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沈府那邊又來人了。”水靈靈的姑娘,十六七歲的樣子,步伐穩(wěn)健,體態(tài)輕盈,有禮而又謹(jǐn)慎地說了一句。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個亭亭的身姿坐在精致的南沉香木椅子上,嫩白修長的玉指,拿著輕弩。
纖長的食指,微微觸碰弩上弦,輕彈了下,緊繃的弦微微震動,發(fā)出低不可聞的聲音。
光是看到那側(cè)顏,便知坐在那里的,是一個美貌無雙的女子。
女子一襲白衣,青絲如瀑,柔順地垂在腰際。
晨曦之光,柔和煦暖,正好照在女子的臉上,越發(fā)顯得她那白皙的臉龐通透純凈,正如曦光之下,盛開的海棠。
柳眉如畫,一雙丹鳳眼,美倫之余又將她的睿智才情展露無疑。
靈鼻玲瓏精致,卻又十分挺拔,將整個人的氣質(zhì)突顯出來。
朱唇未點,卻粉嫩里透著微紅。她看看手里快完工的弩,淺淺一笑,露出比月光還要皓白的玉齒。這是放眼古今的絕世容顏。
不用猜,擁有這容貌的,就是沈一夢。
她輕輕提起一只微微蘸了顏料的紫毫玉桿筆,這筆小巧精致,用起來十分得心應(yīng)手。少頃,一只靈巧的小狐,便出現(xiàn)在弩柄。
她拿起弩,略看了看,滿意一笑。
她的身旁堆著木屑,擺著各種各樣的工具,鑿子、刨子、磨光石、木材……
如不是親眼所見,無人敢相信這巧弩竟是一個絕美的少女親手制造,尤其是看到她那比綢緞還要光滑柔嫩的雙手時。
“可是帶著馬車?”她將弩裝在一個精致的盒子里,遞給站在她身后的另一個同樣靈巧的女孩手中。
“是?!边@姑娘一邊恭敬地回答,一邊將擔(dān)在躺椅上的斗篷拿過來,仔細(xì)地給沈一夢披上。
深秋之際,又是在早晨,雖然看這日出,應(yīng)該是個大晴天,可是寒意卻是遮不住的。
沈一夢回頭,看著這個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心中五味雜陳。
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外邊看著平平無奇,卻是金玉其內(nèi)。
宅內(nèi)陳設(shè),無一不精致講究,怎么看,也不像一個普通商賈住的地方。
雖然講究華貴,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財土氣,反倒是處處透著貴氣,一種無與倫比的貴氣。
外祖父母是普通的商賈,士農(nóng)工商,地位可不高。可是沈一夢,卻是極其慶幸的,能夠在外祖父母的身邊,度過自己的幼年時光。
之前其樂融融的畫面,一幀幀浮現(xiàn)在楚一夢的眼前,不知何時,竟然濕了眼眶。
她,可不是多愁善感的小姑娘。
“小姐,要是不愿意,咱們就不去了,在這里自由自在,多好啊?!眲倓偦卦挼墓媚铮闯錾蛞粔舻膫?,不禁想勸解她。
沈一夢聽了她的話,哧笑了聲,轉(zhuǎn)過頭來:“去,怎么不去。要是不去,他們不就樂得自在了?我雖是個愿意成人之美的人,但是也要看對方值不值得?!?p> “只是,那個人派來的馬車,我可是不敢坐。知音,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鄙蛞粔?,眼中帶著笑意,看向知音。
知音十分機靈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一雙大眼睛里,透著笑意與詭譎,微微福了福身子,出門去了。
“知律,你去吧?!鄙蛞粔艋仡^交代知律。
知律乖巧地頷首,笑著道:“小姐放心,今年,你一定會是魁首的?!?p> 沈一夢笑著,可是眼中卻泛起疑惑,一絲不快,涌上心頭。
她十二歲參加機括類的巧弩制造比試,從一鳴驚人到蟬聯(lián)冠首,她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墒侨ツ辏瑓s十分意外地得了個第二。
這次她傾盡全力之作,她不信,還會敗給那個神秘人。那個神秘人是誰,她真是越來越好奇,若不是手上的事太多,她一定會親自去查。
“喲,大小姐她出來了嗎?再等下去,時候就不早了,要是趕了夜路,只怕會多有危險?!眮斫由蛞粔舻?,是個老婆子,帶著幾個家丁。
知音看著這老婆子,便知她花腔多得很??粗茄凵裰械牟粣偅舨恍家恍?,走近馬車,一眼就看出車身與前托處,十分明顯的切割痕跡。
雖然割痕不深,但是路途遙遠(yuǎn),久行之下必出問題。
知音雙眉微蹙,冷眼掃了這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謀害小姐??墒撬窒訔壍?fù)u搖頭,這樣拙略的手段,居然也敢拿出手?
