制作手里的藥丸。陳平又重重的把石杵一捶,直接捶在石盆里就不干了,他站了起來。

  眼望著藥房里花花綠綠的各種藥材,還有各種用盒子裝起來的藥丸,眼花繚亂。

  外面有些迷糊的字寫著,陳平走進一看,有寫著治療頭痛的,治療關(guān)節(jié)炎的,治療風(fēng)寒的,治療外科麻醉的……

  很多很多,層出不窮,簡直可以把的眼睛看到頭痛為止,最后直到麻木不仁,想昏昏欲睡。

  愜意之中,他又感到非常的無聊,他覺的自己好象在做夢,而不是在林太醫(yī)的藥房里。

  “你這陳家坳的騎驢車的窮小子,要不是太師抬舉你,你還在陳家坳騎著驢車,趕著牛吃草呢……,還什么曠世奇才,只會在三個美若天仙的大小姐面前,賣弄風(fēng)騷,什么玉簫、什么瑤箏,簡直就是一簾幽夢,插上羽毛當(dāng)自己是飛鵠了……”

  陳平想著剛在庖廚間里,受到林庖長的那尖酸刻薄的一陣數(shù)落,又讓他火氣四溢,幾乎要從眼睛里熊熊烈焰般的竄出來。

  “陳樂師,你在看什么呢?藥搗好了沒有……”

  突然剛發(fā)出親切而溫馨的聲音,把陳平的烈焰給降了下來。

  “你在搗一下,反正現(xiàn)在你也空著……”

  “我空著怎么了,你們都神秘兮兮的,怎么回事???”

  陳平覺得也不好意思,既然叫自己搗藥,這藥肯定是有用場的,不然也不會叫自己搗藥,所以陳平又走到了搗藥石盆處,拿起被自己扔在石盆外的搗藥杵,又極不情愿的做了起來。

  “等會去你的樂師府,去給你的那灰鴿子做外科手術(shù)的,你搗的藥是創(chuàng)傷痊愈藥,是給鴿子敷上去的消炎藥,你可要認(rèn)真搗哦!”

  “做鴿子外科手術(shù),為什么做鴿子的手術(shù),難道把鴿子里面的毒給搞出來……”

  陳平一臉迷霧,不過他有點知道了,這林太醫(yī)和王陀至庖廚那里回到藥房后,一直神秘兮兮的,原來故弄玄虛,一直在迷惑著他自己,其實原來早有打算,就是給鴿子去做外科手術(shù)。

  “哈哈……,你這陳平,有些醫(yī)療方面的事,我們也不好意思向你透露,但實話告訴你吧!剛才在林庖長那里,已經(jīng)問明白了,這鴿子是活鴿子殺死以后做的鴿子肉湯,所以……”

  林成正在耐心的制作藥丸,話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一旁的王陀。

  “所以依我的判斷,既然這鴿子藏著毒,還能活蹦亂跳,自由翱翔,并且翮翎羽色,都一點沒有改變,說明這鴿子自身有超強的解毒能力,不然它自己帶著毒為什么不去死啊……”

  “你說是不是,陳大樂師……”

  陳平一拍自己的腦袋,大呼妙哉妙哉……

  “此乃分析的,令我五體投地,佩服之至?。∶钤彰钤铡?p>  陳平使勁的搗著藥材,似乎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

  他感覺自己一根藤上七個葫蘆,蹦出一個就是自己,力大無邊,可以開山劈石,點水成河……

  “這個鴿子的解毒超強,等會我們要把里面的肝臟切一塊下來,一般不礙于那鴿子的性命的。”

  “還有太師為什么會殺光所有的鴿子,搞的這里連一只鴿子的影子都沒有,若不是你藏起來的那只鴿子,我想方圓這地方要找出一只鴿子恐怕難喲……”

  林成嘆了一口氣,似乎在慶幸陳平的那只鴿子,是蒼天安排的,不然這劉楠的鴿毒真的就麻煩了,等找到一只鴿子出來,還要驗證會不會有解此毒功能的鴿子,等全部程序做完,恐怕劉楠小姐早就駕鶴西游了。

