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訴說完徐家的倫理使,徐羽瞬間明白了,今晚來的這些人,恐怕是來者不善。
來徐府鬧事之人,莫約是知道了徐羽去世,可還不知他已經(jīng)醒來的消息。
否則徐羽不信,徐家親族那邊敢跑來鬧事。
很快,二人來到了大廳房門拐角處,徐羽還未進(jìn)大廳就聽見廳內(nèi)傳來一陣吵鬧聲。
“嬸嬸,徐羽表弟已經(jīng)死了,你看今天來了這么親族悼念,你是否應(yīng)該擺幾桌流水席???”
在古時家中唯一男丁去世,無直系親屬可以依靠,孤兒寡母又無反抗能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宗族、親戚將家產(chǎn)分光,最終走上絕路被逼死。
這是一種古代的陋習(xí),徐羽不曾想自己今天居然能見到。
管家掀開房門處簾子,徐羽則是擺手手,示意在看看。
就在這時,洛英身后一名徐府家仆喝道:“放肆,二爺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
“喲喲喲,還二爺呢?你算個什么東西?主子說話,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小的家仆插嘴了?!?p> 徐羽撩起門簾打量這名說話男子。
此人皮包骨頭,尖嘴猴腮,高瘦如鬼,莫約二十來歲,頭部上方禿至腦門處,可偏偏這人腦門上方留一撮頭發(fā),作為劉海別到右耳處。
不曾想,世間竟然有如此別致之人。
禿頂男子厲聲喝道:“來人吶,掌嘴。”
禿頂男子身后幾名男子,剛準(zhǔn)備動手。
“住手,”
洛英當(dāng)即喝道:“我看你們誰敢!”
禿頂男子一甩劉海,緩緩將頭發(fā)別至右方,輕笑道:“對你客氣叫聲嬸嬸,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
大廳內(nèi)徐家眾人臉色漲紅,堂內(nèi)禿頂男子一伙人發(fā)出陣陣肆無忌憚的笑聲。
突然,禿頂男子怒指那名家仆獰聲說道:
“給我打,往死里打,出什么事情本少爺擔(dān)著?!?p> 禿頂男子身后瞬間站出幾人,沖向那名徐府家仆。
“喲呵,這么熱鬧啊?”
就在這時,一道輕笑聲響起,徐忠開門簾,徐羽緩緩從拐角處走入大廳。
“二爺來了!”
廳內(nèi)徐府家仆頓時神色激動,鬧事那群人下意識后退半步,禿頂男子面色瞬間慘白。
徐家眾人躬身一禮,“見過,二爺!”
徐羽擺手示意眾人起身,他邁步走到洛英身前,“娘,何事,這么熱鬧,您都不叫我!”
鬧事那群人要給洛英一個下馬威,徐羽剛好趕到,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洛英豈會不知兒子就躲在暗處偷看,冷著臉說道:
“這點(diǎn)小事,怎敢勞煩二爺!”
“娘,瞧您這話說得?!毙煊鹦ξ姆鲋逵淼教脙?nèi)太師椅坐下,“娘您歇著,這事交給我處理?!?p> 徐羽緩緩走到堂內(nèi)正中央,管家向家仆使了個眼色,兩名家仆迅速搬了張?zhí)珟熞畏旁谛煊鹕砗蟆?p> 徐羽坐在太師椅上,掃視廳內(nèi)眾人一眼,笑著說道:“誒,沒事!不用管我,你們繼續(xù)!”
鬧事眾人全部微微垂頭,默不作聲。
很快,管家端來茶水,“二爺,您喝茶!”,徐羽輕輕呷了一口后問道:“怎么都不說話?啞巴了?”
“誒,那個誰,”徐羽指著那個禿頂男子,后者下意識退了兩步,眼神閃躲,臉上盡是畏懼神色。
“那個禿頭,你躲什么,過來!”
任誰被指著鼻子罵,心里也會不好受,禿頂男子最恨別人罵他禿子,可形勢比人強(qiáng)。
禿頂男子只好向堂內(nèi)中央走去,他雙腿如灌了鉛一般緩緩向徐羽靠近,坐在太師椅上的徐羽突然將手中茶杯擲向禿頂男子。
“啪”一道清脆杯子碎裂聲響起,禿頂男子頭上已是鮮血淋漓,滾燙茶水濺滿一身。
可以躲,但不敢躲。
“磨磨唧唧,退斷了嗎?”
