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陳年舊恨
她這個話是說給許清淮聽的,為了安撫許清淮,可聽在寧德凱和溫如初耳里,他們認(rèn)為這是寧汐對他們的一種挑釁。
她出來后,還是那個囂張蠻橫的惹事精。
溫如初暗暗掐緊了手,恨不得寧汐死在手術(shù)臺上。
三人在外面煎熬等待著,過了12個小時,手術(shù)室的燈熄滅,主刀醫(yī)生率先走了出來。
他摘下醫(yī)用口罩,向三人報(bào)喜訊:“骨髓移植手術(shù)很成功,后期患者要在重癥病房觀察幾天,如果沒有出現(xiàn)排異反應(yīng)就可以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了?!?p> “太好了?!睖厝绯跻种撇蛔〖咏辛似饋怼?p> “謝謝醫(yī)生?。 睂幍聞P伸出手來和主刀醫(yī)生握手。
主刀醫(yī)生向三人點(diǎn)頭致意,先一步離開,緊接著寧馨和寧汐被推出手術(shù)室。
寧德凱和溫如初簇?fù)碇锨安炜磳庈暗臓顩r,并沒有給寧汐多分一個眼神。
他們的注意力全在寧馨身上,沒有注意到許清淮在寧汐的手上輕輕一握。
寧馨和寧汐兩個人身上的麻醉藥還沒散,所以還是昏睡的狀態(tài)。
溫如初已經(jīng)滿腦子想著要怎么照顧做了手術(shù)后身體虛弱的寧馨,寧德凱愛屋及烏,心思也全在寧馨身上,壓根不關(guān)心自己的二女兒寧汐。
他對寧汐的漠然讓許清淮很生氣。
他越來越懂得寧汐的性格為什么那么乖張了,寧德凱辜負(fù)她媽,對她也沒盡到父親的職責(zé)。
他調(diào)了家里兩個靠譜的女傭過來照顧寧汐,寧德凱看著女傭忙前忙后,將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做到完美,還有些不滿:“清淮,你不用這般小心謹(jǐn)慎,寧汐她身子硬,一個骨髓移植而已,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什么影響的?!?p> “對啊,有時間還是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馨馨吧,畢竟你冷落了她那么久?,F(xiàn)在好不容易捱到骨髓移植手術(shù)做完了,你也不必忍著寧汐這個臭丫頭的囂張和惡意了?!睖厝绯踉谝慌愿胶汀?p> “她是我的妻?!?p> “你和她結(jié)婚也只是權(quán)宜之計(jì),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移植了骨髓給馨馨,你很快就可以跟她離婚了?!?p> 許清淮緊繃著下頜沒說話。
寧德凱要精明許多,也更懂男人,發(fā)覺許清淮臉色不太對勁,他伸手輕扯溫如初的衣袖,眼神示意她別說了。
溫如初訕訕住了嘴。
寧汐剛移植完骨髓,許清淮會憐憫同情她也情有可原,所以她暫時也不說寧汐的不是了。
寧馨本來身體就不太好,做了手術(shù),身體十分虛弱,她忙著照顧寧馨,也抽不出心思想其他。
第二天下午,寧馨先醒來,她一睜開眼,溫如初就欣喜地說道:“馨馨,你可算是醒了?!闭f著,她眼睛濕潤了起來。
“好了,女兒醒來不是好事?你哭什么?”寧德凱溫柔寬慰地幫溫如初擦掉眼淚。
寧馨的視線從模糊到清晰,一一晃過病房的每一寸,看見了寧德凱、看見了溫如初、也看見了家里的傭人,卻唯獨(dú)沒看見許清淮。
她一睜開眼,最先看到的不應(yīng)該是他嗎?怎么他不在?
她有些急了,掙扎著就要起身,卻被溫如初按住:“女兒,你的刀口還沒復(fù)原呢,別亂動,小心剛縫好的線又崩裂了?!?p> “媽,清淮呢?怎么不見清淮?”她著急地問。
“他啊,忙著照顧寧汐那個賤丫頭。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現(xiàn)在寧汐已經(jīng)沒有了利用價(jià)值,還理她干什么?”溫如初很不爽地抱怨。
“你把清淮叫過來,我要見他,我要見他。”寧馨聽到許清淮在照顧寧汐,而不是守著等她醒來,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輸液管都被她劇烈掙扎著要起身的動作弄得晃動了起來。
寧馨從小被溫如初嬌寵,所以養(yǎng)成了要什么,溫如初就一定要滿足她的性子。
看到她狂躁起來,怕她傷到自己的身體,溫如初趕忙推了推自己的丈夫:“德凱,你趕緊去把許清淮叫過來?!?p> “好?!?p> 寧德凱出了病房,去了寧汐的病房,一進(jìn)門就看見許清淮坐在寧汐身旁,手指愛憐地?fù)崦鴮幭乖诩缟系拈L發(fā)。
他心里一個咯噔,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將這抹不適的情緒抹去,他臉上換上溫和的消息:“清淮,馨馨已經(jīng)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她醒了?好?!痹S清淮的聲音里染上幾分激動。
他的反應(yīng)讓寧德凱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他還是在意馨馨的。
他跟許清淮一起回去,壓根沒有留下來看看寧汐的意思。
他的冷漠可真夠令人心寒的。
寧馨看到許清淮來了,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清淮,你可算是來了。為什么我一醒來沒看見你,你不是說會守著我,等我醒來的嗎?”
面對控訴的寧馨,許清淮皺起了眉頭。
他本來想坦白,可寧馨都還沒脫離觀察期,現(xiàn)在不是坦白的好時機(jī)。
萬一她情緒失控,做出傷害自己的事,那這個手術(shù)就白做了。
不管怎么說,她救過他的性命,這兩年的陪伴記憶都不能從他心底抹去,所以他沒辦法對寧馨做出這么殘忍的事。
“有伯父還有伯母照顧我,我很放心,而寧汐那邊無人看顧,我就過去照看了一下?!?p> 溫如初微嗔:“那怎么能一樣?爸媽再怎么好,她想要的是你的守護(hù)和陪伴?。 ?p> “嗯。”許清淮在床邊坐了下來。
寧德凱給溫如初使了個眼色,暗示她出去,把私人空間留給許清淮和寧馨。
在外面走廊上,他斟酌了一會,才對溫如初說出自己的擔(dān)憂:“老婆,我怎么看著許清淮有點(diǎn)不對勁的樣子?他對馨馨好像不跟以前一樣全身心關(guān)注了?!?p> 溫如初氣得眼中冒出幽暗的怒火:“還不是因?yàn)閷幭@個小賤人妖媚手多!許清淮這些天和她朝夕相處,怎么可能不被她的狐媚手段迷惑了心智?”
“那我們該怎么辦?”
溫如初思考著:“先看看再說,如果許清淮和馨馨接觸多了起來,能及時醒悟過來,念在寧汐為馨馨移植了骨髓的份上,只要她肯同意和許清淮離婚,就放她一馬。”
“她要是跟我那個姐姐一樣賤,一樣倔,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容忍她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已經(jīng)夠久了?!?p> 說著,她又嚴(yán)厲警告自己的丈夫:“你可不許同情她?!?p> “怎么會呢?我會娶寧汐的媽,還不是老爺子逼迫的?不然我怎么可以會娶她,又生出寧汐這個賤種?”
提起陳年舊事,溫如初的目光也變得憤恨起來:“是啊,得虧臭老頭已經(jīng)死了,不然想想他一把年紀(jì)了還要在我們中間插竹杠,我就慪得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