“這馬車看起來倒是舒服。”知音笑著,手掌輕輕往割痕處一拍。
啪嗒!
一聲巨響,老婆子等人驚愕地回頭,就看見一張好好的馬車,散架了,堆在地上。
馬兒受了驚嚇,發(fā)出一聲嘶鳴,拖著兩根斷木,撒腿飛跑出去。
“怎么了?”沈一夢徐步走到門口,假裝詫異地問。
知音一臉無辜地說:“小姐,我一個小姑娘,就輕輕靠了靠,怎知這馬車這樣不牢固……”
沈一夢連忙將知音叫過來:“快來,我瞧瞧,沒有傷到你吧?”
老婆子等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等那老婆子回過神來,才狠狠瞪了身旁的小廝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誰讓你鋸那么深的,還沒出門就露陷了!”
小廝心中一陣喊冤,可是也不敢辯駁。
“你們自己找了馬車回去吧,這樣的車,我可不敢乘。我會自己回去的。”沈一夢淡淡地說,隨即帶著知音進去了。
老婆子悔恨不已,恨不得撞墻而死,還想再說什么,等她抬頭,就只看見緊閉的大門。
“顧宅”這兩個字,莊嚴(yán)肅穆。多少次了,這是他們第一次叫開了門。
“陳媽媽,這下可怎么辦?”老婆子身邊的丫頭,怯怯地問。
陳媽媽露出一個極為陰狠的笑,冷哼一聲:“怕什么,夫人早有妙計。從淮城到京都,可是隔著千山萬水,她是不會活著到京都的?!?p> 入夜,京都通往淮城的官道上,一行人馬飛馳而過。
二三十人,從衣著看去,為首的那個定然地位不凡。光是看那用暗云錦制造的長袍,和毫無雜色的雪狐毛領(lǐng)暗金斗篷,便知一二。
他身姿卓洛不凡,上半身微微前傾,將他偉岸寬闊的后背,很好地展露出來。
他骨節(jié)分明,手指修長的雙手十分好看,隨意地拉著韁繩。這樣飛馳疾速,卻似乎一點也不擔(dān)心掉落下來。
夜色昏暗,月光透過疏密有秩的林子,卻十分不巧地將他那張臉遮住了。但是從那個輪廓來看,定是一張英俊不凡的臉。
“冬九,打聽到了嗎?”為首這人,帶著又是激動又是興奮的語氣發(fā)問,聲音低沉卻又帶著磁性,讓人聽了,好像會上癮。
“是,主子。那人藏得極其隱蔽,一年多才查到消息,就在淮城?!本o緊挨在他身旁的侍衛(wèi),恭敬地回答。
為首男子發(fā)出爽朗的笑聲,又加快速度,策馬飛馳而去。
“加速,跟上主子!”侍衛(wèi)傳令身后的人,便立刻跟了上去。
“是!”
馬蹄疾疾,帶起片片秋葉,好似一陣颶風(fēng)過境。
書律
啊啊啊,這本書我寫的是古文中的馬甲文,你們懂的。奈何在標(biāo)簽里沒有這樣的選項,就選了宮斗宅斗,也算劇情的一大部分了。 然后本文偏爽文,都是為了爽,劇情內(nèi)容大多是我自己想的,官職,裝飾,衣物等多有雜糅,只為博大家一樂,求考證黨放過哈。 女主出場了,好奇她有什么馬甲嗎?那就快跟上我的小腳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