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姜弘羊辦案
昭德宮中，見到滿頭大汗的具衡國急急而來，皇后讓宮女端上茶水，遞上涼水泡過的毛巾，很是關(guān)切的笑道：“看把你累的，也怪我，急急的把你喊來，其實沒啥大事，這不是中元節(jié)快要到了嘛，都準備的如何了？”
具衡國擦著滿頭大汗，差點哭了，“娘娘，老奴哪有別的心思??！”
皇后笑道：“案子的事焦頭爛額了吧！”
具衡國滿臉的感動，“還是娘娘體諒我們做奴才的辛苦，老奴這幾天可是慘了，姜相督促，圣上因此罵過老奴幾次了，再查不出來，都想死的心都有了?！?p> 皇后安慰道：“擔子在你這里，還不是你要扛著，姜相國務繁重，耿直無芥，沒體諒你的難處，就多說了幾句，不過，你就是個實心眼。”
知道皇后有所指，具衡國討好道：“看來娘娘有妙招，老奴也討個主意?！?p> 皇后咩嘴輕笑，“實心做事，這樣很好，不過也不好！你是中侍，也是督公，管著偌大的衛(wèi)府，還管著宮里這么大攤子事，怎么能跑的過來。本宮看啊，讓姜家人查案就是了，姜相催促，你就將姜家人抬出來，看他還能說啥！”
具衡國翹起大拇指，連聲贊道：“娘娘就是我們的娘娘啊，舉重若輕，這么難的事，在娘娘手里就輕松了，怪不得人說娘娘圣明，這下老奴算是見識了。老奴馬上去趟衛(wèi)府，按照娘娘的意思，將此事安排下去?！碧Р秸x去，具衡國突然想起來什么，“娘娘這一提醒，老奴倒想起來一人來。姜家的姜弘羊！此人機敏練達，倒是破案的好手，去年的無頭女尸案，就是他破的。”
皇后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什么無頭女尸案，公公講來聽聽。”
具衡國解釋道：“此案去年都驚動了大司寇府，相當?shù)碾x奇，可謂是匪夷所思，駭人聽聞啊，這要是說起來，話就長了，只怕是娘娘沒空來聽?！?p> 皇后端茶笑道：“這么一說，本宮更是心癢難耐，非聽不可了！中侍就長話短說。”讓宮女端來茶水，“其實，本宮也喜歡聽這些離奇故事?！?p> 具衡國恭敬的端過茶水，輕呷一口，“娘娘宮里的茶真香！”
皇后指著茶葉言道：“這叫蘭石香！聽品茶大師游鴻漸說過，這茶，上者生爛石，中者生礫壤，下者生黃土，此茶本叫爛石香。后來加入烘干的蘭花，這泡起來就素凈，聞起來就淡雅了，名字也就變得精致起來，叫蘭石香了！”
“果然是茶香沁脾?。 本吆鈬诛嬃丝?，講了起來，“去年仲夏，在北野城發(fā)現(xiàn)了腐爛的無頭女尸，此女水性楊花，起初以為是她丈夫怨恨，殺之泄憤，都尉府判決，報到大司寇府就這么結(jié)案了?？山胙虬l(fā)現(xiàn)此女并沒有死，而是被富商藏匿起來，富商殺死女仆，斬其頭顱，來冒充此女，自此才發(fā)現(xiàn)真兇?！?p> 皇后也有些驚訝，“說起來，這辦案子還是你們衛(wèi)府更得力啊！怪不得圣上多倚重你們，要不是你們衛(wèi)府，這家的丈夫定然是冤死了?！?p> 具衡國言道：“娘娘抬愛了，我們衛(wèi)府不過是多了些遍布大街小巷的暗探罷了，若不是有這些暗探相助，僅憑姜弘羊，也不會查清的?！?p> 皇后點頭，“那這次就要為圣上分憂了！”自然的對身邊的宮女言道：“督公喜歡這蘭石香，取過一半來，讓督公也分享我們的好茶?！?p> 衛(wèi)府執(zhí)事堂中，督公具衡國、衛(wèi)公車丘梁、掌衛(wèi)和一干手下商議。
聽聞督公召喚，姜弘羊快步進來，見到衛(wèi)府的重臣都在，單膝跪地，不卑不亢的言道：“督公，衛(wèi)公，諸位大人，下官姜弘羊，前來領(lǐng)命?！?p> 上下打量一番，見他身量中等，方面闊耳，鼻梁高懸，雙眼聚神，面色不驚，倒有一番風度，具衡國很是滿意，沖他頷首微笑，算作施禮，“你就是姜弘羊吧！平日里倒是多有耳聞，今日才能得見。這么多年來，著實偵破過幾起大案子，有人就把你舉薦上來。本公粗懂相面之術(shù)，算是觀過知人，果然是文華雅達，福堂豐滿，把這起大案交給了你，本公倒是很放心的緊?！?p> 姜弘羊落落大方的躬身行禮，“屬下謝過督公抬愛?！?p> 具衡國更是滿意，“好，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個案子就全權(quán)交予你了，圣上不幾日就要去獵苑圍獵了，本公要陪同圣上前去?！毕肓讼?，從腰間取下碩大的金色腰牌，向著皇宮拱手，以示敬重，“這是御賜腰牌，代表圣上威嚴，可隨意出入府衙，本公暫借與你，于你方便。你只管辦案，有什么事，本公自會替你擔待！但你也要知道我們衛(wèi)府的規(guī)矩，咱們是天家鷹犬，要誓死效忠圣上！這個案子辦的要讓圣上滿意，讓朝廷滿意，讓百姓滿意?！?p> 姜弘羊正要接過腰牌，具衡國突然言道：“你來辦案，本公全力支持，不過，本宮也有一個條件，這個案子要快，十日內(nèi)，我要結(jié)果?！?p> 聽到這句話，姜弘羊頓時覺得肩上有千斤重擔，接過沉甸甸的腰牌，更是覺得這腰牌燙手。低頭細看這腰牌，制作十分精美，周邊刻畫的云紋細密，條條清晰，一看就是極難偽造，正面用篆字寫“欽命府衛(wèi)”，背面寫“識事辨物”。
看到督公離去，車丘梁想了想，問道：“姜弘羊，督公的意思，是要讓圣上滿意，朝廷滿意，百姓滿意，你可知道如何去做？”
姜弘羊趕緊問道：“該如何去做，望衛(wèi)公示下?！?p> 車丘梁笑道：“用心辦事，圣上自會滿意，圣上滿意，自然都會滿意?！?p> 姜弘羊若有所悟，“下官知道如何去做了?！?p> 回到值房，姜弘羊的搭檔藺本上前，了解了事情的緣由，禁不住擔憂，看到腰牌，翻來覆去端詳。二人就共同辦案。姜弘羊深沉多思，而藺本隨機應變，可謂是相得益彰，辦過不少大案。藺本嘖嘖稱奇，“督公腰牌，果然不一樣，這云紋又多又密，肯定是將作監(jiān)高人的手筆，看，上面還寫欽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