徐羽喝道“來人,禿頭少爺腿斷了,你們幫忙看看斷沒斷,沒斷,就幫他打斷。”
廳內(nèi)眾徐家家仆頓時摩拳擦掌,興奮得沖向禿頂男子。
禿頂男子大驚,急忙跑到徐羽身前跪下,磕頭認(rèn)錯。
“二爺饒命,二爺饒命!”
徐羽罵道:“起來,別跪老子,咒老子死啊!”
禿頂男子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起來,”他瞬間從地上起身。
“你是誰?”
“小的是您三爺爺孫女婿,算是您的表哥。”
“表哥?”
“對對!”
“我問叫什么?”
“小的陳過川!”
“哦,你姓什么?”
禿頂男子不知這話什么意思,回道:“姓陳!”
徐羽起身猛地一巴掌扇在禿頂男子臉上,“你踏馬姓陳,敢管老子徐家的事?”
“啪”的一聲,陳過川當(dāng)即被抽飛到兩米開外,嘴中噴出一口帶牙的鮮血,重重摔倒在地上。
管家徐忠忙從懷中取出一張手帕遞給徐羽,徐羽擦手將手帕扔在地上。
對此,徐羽沒有絲毫憐憫之心,特么的吃絕戶吃到他家來了,如若不是今天他在,徐青青與洛英不知會被逼到何種程度。
家財散盡都是輕得,弄不好二人還會被逼死。
雖說徐家祖上有些人脈,可人走茶涼,能護(hù)得了二人一時,護(hù)不了她們一世。
“誒,那個誰,”
徐羽指著那名出言喝罵陳過川的家仆說道:“就你,你過來!”
在眾家仆羨慕的目光中,那名家仆興奮快步走到徐羽躬身行禮道:“二爺!”
“小兄弟,干得不錯!你叫什么?”
“小的名叫二狗子?!?p> 徐羽疑惑,管家徐忠在他耳旁悄聲說道:“二爺,家仆是沒有名字,需要您賜名?!?p> “好,你就叫徐二...”
他剛想說徐二狗,但感覺好像是在罵自己一樣,改口說道:“猛。徐二猛。”
“謝二爺賜名,”徐二猛頓時激動起來,眼眶微微泛紅,對著徐羽深深一禮。
得家主賜名,對家仆來說是莫大的榮耀。
徐羽起身掃了眾家仆一眼,朗聲說道:“記住了,以后誰膽敢對老夫人不敬,不問緣由,給我打往死里打,出事我負(fù)責(zé)?!?p> “徐二猛?!?p> “到!”
“去給老子扇那個什么陳過川,不把他臉扇腫,今晚不許吃飯,聽到?jīng)]有?”
“是!”
“大聲點(diǎn),我聽不見?!?p> “是?。?!”
徐家一眾家仆眼眶通紅,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為家仆出頭主人。
“二哥,等等!”
就在這時,眾人都以為會有人阻止徐羽時,徐青青不知從哪找到根拳頭粗的木棍跑了出來。
“二哥,讓我來?!?p> 徐羽看見木棍心中大呼臥槽,這幾棍子下去,那禿頭不沒了。
“青青,你又胡鬧!”
太師椅上洛英瞪了眼徐青青,后者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急忙將棍子扔在地上,乖巧的喊道:“娘親!”
“過來!”
“好的,娘親!”
徐青青甜甜地回道,不過,她腮部和倉鼠一般鼓鼓的。
剛剛禿頭男子要令人打死徐二猛,現(xiàn)在他下手也絕不會留情。
徐二猛一巴掌扇到陳過川臉上,一口血水瞬間噴出,陳過川壓低聲音獰聲說道:
“你個小小家奴竟然打我,等這事過去,看我不弄死你!”
“嘿嘿,等你有那機(jī)會再說!”
徐二猛輕聲回道,當(dāng)即再次一巴掌扇到陳過川臉上,大聲喝道:“什么?你還不服?”
“二爺,他說他不服!”
“你...二爺,我沒有”
“給我往死里打!”
“是!”
這徐府果然沒一個好人,陳過川氣的想罵娘,居然被他看不起的一個家奴戲弄,“三爺爺,救我!”
大廳門處,一位頭發(fā)斑白老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陳過川大喜,忙大喊道:“三爺爺,救我??!”
“住手!”
徐一隆站在徐羽身前說道:“是不是太過了?!?p> “老人家,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我這人脾氣不太好!”
“川兒犯錯,你出手教訓(xùn)一下便是,何苦如此折辱他?”
“怎么?只準(zhǔn)狗咬人,不許人打狗?”
“你...”
