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認(rèn)清現(xiàn)實

　　“你再亂說?！睈佬叱膳目络婕铀倭斯?。

　　“就是，你閉嘴。”程母跟著幫腔道?！拔乙呐畠翰皇莾合眿D，而是真真正正的女兒，干女兒?！?p>　　她剛說完，飯桌上的氣氛瞬間就壓了下來。

　　尤其是程豐，他剛和柯珂玩鬧的笑容還來不及收斂，就僵在臉上?！皨?，你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幽默?！彼f。

　　“我沒開玩笑?！背棠缚粗?，眸色溫柔，卻也堅定?！拔蚁Ｍ络婺茏鑫腋膳畠?，因為我認(rèn)為你們比起做伴侶，做夫妻，更適合做兄妹?！?p>　　程豐怔愣，他一直盯著母親，不敢置信她會說出這種話，甚至期待她趕緊松口，告訴他這只是一個逗他的玩笑。

　　他又看向一旁沉默的父親，恍然今天這頓飯的意義。

　　眼中溫度迅速跌底，他帶著顫音質(zhì)問?！皨?，你不是一直很支持我跟柯珂在一起嗎？你跟爸不是一直都很支持我嗎？這是干什么？臨陣反悔？還是棒打鴛鴦？”

　　程母面不改色，平靜如常：“小豐，你和柯珂從來都沒在一起過，所以這不算棒打鴛鴦，你們不合適?！?p>　　母親無情的強(qiáng)調(diào)殘忍得就像一把柔軟的利刃直插心臟，程豐倒吸一口涼氣，隨著他憤怒的瞳孔里急驟的風(fēng)暴，他“啪”地一掌拍到桌面上，順勢起身，冷冽的氣壓直逼整個飯廳。“有什么不合適？什么才叫合適？七年，我在她身邊整整七年，為什么不合適？”

　　他這一聲，嚇得柯珂渾身一顫，因為從來沒見過他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程母則依然穩(wěn)坐如山，緩緩道出?！扒安痪?，我跟索羅的李副總私底下見過，是他主動約的我，并且，在我今天接到柯珂之前已經(jīng)和他通過電話，說明柯珂在我們家，晚飯以后就送回去?！?p>　　聽到這兒，最心慌的莫過于柯珂，今天和程母見面后，她一直很忐忑，總想著找到機(jī)會坦白，但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這讓她心里更加覺得對不起他們，畢竟他們在外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應(yīng)該因為自己這個外人而丟了臉面。

　　突然，又“咚”地一聲，是程豐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他雙目猩紅，瞪著程母，整顆心都被背叛的怒火灼燒著。“難怪這一個月我總是外地出差，他李浩波以合作為名支走我也就算了，你們是我的至親，居然也甘愿成為他的幫兇?！?p>　　“我們不是他的幫兇，只是想讓你認(rèn)清現(xiàn)實?！背棠刚f。

　　“媽，就算先來后到，他缺席的這么多年，我也已經(jīng)彎道超車了吧？為什么現(xiàn)在連你都不肯站在我這一邊？”

　　“感情的事沒有先來后到?！毕噍^于程豐的情緒，程母是冷靜得近乎冷漠。“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我們都依著你，不管是深造美術(shù)，還是隨時進(jìn)公司，我們都依著你，但唯獨這件不行，你不能強(qiáng)人所難，柯珂心里沒有你。”

　　“怎么就不能了？媽，七年前，你們說我年紀(jì)小不能早戀，不能影響她，不能耽誤她，我也就放棄了，可是現(xiàn)在不同，柯珂對他已經(jīng)沒有感情了?！?p>　　“有沒有感情不是你說了算?！背棠敢膊挥杉又亓苏Z氣，目睹著不肯接受現(xiàn)實的兒子，她雖然表面云淡風(fēng)輕，心里也并不比他好受，可她還要繼續(xù)下猛藥逼他放棄，徹底斷了他的念想?！澳悴荒茉僮云燮廴耍米约旱囊粠樵咐壙络?，這不是我們從小給你的教養(yǎng)，己不欲，勿施于人?！?p>　　辯無可辯，與母親僵持不下，一米八七的大高個此時顯得無助又孤伶，柯珂就在面前，他卻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已經(jīng)握緊的拳頭仍不斷發(fā)狠地用力……

　　隨著碗筷落地，碎了一地的瓷渣碎片。

　　他頭也不回地逃上了樓。

　　程母卻不依不饒道：“待會兒你開車，跟我一起送柯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