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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門糙漢:嬌軟美人被迫成了后娘

第十三章:羽毛筆

  李沅回屋放字帖,出來時薛槐序不見了。

  人呢?

  進屋午睡了?

  院門也不關(guān)。

  李沅插上大門門栓做唇膏,因為賣了配方,她放棄加顏色,冷卻時,外面?zhèn)鱽砑毤毸魉鞯膭屿o。

  她抬頭不見人影,移步至院外也沒見人,倒是聽到雞鴨嘰嘰嘎嘎叫。

  走近發(fā)現(xiàn)圈雞鴨的柵欄內(nèi)多了一些深褐色的土,小雞小鴨正在啄。

  又聽到一聲清嗓子的咳嗽,她回眸咦了一聲:“你出去啦?還以為你午休呢。”她注意到男人手中提的籃子鋪滿羽毛,雙眼放光,一臉喜色接過檢查:“哇!這么多羽毛?。俊庇鹈珶o異味,且毛管根根堅硬,色澤光鮮,漂亮奪目。不需要費心加工估計就能賣個好價錢?!澳阏鏁?,嘻嘻,這下發(fā)財了!今晚必須加餐慶祝?!?p>  少女身著素衣,及腰的烏黑長發(fā)只簡單用紅色發(fā)帶系住,柔美白凈的皮膚像剝了殼的雞蛋,臉上笑容明媚歡快。

  薛槐序不由多看了兩眼,見院內(nèi)桌子上擺數(shù)十個唇脂盒:“這又是做的什么?”

  “潤唇膏?!崩钽浣裉煨那楹?,說話的時候眉毛微微揚著。

  薛槐序頻頻側(cè)目,在她望過來時又及時轉(zhuǎn)移目光。

  李沅準(zhǔn)備了一盆熱砂,先將羽毛管一頭插入熱砂,待冷卻后取出切割。

  薛槐序立于一旁圍觀,時不時問一句,比如為何用熱砂處理,為何在筆尖中部留針眼大小的洞。

  李沅一一解答:“熱處理可以讓管子變得更堅硬。鉆孔是為了讓墨汁順利留下。”

  “你又如何得知?”他自問見識廣薄,但她懂得東西他竟聞所未聞,眸中不免露出幾分欣賞。

  李沅打馬虎眼轉(zhuǎn)話題:“也是跟別人學(xué)的。小孩睡好久了,我去看看她有沒有踢被子,剩下的你處理吧。”她走了。

  剛進屋小孩坐了起來,含含糊糊叫著娘親。

  李沅溫柔的應(yīng)聲,上前為小孩準(zhǔn)備要穿的衣裳,發(fā)現(xiàn)小孩的襪子腳趾有破洞,找出針線縫補好才讓小孩穿。

  “娘親,爹爹也有好幾件破了的衣裳呢。”小孩試探的說。

  李沅一笑:“你拿過來?!?p>  “好嘞,娘親你真好,爹爹會感激你的。”小孩蹬蹬蹬跑進薛槐序的房間,抱出一堆舊衣裳,都是李沅沒見過的,不是袖口破了,就是咯吱窩下方綻開。原來他不會縫衣裳?!澳阒暗囊律咽钦l補的?”

  “春嬸兒,王嬸兒,柳嬸兒......”小孩一口氣報五六個稱呼。

  李沅心疼了,沒娘的孩子真不容易啊。她打發(fā)了小孩,仔細看了看衣裳破損處,翻找出為小孩做衣裳時用剩的布料,大概縫補了一下便在上面重新刺繡,幾身衣裳修補完疊好送回薛槐序房間,轉(zhuǎn)身時和他碰面。

  李沅楞了一下主動道:“歸荑說你衣裳破了,我給補了一下。筆尖切好了嗎?”

