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白貓喵喵喵!
樹下小女子嗚嗚嗚!
幾步外是傻眼的抓魚歸來人。
被抓著魚鰓的大鯉魚還沒斷氣,魚尾巴一甩揚飛了一顆水珠,準確無誤的落在劉希希的眉頭上。
冰冰涼涼還帶點魚腥氣。
劉希希抹掉水珠扭過頭來,手還扒著樹身保持一副要爬上去的姿勢,一臉內(nèi)疚不安,“柱子你跑哪兒去了,你再不回來我都要被二白罵死了,柱子你跟二白關(guān)系那么好,快幫我跟二白解釋解釋,我真不是故意踩它爪子……”
某男跟某貓關(guān)系很好!她是從哪兒認定的!
喵喵的!誰來解釋都沒用,恕二白無法接受爾等無恥,要不是躲的及時被踩的就是它細細軟軟的脖子!想它堂堂九命天貓若是死在一踩之下,說出去都讓人笑到抽筋。
付舟止一言不發(fā),瞧了眼樹上某貓,某貓渾身一寒,就在貓眼堅定無比,又惶惶不安的注視下,付舟止將手中的大鯉魚提起來,繼而捏著大鯉魚的魚頭輕輕用力,噗,魚頭變形,方才還亂擺的魚身子直邦邦垂了下來再不動彈。
某貓渾身如遭雷劈。
付舟止,“媳婦我們先吃東西好不好,媳婦你看這魚夠不夠吃,不夠的話柱子再抓點別的什么加進去一塊燉……”
加什么!從昨天選擇留在這開始方圓幾里的活物都讓付舟止給嚇跑了,此時此刻除了巴掌大的小飛禽外就只有樹上的二白還算有點肉。
二白毫不懷疑惡小子為了他媳婦能干出燉貓的事兒!
尊嚴什么的它現(xiàn)在需要嗎,扭身從高高的樹杈上跳了下來,三只貓爪子落地,三只貓爪子跑的飛快,喵嗚嗚的連跑帶罵。
劉希希放開樹就去追,邊追邊喊,追的二白跑的更快了,憑著三只貓爪快成一道影子,嗖一下鉆進亂草里不見了影。
“二白別跑太遠,小心你爪子再傷著……”劉希希沒追上,愧疚的對著草叢里喊叫,想著二白既然還能跑這么利索那應該是無大礙,殊不知某貓在聽到她一句“再傷著”時迎頭撞上了擋路的石頭,貓脖子嘎嘎作響,天要亡它,法子何其多……
等劉希希悻悻折回,就見付舟止一手抓著大鯉魚按在石板上一手握著菜刀,兩手鮮紅,滿地魚鱗魚血,認真嚴肅的蹲在地上。
這,什么時候?qū)W會殺魚了!
付舟止很認真,然而他如此認真的臉落在劉希希的眼里是“不妙,他家柱子莫非又抽風想下廚做飯!”
付舟止一張口,果然如她所想,“媳婦你歇著就好,這條魚柱子來燉!”
劉希希頓覺胸口有點悶,回想起當初柱子第一次下廚的場景,嗯,她不想英年早逝,“咳咳,柱子啊,你大早上就去抓魚一定累了,不如你去歇會兒好不好,這魚……”
“不好?!眱蓚€字拒絕,斬釘截鐵,不容商量。他要一雪前恥,讓他的小媳婦知道他不是灶間白癡。
菜刀揮動幾下,魚鱗除盡,多余內(nèi)臟盡去,架鍋添水,各種調(diào)味料放進去,再一堆柴火擺上,驕傲的對著劉希希伸出手來,“媳婦你那個一碰就著的火石呢!”
還知道跟她要打火機!
劉希希硬著頭皮把打火機交出來,在付舟止蹲著身子點火的時候,默默將隨身基地里的解毒劑掏出來喝上一瓶:呼,看在她家柱子這么認真努力做飯的份上,今早這頓魚湯就是有毒她也喝定了!
膨!
一聲爆炸聲!
一把打火機再次毀在同一個人手里。
付舟止:去!這么不禁捏的嗎。明明他媳婦就是這么握著一捏就冒火的,他是哪一步錯了。
劉希希:還好炸的不是魚湯!
