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君俸祿,為君消憂。如今斗獸會出現(xiàn)了大敵,這些客卿自然不能撒手不管?!翱?!上??!大家一起合力殺了這個搗亂者,絕不允許他活著離開!”于是斗獸會的客卿瞬間蜂擁而上,見識過穆緋歌的厲害,一個個再也不敢大意,個個使出全力。厚重的土屬性靈術(shù)士在前用靈力凝聚出一面巨大的黃色盾牌抵擋攻擊,后方的人則全力擊殺目標。
三十幾人對付一個少年居然用群攻策略,可見這些所謂的客卿都是一些貪生怕死,利欲熏心之徒。
面對撲面而來的攻擊,穆緋歌只覺得更加火大,這些爬蟲一般的人真是該死!擋我的路,統(tǒng)統(tǒng)都去死吧!
心中怒火翻騰,氣海里,力量也暴躁開來。穆緋歌注入了五成的劍元力,手中嬉龍鞭白光暴漲頓時如蛇般靈活自如,輕易將一個大火球變成冰塊后,穆緋歌大喝一聲,橫向一揮,那些各種屬性的攻擊頓時化為烏有。隨后,穆緋歌向前大跨一步,嬉龍鞭氣勢大漲,散發(fā)出的寒冷靈氣使周圍都結(jié)上了一層白色冰霜。
這也是穆緋歌第一次真正使用嬉龍鞭,效果好得連穆緋歌也怔了一下。沒想到這嬉龍鞭竟能將冰屬性力量巨大化擴散,群攻范圍也隨力量的增加而變大,比起靈體的凝聚作用又有本身的特點,同時還能發(fā)出尖銳的冰凌,殺傷力極強。
見此。穆緋歌冷哼一聲,劍元力絲毫不退,只聽“砰”的一聲撞擊,那巨大的黃色盾牌頓時破裂,前方一排土屬性客卿瞬間倒地,沒了氣墻護體,極強的冰靈氣一入體瞬間便凝固氣海,五臟俱損。實力稍低的連身體都被凍住,再也動不了了。而后方的人少了盾牌保護,立即被無數(shù)冰凌刺成了刺猬,死的更慘。
這些人實力大都在帝級一階,最強武帝后期,怎可能是穆緋歌的對手。一招之下,三十余人只剩兩個被靈氣凍成冰雕,其余的全部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地方,氣息全絕。
穆緋歌要的就是速戰(zhàn)速決,一招之間不到一分鐘便殺了阻礙,踏著一排斗獸會客卿的尸體,快速離去。
等到湚靈,龍凌天二人出來后,最后那兩個冰雕客卿也凍死倒地。龍凌天震驚的看著眼前一片尸體,突然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走上去翻開一看,此人不是魯豫么?心里頓時一涼,喃喃說道,“我的天!她還是闖禍了…”
湚靈對這些尸體視而不見般,看著空無一人的街上,眉頭輕皺,“她去了哪里?”
而此刻穆緋歌抱著小狼一路朝皇宮飛馳而去。正巧在宮門處便遇見了熟人青峰,穆緋歌急忙拉住他說道“我要見師傅,他在哪里?”
青峰冷酷的皺著眉,見穆緋歌無比焦急,二話不說立即帶著她去見天野無常。
正好主上此刻未走正在殿里,不然她這一趟肯定是見不到的。
跟著青峰在一片精致的園子里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四周不時有清脆的鳥鳴,花香陣陣。但她根本無心去看周圍的景致,她此刻恨不得駕著青峰用飛的,一摸小狼漸漸冰冷的身體,穆緋歌眼神一暗,隨后立即催動氣海里的火靈力,保持熱量。
小狼!堅持??!我一定救你!
終于到了一個院子的門口停住,未等青峰站定稟報,穆緋歌便沖了進去。
青峰正想阻止,但見穆緋歌就已跪在了門口處,不再前行。青峰臉色稍霽,感覺里面有人走動,看來主上知道了,頓時放下心來,青峰一個閃身便消失了。
“徒兒求師傅施以援手,救救小狼!”穆緋歌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大聲并急切地向屋里說道并重重的磕了個頭,如同十年前拜他為師時那樣堅定。
屋子里光線并不明亮,年份已久的榆木的屋頂許是這院子里多樹的緣故,有些潮濕,陰暗了些,但屋里卻有股淡淡的清香,若是夏日在這里乘涼定十分舒適愜意。
穆緋歌的聲音空蕩蕩的回響在屋子里,許久,天野無常那悅耳如仙的聲音終于響起,他仿佛生來便是天神,高高凌駕于世人之上,冷眼看著世人的疾苦?!澳闱笪揖褪菫榱司纫恢恍笊俊?p> 伴著余音落下,天野無常也從里面走了出來,在穆緋歌面前站定,高高地看著這個倔強的女孩。
穆緋歌聽聞立即抬頭,眼神無比堅定地望著這個神一般的人,大聲否定“不!它不是什么畜生!在我眼里,它比世上任何東西還要珍貴!”
