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興奮的向余世澤介紹自己小時候,一一細數(shù)著過往那些快樂,難過,苦悶。
直到翻到半年前的照片時,季夏才發(fā)現(xiàn),這半年來他沒有拍過一張照片,就連手機里也是,所以的社交軟件上線時也都停在這天,但這怎么可能呢?
在這個網(wǎng)絡發(fā)達的時代,一個人半年不上網(wǎng)是個什么樣的概念,季夏他想不到,更何況他是個非常喜歡拍照的人,即使不碰手機,但絕對不可能不在這半年里沒拍過一張照片。
季夏苦惱的抓抓頭發(fā),喃喃自語:“怎么可能,怎么會沒有呢?”
他的時間好像就停留在了半年前七月二十號的那天,那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呢?
季夏突然望著余世澤,“吶,阿澤,你知道為什么嗎?”
余世澤面露難色,沒說別的什么,只是道歉,“對不起阿星,這只能你自己回憶,畢竟我……”
余世澤偏過頭去,不在敢看季夏,緊緊的抿著唇,他怕,怕自己一看著季夏的眼睛就忍不住想告訴他一切。
余世澤在這個夜晚消失了,沒留下一點痕跡。
第二天季夏就和余杭一起到前臺退房了,望著他們的背影漸行漸遠,前臺的小姐姐只感嘆了一句,“可憐的小姐?!?p> 季夏開始調查,從人際關系開始,他先是找到之前的朋友,想問問他們,可朋友們看到是他時都避之不及,都是慌忙的找借口打發(fā)季夏,盡量避開和他交談。
于是季夏便轉移了注意,向其他方向調查。
但由于季夏調查的太忘我了,都沒注意到余杭最近的奇怪。
也沒想起原本他可以去問余杭的,但也可以是想過,卻又考慮了她的精神狀態(tài),不好再說口,便沒問吧。
終于,季夏查到了一個地址,據(jù)說那是自己每天都會去的地方。
紙條:
潘西路4號四番。
季夏驅車來到這里,這是一個陵園,門口的保安像是沒有看到季夏似的,他直直的走到了陵園里,接下來的路幾乎都沒有麻煩,他就已經(jīng)憑借身體肌肉的慣性走到了那處。
那,是余世澤的墳墓。
夕陽西下,橘黃色的暖光輕輕披灑在他身上,漫天霞紅,只他一人,如此美景,卻盡顯凄涼。
如此荒唐的情景,竟真的發(fā)生在了他的身上,昨天還和你有說有笑的人兒,今天就躺在了冰冷的小罐子里。
一瞬間,季夏的腦袋就像要爆炸了一樣,他,想起了一切。
半年前,在七月二十號那晚,也就是他生日的前一天,余世澤倒在了血泊中,手里還拿著剛買好的婚戒,他失聲痛哭,他輕聲安慰,可那個愛他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最后是司機賠了錢,被關了幾個月就又被放了出來,只因司機只是喝了點酒,沒看到紅燈,不小心殺的人。
可是本來在那天以后他應該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他都要求婚了,一個向來沉靜內(nèi)斂的人,那天卻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向他跑過來,只是電光火石之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已經(jīng)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