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虞城白的鏡頭,學校里其他的嘉賓拍攝還在繼續(xù),或許也到了下班、放學的時間,直播間涌入了不少流量,嘰嘰喳喳熱鬧的不行。
晚上的吃飯,幾位嘉賓集中在事先安排的七號食堂。
攝影組就位,互相比了個‘OK’的手勢。只等嘉賓們打好完成進入指定包間就餐。
肖安逸宸往椅子上一靠,舒坦的嘆了口氣:“好久沒這么愜意了。”
“充實。”
幾個女嘉賓相視而笑。
椅子挪進兩分,“我們來打賭……”
金破岳笑著攏了攏外套:“誒!我們可不興賭啊。不過我們可以猜一下……”
“咱是誰不在說誰么?哈哈哈,這段子能放出去么?白哥的粉絲會不會錘爆我們?”逸宸笑得格外囂張。
他們似乎同一時間取出手機放在桌上?!笆孪日f好,都沒先偷看吧?”
沖浪達人宇文兮:“我知道結(jié)果,我來當裁判。”
“我先來,白哥又被罵上熱搜了!”
“+1,+1?!?p> “你們就不能盼點白哥好么?我也+1?!?p> 金破岳瞧著幾乎全票通過的競猜游戲,“這么玩是不是就沒意思了?”
“今天這個熱,白哥是非上不可么?”
醫(yī)院。
虞城白收到消息,進來時正瞧見父母倆和姜老師聊得正歡。
老人家似乎也是沒什么可聊的,大概也是看出了姜冉的拘謹,就閑談起來孩子們兒時的光景。
聲音不大不小,虞城白正好聽得清楚。
虞爸感嘆:“二十年未見的小丫頭,倒是安靜的性子是一點兒沒變?!?p> 轉(zhuǎn)看姜遲安:她本就可人,往那兒一坐,軟乎乎、嬌俏的模樣無需扮做乖巧,自有長輩夸她溫順。
虞城白又想起林小姐說起少年時的姜遲安,‘到底是長相和性子上的欺騙性,即便闖了禍事,師者長輩們也懷疑不到她的頭上去?!?p> 換句話說:就是當場逮個現(xiàn)行,那些斷章取義的大人們也會覺得姜冉是被帶動的那個。
她側(cè)身端坐,脊背似松。
如此看來,她的背影并不寬厚,卻異常堅定挺拔。
她的上身微微前傾,傾聽長輩說話,時而點頭應答一聲。主打句句有反應、次次有回答。
習慣了克己復禮。規(guī)矩上,自然是旁人挑不出錯處來的。
姜冉似乎有所察覺,偏頭抬眸正好與鬼鬼祟祟的虞城白四目相對。
為什么說鬼祟呢?房間寬敞,虞城白一米八幾根本不夠躲的,便這躡手躡腳的模樣有趣得緊。
姜冉輕輕挑眉,看不出在笑,卻又感覺她在笑。
既然被察覺,他很自然大方的走到姜冉邊上拉出椅子坐下,伸出的手也非常自覺的握住了姜冉的手?!鞍謰?,在聊什么呢?”
兒女并肩一坐,夕陽撫過女孩側(cè)臉,將男人烏黑的發(fā)被染成金黃。
男俊女俏,光瞧著就叫人賞心悅目。
她似乎想撤回手。
卻被他拽進掌心……她本就歡喜他,架不住撩撥,他仍是壞心思的勾著手指在她掌心畫圈。
姜冉的目光輕巧掃過、酥酥麻麻又灼熱滾燙,羞紅了耳根。
心也在怦怦亂跳。
虞爸玩笑道:“在聊,你都把人家囡囡拐到手了,什么時候雙方父母正式的見上一面,坐下來吃個飯?!?p> 他與小姜認識了將近三十年,老了老了竟還成了親家。
倒是沒想到酒桌上謬言成真。
腕表傳來細微的震動,提示這心率異常,姜冉低頭整理襯衫袖口,似乎是置身事外的意思。
此事壓力給到了虞城白。
作為過來人,虞媽是看得真真兒的。自看到那臭小子的一刻,囡囡的目光便有意無意的落到了他的身上。
小姑娘的喜歡,隱晦又怯懦。
怕這主動一方是自家這臭小子了。
就在虞城白第三次投來求助的目光下,姜冉佯裝咳了一下。沒想用力猛了些,扯著喉嚨發(fā)癢,咳得急促又強烈。
一時間惹了三個人圍著自己端茶遞水急得團團轉(zhuǎn)。
“小虞啊,陪囡囡去看看大夫撿點藥吃吃啦?!?p> 趁機,虞爸將礙眼的燈泡送(趕)出了病房。
走廊長椅,虞城白一手攙扶的姜冉坐下,一手給她撫背順氣。
源源不斷的鮫力從溫熱的掌心輸送到姜冉體內(nèi),卻像那濟公的酒葫蘆見不得底。
探查到她的虛弱,虞城白眉頭微皺:姜遲安的身子竟虧損這么嚴重?平時見姜老師氣定神閑,能操兵甲擰螺絲的模樣。倒是絲毫沒察覺出她已是油盡燈枯、強弩之末。
一個才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正直青春……
難怪清銘師兄讓他守在姜遲安身邊。
她輕輕嘆息,偏是這樣咳嗽一聲都費勁,稍稍有了點氣力,還安撫虞城白,“我沒事?!?p> “先別說話?!?p> 現(xiàn)在只能慢慢用鮫力滋養(yǎng),……鮫人成年禮將至,她這身子情況怕是撐不住吟月之禮。
但如果無法完成儀式,他的封印便一日不得解除。
“好些了么?”
他握著她的手,這次他看到了——倒在隕石坑里的少女,光找不到的哨塔星是那樣漆黑又冰涼,唯有一盞探燈忽明忽暗?;颈粴?、營地被襲,她是生尤死。眼底是戰(zhàn)友的遺體、手邊是武器的殘骸……她的琵琶骨被貫穿,她的手筋被挑斷。
是一場沉重代價換來的短暫勝利。
虞城白這才注意到,腕表之下猙獰的傷疤……遠征戰(zhàn)場,是他觸及不到的存在。
稍晚一些,送姜冉回到玉家,虞城白也回了水上天空的住處。
今天的夜空群星閃耀,微風習習再適合月下散步不過了。
只是,誰都少了這份閑情逸致。
“少帥……少帥她犯病了?!?p> 冰室里,姜冉帶人趕到時,九嬰和相柳被甩出了鐵門,險些給冰墻砸出一個窟窿。
放眼去,零零碎碎都是趴下的。一個都不能動彈。
相柳:“九姐,你沒事兒吧?!?p> 九嬰:“管好你自己?!?p> 相柳躺尸,心里直倒苦水,‘造孽啊!’
他們給蘇遲早栓鐵鏈,結(jié)果鐵鏈只束縛住了她一只手,就被打翻在地,最后保鏢抬了出去。
“蘇少帥此次發(fā)病非同尋常,您可得當心?!蓖I賻洉嫘├碇牵瑐藭r能控制住及時收手。但今日,險些將小甲打死。
她猩紅的眼透露著嗜血好殺,一下又一下拳頭砸向身下的冰磚。驚得底下的魚群亂竄,鐵鏈束縛著她的右手,磨得腕口血肉模糊。
“早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