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猛人
自陳留到瑯琊,前后十幾天,高齊終于抵達(dá)陽都縣。
到了目的地,一應(yīng)接見事宜都是福安在安排。
福安幫他推掉了本縣一眾屬官的的拜見,轉(zhuǎn)而安排他去謁見徐州刺史巴祇。
此時徐州州府設(shè)在郯縣,后來大耳賊來了,才遷到下邳。
高齊對于巴祇相對有些陌生。
只知道他是陶謙之前的徐州刺史。
不出意外的話,在中平五年,也就是188年,他就會被陶謙取代。
而他,則會遷任揚州刺史。
來之前老爹高躬特意交代,作為屬官,一定要跟拜見自己的上司,搞好關(guān)系。
這點道理高齊還是懂的。
因為是去謁見上司,所以他只帶了李存孝、夏侯惇、福安以及五十陷陣死士,其余的都在縣衙待命。
至于那些流民,則在福安的安排下,分批進(jìn)入陽都縣。
只是流民戶籍暫時無法解決。
估計等他從郯縣回來后,這些人也就完成分批入城了。
到了徐州,高齊見到一個滿臉褶子笑成一朵菊花的老頭。
高齊確定以及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巴祇。
結(jié)果這老梆子拉著高齊的手,親切無比:“世侄年少有為,十七歲就被舉了孝廉,實在是我朝第一人??!
小小年紀(jì),如此賢名,只怕后世少有人及!”
高齊暗自腹誹。
年紀(jì)最小舉孝廉的在后面呢,是孫權(quán)。
看來自己猜得沒錯。
這巴祇的刺史來路估計也不正。
難怪老爹說上下都打點好了。
他算是真切體會到了什么叫財能通神。
上到劉宏、十常侍,下到一方刺史,都愛錢!
看著巴祇笑成菊花的老臉,高齊禮貌行禮:“世伯謬贊,臨行前父親大人再三囑咐,一定要來徐州聆聽世伯的諄諄教誨!”
巴祇滿臉菊花開,瞇眼笑道:“世侄放心,有我在徐州,陽都一應(yīng)事宜,無有不準(zhǔn)!”
高齊微微一笑。
來之前福安就跟他說過了,此行來到徐州,一是例行點卯,二是要巴祇一個準(zhǔn)話。
眼見準(zhǔn)信已經(jīng)得到,身旁福安輕咳提醒。
高齊會意,轉(zhuǎn)身接過一個食盒,雙手遞上:“世伯,這是侄兒自陳留帶的糕餅,滋味非常,還望世伯笑納!”
巴祇臉上菊花更盛,伸手接過食盒,掂了掂,只覺十分沉手,忙道:“作為上官,本不該收取屬官禮物。
但世侄一番心意……”
高齊連聲勸道:“禮輕情意重,還請世伯不要推辭!
這也是家父的一片心意!”
巴祇滿臉堆笑:“那就卻之不恭了!
來人呀,快安排酒宴,我要跟世侄好好聊聊!”
高齊知道這是官方應(yīng)酬,推脫不掉,只得稱謝應(yīng)下。
巴祇收了食盒,就要前往偏廳。
這時,一個下人前來通報:“大人,淮浦縣令薛從求見?!?p> “嗯?”
巴祇面上泛起不悅,“他來干什么?”
“他請撥縣內(nèi)辦學(xué)費用,還特意說了這不是他要的,是縣內(nèi)的劉先生要的。”
“這等事也來煩我,讓他自己想辦法打發(fā)姓劉的,沒見到我正跟世侄敘舊嗎?”
說著,巴祇看向高齊,“走,世侄!”
“可是,”
下人著忙,“薛縣令說,這次那劉先生鬧得比較大,說徐州上下貪墨辦學(xué)的銀錢,他要上表奏明!”
“這個劉繇!”
巴祇面上菊花瞬間收攏,泛起兇光,“他是仗著自己皇室宗親,還是仗著劉岱?
只他兄長是刺史,偏我不是?”
“大人,那劉先生曾被征辟為司空掾?qū)?,在朝中多有名望,還是以‘和’為上!”
巴祇怒氣沖沖:“讓薛從滾來見我!”
他怒意之盛,竟沒讓高齊避退。
而此時,高齊卻是眼前一亮。
劉繇?
哥哥劉岱,還是刺史?
如果他沒弄錯的話,這個劉繇就是后來任揚州牧的劉繇。
也正是他,把太史慈從孔融那里勾去了揚州,這才有了后來的東吳太史慈。
如果說劉岱是個膿包刺史的話,那么劉繇就是典型的志大才疏的典范。
這貨是皇室宗親,早年在他哥的屬地下邑當(dāng)縣長,拒絕了郡守走后門的請求。
黃巾大亂之后,劉繇避世不出,后來又陰差陽錯地當(dāng)了揚州牧。
原來這貨避難避到徐州淮浦了!
坦白說,從史書上看,這貨挺有原則,為人正派。
但深究的話,也不難看出這貨想辦事,能力卻有限。
最關(guān)鍵的,是他剛愎自用,不能舉賢任能。
也就是說,他當(dāng)不了大官,在地方上發(fā)光發(fā)熱就足夠了。
如此一來,自己現(xiàn)在把劉繇弄走,豈不是占據(jù)了招納太史慈的先機?
招了太史慈,豈不截了孫策的胡?
爽歪歪!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一瞬間,高齊有了決斷。
他微笑看向巴祇,欠身問道:“世伯,這位劉繇劉先生,可是東萊劉正禮?”
巴祇正在氣頭上,不耐煩說道:“除了他這酸儒窮貴,還能有誰!
怎么,你也知道他?”
“那就對了!”
高齊心底狂呼,再次欠身說道,“世伯,侄兒來時,父親曾與我言明,這位劉正禮劉先生,卻是皇親名門,終究有些虛名。
不如此事交由侄兒處理,以解世伯之憂,如何?”
巴祇疑惑看向高齊:“你,怎么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