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芬格爾
繪梨衣得意洋洋地揚起小腦袋,那種傲嬌的樣子,看起來異常惹人憐愛。
“這次是我大意了,下一次,我一定會打敗繪梨衣的。”
“那就放馬過來吧?!崩L梨衣在紙條上這樣寫道。
兩人開啟了新一輪的激烈交鋒。
……
在和源稚生打電動的這段時間里,繪梨衣臉上那種燦爛的微笑就沒有停止過。
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孤獨的女孩兒今天非常高興。
不知過了多久,當源稚生操控的角色又一次被繪梨衣KO以后,源稚生無奈的放下了手里的搖桿。
繪梨衣歪著腦袋,疑惑的看著源稚生,隨即拿起小本,在上面寫道:“不玩了嗎?”
“繪梨衣自己先玩一會兒,我有點事情需要出去處理一下!回來再陪繪梨衣玩!”
“那就說定了哦?!崩L梨衣沉思片刻后,在紙條上補了一句:“騙人是小狗。”
“我怎么會騙可愛的繪梨衣呢?”源稚生摸了摸繪梨衣的小腦袋,“對了,繪梨衣餓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要吃小熊餅干和草莓蛋糕,再加一杯蜂蜜檸檬水!”
“好好!”源稚生一臉寵溺的微笑。
等繪梨衣再度把注意力集中到街機屏幕上時,源稚生才悄悄從休息室走出,他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了房門,隨即徑直走向了游戲廳角落。
這個時間點是上班時間,游戲廳里的人本來就不多,昏暗的游戲廳角落,只有一臺機器閃爍著光芒。
一個頭發(fā)亂糟糟的青年正坐在機器前,非常熟練的搓出了一招波動拳。
源稚生在青年身邊停下了腳步,“芬格爾學(xué)長,好久不見了!”
“哪里好久了?”芬格爾轉(zhuǎn)過身,翻了個白眼,“我們上個月才剛剛見了一面!話說回來……你這個家伙終于陪妹子聊完天了!”
“當初在學(xué)院的時候,你這個家伙對所有雌性生物都一臉淡然,我當時還以為你注定要孤獨一生了!現(xiàn)在看來,好像是我猜錯了?!狈腋駹栒{(diào)侃一句。
“不,學(xué)長你可能猜對了?!痹粗缮p輕搖了搖頭,“我一直把繪梨衣當妹妹?!?p> “原來是妹妹啊!”芬格爾撓了撓自己雞窩一樣的頭發(fā),有些啞然失笑,“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這個榆木腦袋終于開竅了!”
源稚生:“……”
“芬格爾學(xué)長今天專程來找我,應(yīng)該不是為了討論我的私人問題吧!”
“當然不是,我這個人雖然話多了一點,但還沒那么閑!”芬格爾頓了頓,一臉正色的說起了正事:
“其實我這次是專程來和你道別的,我打算返回卡塞爾學(xué)院了,今天晚上的機票。”
“芬格爾學(xué)長準備回去了嗎?”源稚生有些驚訝,“請務(wù)必推遲兩天,讓我能好好感謝一下學(xué)長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如果沒有學(xué)長幫忙收集情報的話,我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弄死橘政宗那個老混蛋!”
“感謝什么的就算了吧!”芬格爾笑著擺了擺手,“幫助學(xué)弟本來就是我這個學(xué)長應(yīng)該做的!再說了,我從你手上也得到了關(guān)于‘太子’的情報,我們倆之間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芬格爾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還有一件事……你昨天在源氏重工鬧的動靜太大了,我聽說昂熱校長已經(jīng)知道了這邊的情況,現(xiàn)在正在趕來的路上!所以,你要做好直面昂熱校長的準備。”
源稚生沉默片刻,然后輕輕點點頭,“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
“那么,就下次再見吧!”芬格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現(xiàn)在我們兩個也算是朋友了,以后有什么事盡可以來找我!對于朋友……我會給一個非常優(yōu)惠的價碼的!”
“下次一定!”源稚生重重的點點頭,“如果有時間的話,芬格爾師兄一定要來蛇岐八家做客,讓我好好答謝師兄對我的幫助!”
……
東京都,羽田機場。
細絲般的小雨從陰云密布的天空中不斷灑落,輕柔的微風(fēng)拂過,好似寫實派畫家筆下的夢幻畫作。
連綿的細雨之中,世界一片靜謐,除了微不可察的雨聲,就只剩下了風(fēng)聲。
然而,這種靜謐卻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一陣如同巨獸嘶吼般的引擎轟鳴聲從天而落,一架被漆成鐵灰色的灣流G350客機放下起落架,緩緩降落在了機場的跑道上。
當飛機徹底停穩(wěn)以后,漆著半朽世界樹徽記的艙門開啟,鋁合金舷梯緩緩放下,一個穿著白西裝、撐著一柄黑色雨傘的老人慢悠悠的從舷梯上走下。
“昂熱校長,需要我找人送您去源氏重工嗎?”機長的聲音從廣播里傳了出來。
昂熱揮揮手,“還是算了吧,我這把老骨頭還沒到走不動路的那一天!至于你……好好檢查一下我的斯萊普尼斯!半路上我就聽到發(fā)動機里一直有異響,如果我的坐駕出半點問題,你這個季度的工資就沒了!”
昂熱露出了丑惡的資本家嘴臉。
“別啊,昂熱校長!”
廣播中傳來了機長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但昂熱并沒有理會,這個老人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仰望著細雨蒙蒙的天空。
看著看著,昂熱嘴角不自覺的揚出了一抹懷念的笑容。
“算算時間,我好像已經(jīng)有三十年沒踏足過這片土地了!讓我找找看……那個老家伙現(xiàn)在在哪兒擺地攤呢?”
昂熱在機場的路牌上辨認了一下方向,隨即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徑直朝目的地走去。
不知道為何,拂面的微風(fēng)在這一刻變得狂躁起來,那柄黑色的雨傘在風(fēng)中搖搖欲墜,昂熱不得不收起手中的傘,淋著細雨繼續(xù)前行。
沒有了雨傘的庇護,昂熱那一身騷氣的白色西裝很快就變得斑駁起來,但這樣的昂熱看起來并不狼狽,反而有一種異樣的凌厲。
就像……一柄出鞘的寶刀!
在細雨中前行了不知多久以后,昂熱在一個還亮著燈籠的拉面小攤邊停了下來。
拉面攤看起來像是要打烊的模樣,頭上戴著方巾的攤主正埋著頭,利索的收拾著面攤上的碗筷和桌椅。
“老板,來一碗豚骨拉面!”昂熱將濕漉漉的雨傘靠在雨棚下的桌上,然后自顧自的坐在了拉面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