徐一隆已是年過半百的老人,他何曾受過這種侮辱,被人指著罵狗,他倒是忘記了他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沾了徐府的光。
徐一隆氣得胡須微顫,壓了壓胸口輕聲道:“今日就算給老夫一個薄面,讓川兒給你道歉,這事就此接過可好!”
“給你面子?”
徐羽靠在太師椅上懶洋洋的問道:“你算老幾?”,轉(zhuǎn)頭對徐二猛喝道:“給我打,誰讓你停手的?狠狠的打,今天你要不他臉扇腫,這月你都別吃飯。”
“是!”
徐二猛一巴掌扇在陳過川臉上,輕聲在陳過川耳邊說道:“沒人能救得了你,看不起家奴是吧?勞資扇死你個臭沙比!”
陳過川躺在地上,口中牙只余幾顆,不甘的喊道:“傘夜夜,酒渦??!”
“洛英,你還管不管你兒子了,”徐一隆憤怒的說道:“你就這樣教導(dǎo)兒子的?”
“二叔,您今天是來做什么,不用我多說了吧!”
洛英冷笑說道:“怎么教導(dǎo)孩子,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管。再者說,二爺是家主,我一個婦道人家,也管不了這些,您說對嗎?”
徐一隆張口欲言又止。洛英偏頭,端起茶杯飲茶,不在言語。
“徐羽,你看...”
“你說什么?”
“徐...”
“嗯?”
“放肆,二爺?shù)拿M豈是你能直呼的!”
徐羽身后眾人一陣暴喝傳來,徐一隆整個人都懵了,他怒指徐羽厲聲說道:“好你徐羽,還要老夫喚你二爺不成?”
“有何不可?”
“你...老夫可是你的三爺爺,你身上流著的可是我徐家的血,你就不怕折壽么?”
“折壽?”
徐羽不屑得冷笑說道:“你可有把徐府當(dāng)成自己人?”
“你個腳底生蛆,頭上流膿的老東西,帶著別家人來自家吃兒孫絕戶?老太爺爺要知道這事,他老人家非要棺材里起來,打死你個不孝子孫?!?p> 徐一隆捂著胸口,指著徐羽,“你...你”
“你什么你!”
徐羽怒罵道:“你往活幾十余載,卻不知孝道,廉恥四字,你不配姓徐,自今日你那一脈,在有徐姓,我打斷你們的狗腿?!?p> 徐羽拿起茶杯摔在徐一隆身前喝道:“滾....”
“哇”徐一隆急火攻心噴出一口精血,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好,好,我們走!”
“慢著,我只說你可以走了,何時說過他們能走的?將這老東西給我從徐府大門丟出去。”
兩名徐府家仆將徐一隆叉起,徐一隆口中不停喊道:“徐羽,我是三爺爺,你不能這樣對我!”
“來人!”
徐羽掃了眼站在大廳門處鬧事眾人說道:“將所有人都綁起來,若有反抗打斷雙腿,膽敢持械反抗者,以襲殺大禹將軍叛國罪論處,就地格殺。”
鬧事眾人頓時面如死灰,他們那里敢反抗,不過是一幫刁民。
洛英欲言又止,徐羽笑著說道:“娘親,放心孩兒有分寸?!?p> 很快,徐府眾家仆將鬧事人員全部綁了起來,徐羽命人全部杖責(zé)20,然后全部丟出去。
他自然不能將人全部殺了,事情會鬧的太大,這群人確實該死,但現(xiàn)在情況不明,他要盡量低調(diào)。
徐羽走到陳過川身前,擺了擺手示意徐二猛停下。
這人現(xiàn)在臉腫的跟豬頭一樣,不僅如此,他口還發(fā)出陣陣殺豬般的求饒聲:“憋搭樂,憋搭樂?!?p> 厭惡的看了眼豬頭人,徐羽問道:“是誰指使你們這么做的?”,陳過川頓時愣住。
“看來,他應(yīng)該有些頭暈,徐二猛幫他清醒一下!”
“窩朔,窩朔。系旺架?!?p> “什么玩意兒?聽不懂!徐二猛?!?p> “到!”
“抽?!?p> “是!”
陳過川連忙用手捂住臉,哀嚎道:“窩朔,窩朔。系旺架。系旺架啊!”
“你知道他在說什么嗎?”
徐二猛連忙搖頭,就算知道,也假裝不知道,徐二猛要抽死這個臭沙比。
陳過川看明白了,這二人分明是要整死自己,他用手沾著口中血水,在地上寫“王”。
在保守秘密與保住狗命之間,他毅然決定將王家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