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致遠,做我孩子的爸爸好不好?
“清淮,你說是不是?”寧汐炙熱迷戀地看著許清淮,就好像她愛慘了他一樣。
許清淮對她深惡痛絕,卻又不得不容忍她對他言語輕佻和放肆。
他在心底拼命壓制自己狂躁的情緒,告訴自己:為了馨馨的性命,忍忍,再忍忍。
寧汐如果可以不辦婚禮,只領(lǐng)證對他來說是好事。
到時候等她移植了骨髓給馨馨,還不怕沒機會整死她?
只要外人不知道他和寧汐領(lǐng)證了,到時候他再和寧汐離婚,娶馨馨,就沒人會非議馨馨,讓她受委屈。
一番思量之后,他順著寧汐的話點頭:“是?!?p> 寧汐在得到他的同意后,臉上笑容越發(fā)瀲滟:“既然你也同意了,趁熱打鐵,我們現(xiàn)在就去領(lǐng)證好不好?等到晚上我們就是合法夫妻了,不管做什么都不過分?!?p> 寧德凱再次被寧汐的無恥和囂張氣得怒火翻騰:“寧汐,你姐姐現(xiàn)在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好意思在這個時候拉著她的男朋友去領(lǐng)證?”
“誒,重申一下,清淮已經(jīng)是我的未婚夫了,可不是寧馨的男朋友了。而且不趁著她昏迷的時候去領(lǐng)證,難道等她醒了再去?那你說,那會不會直接把她給氣死了,都不用給她骨髓移植了?”
寧德凱氣得手捂住胸口,隨時都要岔過氣去。
寧汐看到他這樣,手捂住嘴唇,有些不好意思說:“爸,我不太會講話,我看我還是不要留在這了,別把你的身體氣出病來。”
她很自然地伸手挽住許清淮的胳膊,甜甜道:“清淮,我們還是快走吧,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成為你的妻子了。”
許清淮心里痛恨,恨不得現(xiàn)在就掐死囂張的寧汐,可是為了寧馨的命,他只能忍。
“伯父,伯母,你們好好照顧馨馨,我先走了,稍晚些我再到醫(yī)院看她?!?p> 寧汐伸手拍了一下許清淮的手,笑得嬌俏:“那么見外干嘛?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叫爸媽了?!?p> 溫如初簡直要被氣吐血,寧汐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捅在她的心上,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千瘡百孔了,可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想到許清淮因為客氣以后可能要喊她丈夫一聲爸,喊她一聲媽,可是她卻不是許清淮真正的丈母娘,她就慪得不行。
上了車,許清淮先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替他回家取戶口本,他則直接把車開到了民政局。
當寧汐下了車,站在民政局外的銀杏樹下,望著在銀杏葉翻卷中仍穩(wěn)穩(wěn)屹立的民政局,她的眸光有一瞬間的怔忡。
曾經(jīng)那個笑容溫暖的少年牽著她的手跑到了民政局門口,對她說:汐汐,你爸不愛你,我愛你。我一定會娶你,而且我永遠不會把你趕出家門。
可是記憶中單純美好的少年再也不會回到她身邊了。
望著陷入怔忡,神色遲疑的寧汐,許清淮冷冷地勾起唇:“怎么,后悔了?還是不敢進去了?”
“我有什么后悔和不敢的,反正我肖想這一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她從自己的包里拿出戶口本,發(fā)現(xiàn)她竟然隨身攜帶這玩意,許清淮有種被她算計的憤怒。
她隨時都準備好了,獅子大開口,開出無禮的條件,也篤定他最終會妥協(xié)……
正想著,他的助理到了,送來了他要的戶口本。
看到要和許清淮登記結(jié)婚的是寧汐而不是寧馨,助理回去前都忍不住搖了搖頭。
許清淮冷諷道:“被所有人都不看好和祝福的婚姻,真的有意思?”
“當然有意思?!睂幭敛华q豫回答。
不和許清淮結(jié)婚,她就是在世間飄蕩的孤魂野鬼,和許清淮結(jié)婚,看著他的臉,她的靈魂起碼有了棲息地。
寧汐主動拉了許清淮的手,燦爛一笑:“還請許先生表情好看點,別繃著一張冷臉,讓人誤以為我們不是來辦結(jié)婚,而是離婚的?!?p> 許清淮輕嗤一聲。
他當然不會答應(yīng)寧汐的要求,雖然他答應(yīng)了和她結(jié)婚,可這并不表明他要踐行婚后的義務(wù),和她裝恩愛。
除了一個名義上的夫妻關(guān)系,他不會給她任何東西。
登記結(jié)婚的流程進行得很順利,出了民政局,寧汐握著手里的兩本紅本本,看了又看,怎么都看不夠似的,連眼睛里都有了濕潤的水光。
一切和她想象中一樣完美,要是許清淮不是冷冰冰一張臉,而是微笑著拍下結(jié)婚登記用的合照,那她就一點遺憾都沒有了。
本來結(jié)婚證應(yīng)該一人拿一本,可是許清淮不愿拿,寧汐只好拿兩本了。
即便寧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許清淮的合法妻子了,可是被強逼著和她結(jié)婚,許清淮對她也不會客氣。
“寧汐,我要去醫(yī)院看馨馨,你自己回去?!彼敛粶厝岬卣f。
寧汐也不在意這一夕恩寵榮辱,反正她和他的婚姻也不會維持太久。
“你去吧,我會自己打包行李到許家,只要你晚上記得回家就行?!?p> 許清淮沒有理她,直接上了車,揚長而去。
寧汐其實并沒有馬上回家,她打了車到了蝴蝶公墓,在外面買了一束月桂,進了墓園。
走了一段路,找到一處有些年份的墓碑,她將手中鮮花放下,彎下的腰并沒有直起來。
她愛憐地將落在墓碑旁邊的落葉拂去,才伸手探到口袋里,從里面拿出紅色的結(jié)婚證。
翻開結(jié)婚證,她把貼有她和許清淮照片的一面展現(xiàn)給墓碑看。
“致遠,你看我今天結(jié)婚了,他是不是和你長得很像?你應(yīng)該很為我開心吧!雖然你說你死了后讓我不要傷心,再找個愛我的人結(jié)婚??墒俏夷睦镞€找得到和你一樣愛我的人?”
寧汐停了會,聲音已經(jīng)有些哽咽:“其實就算他比你還愛我,我也不會愛他,因為這么多年,你的影子始終留在我的心里,我知道除了你,我不可能再愛上別人了?!?p> 寧汐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故作堅強:“所以我找了一個長得和你很像的男人,和他結(jié)婚,就算他脾氣性情一點都不像你,也沒關(guān)系,看著他的臉,我就滿足了。很快,我會和他生一個像你的孩子,到時候我領(lǐng)著他來看你,你當他的爸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