天野無??匆娔请p星眸里隱忍的哭意與珍惜,清冷的臉色有些微變。
這是他所見過的最漂亮的一雙眼睛,這雙眼睛里總是熠熠生輝,充滿了不屈與倔強,仿佛任何東西都打動不了她,哪怕是生死,看一眼便再也不能忘卻那里面堅定的亮光,讓人不由得贊賞,不由得信任。
但那又是什么讓這雙眼睛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這個女孩讓人捉摸不透。
“它是什么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我為何要花費力氣救它?你認為為師便真的是萬能的神么?有求必應(yīng)?這世上的生死只有強者才能主宰,就算為師救了它又能如何?最后性命還是被他人奪去。萬事萬物都有其軌道,誰也改變不了。你難道不明白嗎?”
天野無常的話如同審判,聽在穆緋歌耳里如刺,扎的她心瞬間冷卻。她望著他的眼睛,幾乎是用喊的,“我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上天若真的注定好了一切,為什么還要我活過來再次經(jīng)歷這種被拋棄,失去的痛苦?即便死過一次還是得不到解脫嗎?那你告訴我,你那么強大又得到了什么?權(quán)利?金錢?欲望?你高高在上又可曾真正體會過什么是人間疾苦?”
穆緋歌看著那張媲美謫仙堪稱完美的臉,腦海中一晃十年前剛見他的鐵血無情和幾月前那個充滿利用的賭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激動的心也在一瞬間冷靜下來,我跟他說這些做什么?“天野無常就是天野無常,你是天上的神,而我是地下的泥,你要的我永遠也不知道,而我要的你也不明白。老規(guī)矩,談條件吧,需要我做什么,你才肯救小狼?”
天野無常說那一番話本想激勵穆緋歌,讓她認清現(xiàn)實卻沒想到她如此激動地說了一通,聽到最后那幾句時倒讓他心中無端一震,看著穆緋歌又恢復(fù)神采的眼睛半天才問出一句他根本就無意識的問題,“你為什么這么想救它?”
“師傅不必問那么多,只說條件就好。無論什么,徒兒都答應(yīng)!”
“刀山油鍋?”
“去!”
“煉魂地獄?”
“去!”
“哪怕再死一次都要救?”
“是!”
穆緋歌又鄭重的磕了一個頭,請求之意不言而喻,小狼拖不了那么久,她等著他的回答。
天野無常微微一嘆,這個女孩偏偏是他的徒弟,而他偏偏又是這世上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有起死回生能力的人,這恐怕才是上天注定好了的事。
“我的條件就是以后沒有我的允許再不準直呼我的名字,無論人前人后?!苯K于,天野無常說了一個毫無價值的條件算是答應(yīng)了。
穆緋歌一顆心總算了回到了肚里,無論如何只要小狼無事便好。
“把它留下,你出去等著?!?p> 天野無常說完,穆緋歌便小心翼翼,放下懷中的小狼。她雪色的衣袍上浸滿了鮮血,就連里面的衣服也被血染濕了。想到小狼流了這么多血,穆緋歌心中又是一痛。她早該想到,小狼不會乖乖待在雪谷,要是它還在雪谷好好呆著又怎么會受這些傷?這一切,都要怪她!
“你去隔壁,把衣服換了,給青峰傳個話,我現(xiàn)在不用出去了?!?p> “是。”穆緋歌退出屋內(nèi),只見天野無常一揮手,房門自動關(guān)上,看來是沒有她的事了。
穆緋歌抬頭望了一眼天,大大呼出一口氣。從看到小狼之后,她的心情就沒有平息過。憤怒的殺了一通人,又對著那個她根本摸不透的人激動的發(fā)泄了一次,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這么不淡定。
她原本也以為她死了一次,紅塵里的感情她早已看破,可現(xiàn)在這樣的她卻連自己也摸不透。雖然迷惑,但為了小狼,她又覺得很值得!
不管上天怎么注定,小狼與窮熙,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下!
看著緊閉的房門,穆緋歌心中有些歉疚。對不起,小狼,以后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穆緋歌轉(zhuǎn)身走出院子,找到青峰按天野無常的交代如是一說,青峰會意立即下去了。
她又來到隔壁的一間精致的桃木屋里,換下身上的臟衣服,好好清洗了一番,隨后將那件血袍燒掉,換了身干凈的衣袍然后就守在天野無常的門外,靜靜地等著。
相對于這里的安靜來說,此刻龍家駐地卻是一片混亂。
本來湚靈與龍凌天二人按照銀龍神獸的帶領(lǐng)已經(jīng)知道穆緋歌去了皇宮,但他們沒有允許是進不去的,眼下只好趕回天野學院,接回比完賽的素琴等人一齊回到龍家駐地。
而龍一,龍空早就接到消息,說是今日有人大鬧斗獸會拍賣場,強搶拍賣品還大開殺戒,殺了斗獸會的一批客卿和主事,魯淅會長的第一大弟子魯豫。此事震驚了斗獸會的高層,魯淅身在天野學院忙的無法脫身但已經(jīng)從青云城調(diào)來了其弟魯修來主持此事,務(wù)必找出這個人,以命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