……
朝陽升起照耀大地,照耀一片廢墟的疙瘩村。
村民們從各自搭起的臨時居所里出來又開始一天的清理工作。
老村長照例在村子各處轉(zhuǎn)悠及時了解各家情況,同時再次將官家會發(fā)救濟的事講述一遍,給大家加油打氣。
這一天又返回來了不少同村人,只是一回來大家重聚一起都是滿目愁云。
誰家也不富裕,挖個野菜還怕手慢趕不上,捉襟見肘的各家各戶在外避災的日子可以說跟乞丐差不多,有親友又如何,親友也不是富的,他們這么多日在人屋檐下受夠了窮戶間的薄涼。
窮苦人也有尊嚴,于是回村的人不少,哪怕家沒了只要有雙手在就有重建的一日。
在村長的鼓勵下家家戶戶互相幫忙,倒也讓疙瘩村有了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菜丫頭兩口子呢!”老村長站在劉家廢墟前左右瞧不見劉希希兩人,明明昨天還見小夫妻倆忙忙碌碌今兒怎么沒人了,該不會是放棄重建又離村了吧。
老村長嘆氣,也理解年輕小夫妻的做法。
正欲轉(zhuǎn)身去下一家,一壯漢攔路。
壯漢人高馬大,一臉正氣,若不是一身素衣實在尋常,私以為這體格去給仙門當守門的都足夠格。
壯漢抬手做禮,“請問老人家,劉家院是哪一處?!?p> “你是?”老村長上下打量壯漢,不記得劉家在外還有什么親友。
“吾乃……咳咳,晚生馬鋒,受人所托來給劉家蓋房的。”一個蓋房之人,說起話來聲如洪鐘,字字句句皆有龐然正氣充斥,仿若戰(zhàn)場殺敵的領(lǐng)頭將軍。
此話一說完,其人身后冒出了一堆體格相似之人,各個威武雄壯目光精爍,這,就看著更像列陣殺敵!
驚的老村長腳下一退,差點自己把自己絆倒,還得呵呵和藹的笑著,“原來是劉家請來的,呵呵,我說一早怎么沒見菜丫頭呢,怪不得。各位往這邊瞧?!?p> 老村長略微發(fā)抖的手一指,“這片就是菜丫頭她家了,你們啊來的早了點,菜丫頭蓋房的料子都還沒買,容老夫再多說一句,瞧著各位面生,怕不是鎮(zhèn)上來的吧,不知你們這建房隊收費如何,一日三餐可需要主家備……”
“勿需,吾等,咳……老人家放心,馬某接活絕對公道,童叟無欺,材料自備價格最低,工錢一人一日一銅板,不需管飯!”話還沒說完,大手一揮,身后一眾壯漢齊齊涌向劉家廢墟,抬轉(zhuǎn)的抬轉(zhuǎn),抗梁的抗梁,各個眼疾手快,似乎慢上一步怕別人搶了似的。
若不是知道原委,還以為一群人在搶金子。
就在自稱馬鋒的領(lǐng)頭人也加入“搶金子”人群后。
老村長站在街上迎風傻眼,這是哪兒來的傻子大隊!
就在老村長走到街頭轉(zhuǎn)角之后,又冒出來一隊人問路,領(lǐng)頭的還是個女子。
“老人家留步,煩請告知劉家院子怎么走?!迸蛹s二十多歲,貌美如花的年紀穿著一身窮嗖嗖的補丁花衣,身后跟著一群精瘦漢子,手里不是鐵鏟就是長鎬,后面幾人還背著砌墻工具。
這看著比前面遇到的那群人更像建房隊。
“你們是……”老村長年老的腦子卡殼了。
“吾乃……咳咳,外鄉(xiāng)雜工,接了劉家蓋房的活,還請老人家給指路,劉家院子在哪一處?!迸雍芸蜌?。
老村長很懵,退后一步錯過街角,指指百米外正熱火朝天的劉家廢墟?!扒埔姏],那群搶轉(zhuǎn)頭的人正給劉家干活呢!”
女子不但瞧見了,周身還范出了逼人寒氣,寒的老村長以為自己老寒病發(fā)作了,“馬氏小人,卑鄙無恥,敢搶老娘前頭,不想活了是不是……”
女子玉手一抬,身后一群人拿著鐵鏟長鎬殺氣騰騰的沖了過去。
這群,更像上戰(zhàn)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