  “可以這么說,等我們找到會解毒的鴿子,什么都為時已晚,并且這些暗藏在太師府院的兇徒,會啟動馴鴿之術(shù),又會來搗亂,打亂我們的部署,所以你這次是立了大功的,這次劉楠小姐的生命,從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就是你救的,你就是劉楠的救命恩人……”

  被王陀真人這樣詳細(xì)的一番分析后,陳平如夢初醒,徹底的領(lǐng)悟過來,如撥云見日茅塞頓開。

  并且還想不到自己才是劉楠真正的救命恩人。

  這不是蒼天所賜,難道還有其它什么,分明是蒼天有意這樣安排,是早有注定。

  陳平突然又想到那天在廟庵階下與劉楠的兩眼觸碰,放出來的電,簡直可以照亮整個夜空,并且互相害羞不語,但似乎心有相應(yīng),如琴弦一般攥在兩頭,然后緊緊的一拉,互相就會共鳴出優(yōu)美的樂曲。

  并且正如王陀真人所說,太師府鴿子都被斬殺殆盡,現(xiàn)在連片鴿毛都難以找到……

  一切都在向陳平的方向靠攏,是如此的詭秘,又是如此的蹊蹺,不過終歸是集于一點,那就是向陳平的樂師府院出發(fā),去做哪灰鴿的外科手術(shù)。

  一切就大功告成,不在徹夜難眠,還被劉宸說成死皮爛臉,一直待在劉楠的閨房,吃喝拉撒,連屁都不肯往門外走幾步去放……

  “好了,都做好了,走,陳平,去你的大樂師府院,去給鴿子做手術(shù)?!?p>  “這是藥箱子,你可要幫王真人拿牢點,這次外科手術(shù)只有王神醫(yī)可以做的,恐怕全天下沒有人可以做的了此手術(shù),這可是活體手術(shù),割掉一塊肝臟后,還要保證鴿子你讓那個活著,因為這鴿子過幾天還有重要用處,再說是只信鴿,那更加的要擺保證鴿子的生命安全……”

  “對,對,此鴿還大有用場的……”

  陳平記得上午王真人靠在自己耳朵里說的那些話。

  到了樂師府后,王陀主刀,陳平抓住鴿子,林太醫(yī)在一旁幫著其它事。

  “開始了,抓緊點,雖然給這鴿子吃了麻藥,但也怕萬一沒完全麻醉,一動偏了刀口,麻煩了,本來是割肝臟的,割掉了心臟,那就問題大了……”

  “呵呵……,放心,我抓牢不會動的,王真人你盡管來!”

  陳平咬著前齒,認(rèn)真到了極點,并且臉上還涔著純凈的汗水,窗戶開著,微風(fēng)在緩緩的飄進來,雖然是個炎熱的天氣,但近傍晚,日落已經(jīng)開始,所以涼風(fēng)已經(jīng)上來,這時候做手術(shù)還是挺不錯的,謂之天時地利人和。

  王陀真人拿出一利刃,唰的一刀,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鴿子的肝臟位置。

  口子出來以后,血也跟著出來,林成立刻遞過來一止血藥,王陀真人在鴿子的創(chuàng)口處輕輕一抹,這血就止住了,一點都沒有流出來。

  用手輕輕往兩邊一掰開,并用小架子固定,里面的器官分分明明的呈現(xiàn)在眼前。

  王陀真人找到肝臟后,用利刀輕輕一劃,那一片小肝臟便掉了下來,那在手指里緩緩的從創(chuàng)口處拿出來。

  再用陳平搗的消炎藥在鴿子的利刃割過的地方,輕輕一擦,那些創(chuàng)口就又被止住了血,并且還用細(xì)線一針一針的縫合起來……

  雖然是小手術(shù),但是每個環(huán)節(jié)都不能有任何一絲的差錯,否則這鴿子就一命嗚呼,并且先前預(yù)定的計劃也隨之泡湯。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