  薛槐序已經(jīng)從小孩口中得知她為他補衣裳的事,難為她能做到這般?!班?,你檢查一下是否有不妥的?!?p>  “好?!崩钽渥吡?。

  薛槐序眼風(fēng)停留在整齊疊放于床尾的衣裳上,動手撥了撥,破損處繡了和衣裳顏色相近的槐花。

  或含苞,或盛放,或單獨的,或一簇帶葉子,寥寥幾針,別樣精致。

  母親告訴他,他出生時適逢槐花盛開,因而離開那個地方后,化名槐序。

  想不到鄉(xiāng)野丫頭竟然懂他。

  他禁不住透過窗口觀察她。

  女孩低著頭,一根根認真的檢查羽毛,偶爾用刀子修理,小孩鬧著她陪玩,她也不惱,耐心的安撫著。

  和印象中那個惡毒刻薄的女子完全不同。

  ……

  李沅處理好羽毛筆,拿出兩個大木盒,一盒碼放羽毛,一盒碼放潤唇膏。

  趁天色還早,她喚薛槐序一起挑揀菌菇:“趕明兒進城要是能把這些東西賣了,咱們買點面粉回來包餃子吃?!?p>  南方鮮少面食,因而價格十分昂貴,上次家里剩的那點面粉,小孩說平時用來熬面湯的,并不舍得吃。

  “娘親,什么是餃子?。俊毙『⒙曇糁赡?,滿是對未知事物的好奇。

  李沅唇瓣蕩漾一絲笑意:“就是把菜或肉剁碎放上調(diào)料包進面皮里頭下鍋煮成美味,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薛槐序眼神晦暗,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南方人竟然知道北方的面食做法,真乃奇聞。

  .......

  氣溫降低的時候,李沅想起圈在門口的雞鴨,還未跨出門檻便見孩子坐那兒。

  小孩一看李沅來了,叫道:“娘親,快來看啊,雞崽崽和鴨崽崽好像沒有精氣神了?!?p>  李沅上前一探,可不是?放出去的時候精神抖擻的,這會兒個個耷拉腦袋,無精打采,甚至有閉眼睛的。

  屁股后頭的絨毛也濕噠噠的,地上一串的稀。

  她忽然想起不久前看到的深色的土,這會兒還有零星幾點,她捏起來放鼻尖聞,有點腥氣。

  小孩嫌棄的噫吁:“娘親這是何故啊?”

  李沅捉了雞鴨,使喚小孩拿鏟子鏟子鏟了些土,又帶了一只雞,匆匆找村口的獸醫(yī)。

  獸醫(yī)檢查后說深色的不是土,而是摻了瀉藥的草灰。

  李沅很著急,雞鴨苗花了不少錢呢?!巴醮蠓颍@雞鴨還有救嗎?”

  “看雞苗的精神頭,吃得應(yīng)該不多,能救回來?!蓖醌F醫(yī)給拿了些止瀉藥并教李沅如何喂。

  李沅道謝后回家,中途和董春娘打了個照面,她懷疑是董春娘干的,因為只有她倆有仇,但又沒有證據(jù)。

  后者冷哼一聲走了。

  李沅心里發(fā)堵,但也無可奈何,她到家后按照大夫的吩咐,兌溫水喂雞鴨喝藥,而后拿掃帚清理柵欄。

  柳氏背著竹簍經(jīng)過,眼睛瞄向柵欄:“我今兒上山見你男人撿了一籃子鳥毛,干啥用的?”

  李沅吊她胃口:“不好說?!?p>  柳氏追問:“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有什么不好說的啊?!?p>  李沅從柵欄里出來故意打岔:“我家的雞鴨今天被人藥了,過晌的時候你有見誰從我家門口過嗎?”

  薛槐序不愛與人來往,左右鄰居隔著好幾十米的距離,附近只他一戶,有人經(jīng)過這兒,會很顯眼。

  柳氏眼神微微閃爍:“沒見。雞鴨都死了?。俊?p>  “還沒,不過挺虛的,喂了藥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崩钽湟徽f到這兒,清秀的眉微微擰著,精心照顧了好些天,眼看著長出些翅膀,露出羽毛來,竟然被人下藥了。

  鄉(xiāng)村不該淳樸無爭嗎?

  

玥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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