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祁新月暈倒了
聽到她的問話,祁云琛動作一滯,他與唐凝舫對視了一眼。
唐凝舫笑意淺淡,隨意地從桌上拾了杯盞啜了口茶,才溫和開口,道:“你可能就是祁家的女兒。”
雖然那日見過徐翠的反應(yīng),祁聽竹早已有了心理準(zhǔn)備,但聽唐凝舫這樣說,祁聽竹面上還是一愣。
唐凝舫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相處,祁聽竹也知道,他甚至比祁云琛還要謹(jǐn)慎細(xì)心一些。
故而,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唐凝舫是不會貿(mào)然這么說的。
祁聽竹凝視著碗中的藥膳,微蹙著眉,沒有說話。
“我們一直派人盯著徐翠那里,自從那日過后,她格外的謹(jǐn)慎。我們也派人去打聽了關(guān)于張朵這個人……”唐凝舫抬眸看了一眼祁聽竹的神情,“確實(shí)有些身份存疑,時間也對不上?!?p> “你若不是祁家的女兒,又為何要改名為祁聽竹呢?”唐凝舫有些疑惑。
祁聽竹一時心中長嘆一聲。
這該如何跟他們解釋!
“至于耳垂后的紅痣……倘若有人留了心,弄掉也不是什么難辦的事情?!逼钤畦】聪蛩抗庥l(fā)柔和。
祁聽竹豁然一笑:“我要不是你妹妹,可要叫你失望了。”
“過幾天爸爸就要過來了,他一見你,說不定就可以知道了?!逼钤畦〉?。
祁聽竹有些納悶地開口:“為什么這么篤定?”
“因?yàn)?,爸爸說過,小妹與我們的母親長的十分相像?!逼钤畦№虚W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哀痛。
祁聽竹“啊”了一聲:“那你為何……”
如果是這樣,祁云琛自己不就可以分辨出來嗎?除非……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祁云琛牽了牽嘴角,“母親其實(shí)在我們兄弟幾人很小的時候,就離家了。”
“當(dāng)年父親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但她不知因何,心懷抑郁,患了心病,不肯再回祁家,都是父親每隔一個星期抽空去見她……”
“后來,她懷上了小妹,我們以為她好了,但她還是不肯踏進(jìn)祁家一步。后來母親生下小妹之后,就……自焚了?!?p> 剎那間,祁云琛的眸子里爆發(fā)出洶涌的傷痛:“我雖然在兄弟們之間年紀(jì)稍長一些,但記憶里如今也只剩下了一點(diǎn)母親的輪廓,她是一個溫柔的女人。那場大火,毀了母親的所有照片影像?!?p> “如若是大哥,或許還能記起母親大概的模樣吧。”
說到此處,祁聽竹和唐凝舫都沉默著,面帶哀憫。
“我們都知道,母親的事情,必定沒有那么簡單,可我們調(diào)查多年都無果。后來小妹丟了,父親更是傷痛,這么些年,他的身子越發(fā)不好了?!?p> 祁云琛說著,目光閃爍地看向祁聽竹,似乎真的要她的身上看看,到底有沒有已故母親的影子。
祁聽竹微嘆了一口氣,給他倒了杯涼茶。
即便是擁有高貴身份的人,也不會事事順意的。
……
隔了幾日,祁聽竹正在醫(yī)館里指導(dǎo)伙計如何更好地給病人止血,突然就看到文宙匆匆忙忙地跑進(jìn)來:“祁小姐!”
“文宙?慌慌張張的,出什么事了?”祁聽竹斂起笑容,肅著臉問道。
“祁小姐,來不及解釋了,救人要緊!少爺?shù)能囃T谕忸^等你呢!”文宙道。
祁聽竹聞言,二話不說拿上自己的藥箱,隨文宙出了門。
只見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停在門口,唐凝舫和祁云琛眉頭緊鎖地坐在車內(nèi)。
祁聽竹迅速上了車,問道:“怎么一回事?”
“呵?!逼钤畦±湫σ宦?。
這讓祁聽竹一下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她面色一冷:“祁云琛,你早飯吃的炮仗?”
知道自己讓祁聽竹誤會了,祁云琛忙回過頭解釋:“我方才不是對你發(fā)火,你誤會了。”
“那發(fā)生什么了,要我救什么人?”
祁云琛臉色一暗:“父親今天到了縣城里,原本下午就可以啟程過來見你,但誰知那個拖油瓶也跟來了,據(jù)說方才暈倒了,家庭醫(yī)生怎么都不能讓她醒過來,連父親都束手無策呢?!?p> “拖油瓶?”祁聽竹更納悶了。
祁云琛冷哼一聲,唐凝舫平靜地開口道:“是祁家的養(yǎng)女,名分上來說,是祁家的大小姐,祁新月。”
“我懷疑,她就是不想讓父親來找自己的親生女兒,才裝病拖著。”祁云琛道。
祁聽竹這么一了解,就有些頭疼,但是轉(zhuǎn)而又幸災(zāi)樂禍地看了一眼祁云?。骸皳?jù)我所知,你們豪門一些養(yǎng)子養(yǎng)女的,夠讓人煩心的。”
從她前世看的小說和電視劇總結(jié)下來的經(jīng)驗(yàn)來看,那些豪門養(yǎng)子養(yǎng)女,個個都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