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里的兩個人尷尬地相視一笑低下了頭,眼眶也不約而同地紅了。
陸離沒想到姜佩還記得這些細節(jié),追姜佩的日子里他覺得姜佩是整個世界上最高傲最疏離的女子
姜佩也沒想到陸離也還記得這些細節(jié),在一起的日子里她覺得陸離是整個世界上最沒心沒肺的憨憨。
從哪里說起呢,錯過的五年,流過的眼淚還是撒過的汗水,改不掉的舊習慣還是新染上的壞毛病,眼前的人還是那個最熟悉的人嗎,還是變成了一個完全嶄新的陌生人?
姜佩還是決定逃走了,不是不好奇,而是擔心自己陷入好不容易走出的困境,這個明明就應該在她的世界里已經(jīng)死去的人,就不應該重新出現(xiàn)。她擠出了一個要走的笑容,這些年的江湖社交,訓練出了她有合適的表情來應對每一個場合。她假模假樣地整理了一下她的包,端起咖啡杯,點了點頭:“那個,我還有點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p> 陸離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沒想過還能再碰到姜佩,他以為他這輩子都錯過了她。她看上去和十七歲那年一模一樣,高傲疏離,不想多跟他講一句話??墒撬芄炙龁?,那年選擇遠走高飛放棄一切的人是他自己,她一定是有自己的生活了吧,一定有一個更愛她的人了吧,一定是一個死死握住她的手的人,一定是一個把她碰到天上的人。
陸離知道自己應該遵守社交規(guī)則讓姜佩走,讓過去留在過去,讓這個美好的邂逅留在美好留在邂逅,可是他不死心:“你要去哪?”
姜佩頓住,滿臉都是驚訝與疑惑,她不知道說什么,她口中的“別的事情”是逃離這個尷尬的會面,她看到咖啡店剛進來兩個滿頭大汗剛跑步玩的年輕人就脫口而出:“我要去跑步!”
話剛出口姜佩就后悔了,而她還沒來得及后悔,陸離光速地就搭上了話:“我跟你一起跑步吧!”
上一次一起跑步是什么時候呢,姜佩清晰地記得,是他們在波士頓的第一個冬天,第一個跨年,他們沿著查爾斯河跑了一圈,在橋上拍了一張自拍,她心里想的是,終于要一起扎根了。
陸離的印象里上一次跑步還是在高中,那個寒冷的冬天,安靜的校園,每天晚自習十分鐘的課間,他都會追著姜佩撓癢癢,她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然后氣喘吁吁地回到教室繼續(xù)學習。他懷念那時候簡單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