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來源于錫伯語,意思是“白色的山”、“極冷的地方”。
外興安嶺是北冰洋流域和太平洋流域的分水嶺,以北是勒拿河流域,屬于北冰洋水系,亞寒帶氣候。以南則屬于太平洋水系,所有的河流都流入黑龍江。屬于相對溫和的溫帶季風(fēng)性氣候。
馬速一直沿著相對溫暖的外興安嶺南側(cè),一路往西。
天氣越來越寒冷,灰白色的茫茫雪原,只有8頭鮮艷斑點的梅花鹿,拉著雪橇在雪地里撒歡,無人踏足的雪地上,畫出兩道車轍痕跡。給死寂的荒漠,增添了一絲活力。
按說馴鹿方向感更強、體力也更佳,充當(dāng)雪橇動力是最合適的,但馴鹿的鹿茸藥用價值極低,完成交通工具的任務(wù)后,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有古玉地圖導(dǎo)航,馬速自然不擔(dān)心梅花鹿找不到方向。而完成拉雪橇重任后,這些梅花鹿還可一直養(yǎng)著,源源不斷提供高品質(zhì)鹿茸。況且,這段時間在小洞天里滋養(yǎng)后的梅花鹿,體力也不遜色于馴鹿了。
雪橇畢竟是“敞篷跑車”,迎著凜冽的寒風(fēng),馬速挺拔的身軀,依然還是身著一件輕薄的青色道袍。
不過,自從進(jìn)入北地后,為了不那么鶴立雞群,馬速也入鄉(xiāng)隨俗買了幾件這個時代富人才能擁有的鶴氅披風(fēng)(鳥類羽毛編織而成)。盡管他的修為早已寒暑不侵,無需再加這么一層保暖服。但心理上,還是覺得既然到了極寒的羅荒野,增添一件披風(fēng),也多少能起到一點保暖作用,節(jié)約一點身體的能量。
用了一絲精神力在辨別道路狀況和方向,其他心神全部用在運轉(zhuǎn)《逍遙御風(fēng)》功法上。極度的寒冷氣候,功法自行運轉(zhuǎn)更加快速、高效,好似要補充能量來抵抗寒冷一般。
幾千年人煙罕至,雖是末法時代,但幅員遼闊,集聚的靈氣相較中原還是多一些。本來以為是極度惡劣環(huán)境,卻讓馬速獲得了意外驚喜。
每跑大約100里路,馬速就會將雪橇收進(jìn)空間,讓梅花鹿在小洞天里修養(yǎng)、補充草食、恢復(fù)體力。雖梅花鹿是本土動物,耐寒力、運動能力都很強,但它們天生運動特征是敏捷、迅速,卻不擅長長途奔襲。
馬速要的是時間。從蒙古中東部起算,抵達(dá)基輔單程就達(dá)13000里。每天400里,來回也需要65天。何況中途還要休息、還可能游覽一下自然奇觀、還要考察一下基輔幾個公國的狀況,以及荒漠中一些不可預(yù)見的困難,至少要預(yù)留20-30天的機動時間。
因此,梅花鹿休息時,馬速便腳踏滑雪板前行,若遇翻山越嶺和復(fù)雜地形,則運轉(zhuǎn)《凌波微步》或《移步換景》的閃移來趕路。如此的組合,才能保障在漫長的3個月時間,保持每天約400里路的速度。
若有武者在天空中鳥瞰,馬速運轉(zhuǎn)輕功,在大漠中急速奔襲的情景,一定會大開眼界,這才是真正的踏雪無痕、日行千里。
馬速這樣快的速度,連一般的野狼、棕熊等野獸,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就一道幻影一閃而過。讓他也少了一些麻煩。
一段時間后,馬速享受起腳踏實地運轉(zhuǎn)輕功趕路的模式。而且,他在羅荒野的荒漠上,枯燥地前行、心無旁騖,居然清晰感受到五行靈根中的土、火屬性,漸漸活躍起來。對應(yīng)的天地屬性靈氣,吸收速度更快了。
其實在穿越大興安嶺的時候,他就有土、木屬性活躍的感覺,只不過當(dāng)時注意力在搜索野生人參等珍稀藥材上,以為森林里靈氣充足是正常事情,沒太留意。
土、木屬性可以理解,腳踏渺無人煙的大地,行程上千里路,土屬性自然濃郁?;饘傩择R速就不得其解。
細(xì)想后便釋然,極陰便是極陽,同樣,在極寒的環(huán)境中長期運功,身體自動抵御寒冷的同時,火屬性自然就激發(fā)出來。
大自然和人體內(nèi)世界,是那么玄妙。
6天后,馬速順著外興安嶺往西南方向行進(jìn)約2000里地,抵達(dá)了了羅荒野中部靠南的瀚海(古代也稱北海,現(xiàn)貝加爾湖)。
沒有想象中的碧海連天、湖光山色,更沒有親眼見證蘇牧放羊的青青草原美景。湖面已全部冰凍,入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無邊無際。
馬速猛然想起,這可是世界最大的淡水湖,或許水屬性極為活躍。
換上溜冰鞋,在湖面上高速滑行,果然水屬性活躍了不少。一邊沉浸在修煉之中,一邊他還分出一些心神觀察湖岸的地形。
前世他聽過許多關(guān)于貝加爾湖的詩句、歌曲,每每聽到這個名稱,內(nèi)心都有些傷感。分明是瀚?;虮焙?,前世國人也只能吟唱為貝加爾湖。這個世界,他要為瀚海正名。
馬速看中了瀚海東側(cè)偏南處,一座120丈高的絕壁。運轉(zhuǎn)功法,一躍而起,徒手攀巖到絕壁中央約60丈高度,抽出寶劍刻下了“中國瀚?!?個1丈見方的宋體大字,下面還有幾行1尺大小的字句:
滿目荒涼染晚煙,不知何日出山淵。
心橫我已孤煙直,淚落誰將殘夢圓。
馬速于南宋紹興十八年,臨瀚海祭拜千年前蘇武在此牧羊……等字樣。
為了醒目,他不得不收斂氣息,“釣魚執(zhí)法”,然后“防衛(wèi)過當(dāng)”,將一頭棕熊擊殺,用其鮮血,涂抹在所有刻印的字體中,同時為防止他人破壞,馬速還在巖刻上布置了一個固化陣法,一個反彈陣法,可保障這組代表了一定權(quán)屬的標(biāo)志,若干年不會被人為破壞,以及風(fēng)雪侵蝕。
留言為“中國”,也是馬速的所想所思。
畢竟現(xiàn)在的南宋,已無法完整代表中國,西遼、西夏、金朝、大理、吐蕃等更不是正宗中原王朝。因而落款任何王朝顯然都不合適,唯有自西周就有了的“中國”、且隨時間長河不斷演變,較為模糊的地域名稱,能代表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
何況來自前世的他,骨子里、血脈里、靈魂中都是中國人,生生世世、永遠(yuǎn)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