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是你祖宗!
十月芙蓉顯小陽,冬月葭草吐綠頭。
進入陽月后,上京最后一絲酷暑終于被驅(qū)逐。
接下來的時間,唐禹每次朝會只能賺幾十氣運,沒有仙門搗亂,氣運少了許多。
勤勤懇懇的終于湊夠了五百余氣運,神猿七變不負眾望,興水神猿顯化。
現(xiàn)在離第三次國運結(jié)算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
唐禹盤算了下,大周最近三個月在他這個假明君的刺激下,朝堂風(fēng)氣煥然一新,官員們克己奉公,雷厲風(fēng)行,大周的國運居然在慢慢走強。
再有莫遠隨手剿匪的余波,國運的基本面是強盛的。
唐禹這個昏君做得真當(dāng)失?。?p> 如果光算這些,國運強盛后獎勵黃階功法,幸運一點突破+10,能得到玄階功法也不錯。
但沒想到靈鶴宮屠殺淅川縣,這件事在國運結(jié)算里必定是負分。
那么問題來了。
仙門糊涂啊,送來的負分有可能抵消朝堂歷新帶來的正分,兩相抵消,可能最終的國運結(jié)算無限趨近于零。
這是最差的結(jié)果,當(dāng)然也有可能淅川縣屠殺的負分更甚,會導(dǎo)致國運衰退,這樣的結(jié)果自然是好。
可一旦國運結(jié)算趨近于零,這三個月又白忙乎了,年底還有觀星樓的年評,兇險異常。
第四次國運結(jié)算得等到明年年初了,到那個時候,唐禹的皇位可能都保不住了。
必須得在短時間內(nèi)擁有足夠的實力,拿到地階甚至天階,才不會被觀星樓威脅,區(qū)區(qū)一個年評也能拿捏他的生死。
“不能坐望守成,還得主動出擊,爭取更大的利益?!?p> 仙門的強勢,大周的衰敗,都不容許他穩(wěn)扎穩(wěn)打,只能劍走偏鋒,放手一搏。
所以,得在下月初之前,做一件讓國運衰退的事情!
最終,唐禹還是計劃出發(fā)去清遠郡。
‘討伐’澤龍!
等第三次國運結(jié)算到手,唐禹要斬靈鶴宮來賀!
朕的子民,只能朕來殺!
當(dāng)晚,唐禹沉沉睡去,到了午夜,突然一道雷霆劈過,嚇得對大周有愧的唐禹猛然驚醒。
唐禹惺忪的睡眼望去窗外,淅瀝瀝的秋雨紛下,將皇城籠罩在雨霧中,飄渺如幻。
“等除掉仙門,一定要讓大周強盛,再復(fù)千年榮光。”
“至少這樣睡覺能踏實點。”
唐禹裹起被子,翻身準(zhǔn)備再睡,卻聽到耳邊傳來一個沉沉男聲:“好志向!”
“誰?”
唐禹腦袋嗡的一下炸開,這里是守衛(wèi)森嚴的萬壽宮,誰能不聲不響闖入?
難道是修仙者?
唐禹暗暗馭起元龜寶法,轉(zhuǎn)頭望去,卻見一名男子站在床前,身上薄霧繚繞,將面容遮掩。
他身上的衣物,卻讓唐禹頭皮發(fā)麻。
通天冠,對襟雙翼三眼龍,腰束金玉大帶!
龍袍!
與他朝會所穿的龍袍一模一樣!
皇宮里能穿龍袍者只得一人,那便是朕!
除了朕誰這么大膽?
唐禹驚異連連,腦子中突然冒起一個荒唐的想法。
或許,他不是人?
鎮(zhèn)定鎮(zhèn)定!
唐禹慢慢冷靜下來,仔細瞧去,墻上夜明珠的青光正好打在男子身上。
詭異莫名。
這特么不是鬼是什么!
草,這方世界有病,修仙就正經(jīng)修仙,最討厭你們在修仙世界玩詭異!
氣運護身,心中的恐懼終究被唐禹擊退,沉聲喝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祖宗!”
“他嗎的,不帶罵人的?!碧朴砩盗耍澜缟嫌辛R人鬼這一品種?難道生前是被人罵死的,執(zhí)念不散,死了變鬼來罵人?
龍袍鬼直挺挺的站立不動,又開口道:“我們不是第一次見了,三個多月前,你欺辱宮女時我們見過!”
操,就摸了幾下宮女屁股,托夢斥責(zé)我的先皇祖宗們?
唐禹仔細瞧去,發(fā)現(xiàn)身材聲音確實有些相似,可我有幾十號祖宗,印象深的有開國祖皇和殺上仙門的狂帝。
你是哪位啊。
“你到底是人是鬼?”
唐禹的祖宗開口道:“我死了有幾百年了?!?p> “你特么直接說你是鬼不就行了嗎?”呸呸,這是大周祖宗,要尊重一些,只能心里罵。
“粗俗,沒有一點大周帝皇的氣度,懶得與你廢話,提醒你,得閑去武英堂看看,別讓那地方塌了!”
說完,咔嚓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唐禹的祖宗沒了。
“呼?!碧朴碛忠淮螐膲糁畜@醒,渾身大汗。
往四周一看,夜光幽幽,卻沒有鬼來映照。
一切如初。
“剛才是夢?”
這個夢太真實了,唐禹清清楚楚的記得夢中每一句話!
莫遠說得對,這皇宮不僅藏著無數(shù)玄奇,還有諸多詭異。
唐禹擦掉額頭汗珠,這個覺是睡不踏實了,立馬召來興安問道:“興安,你知道%……¥##……”
唐禹準(zhǔn)備問問興安托夢的祖宗是哪位皇帝,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看清來者的臉,只能惺惺作罷,改問道:“武英堂在哪?”
自從知道皇上殺了白高后,興安整天擔(dān)驚受怕,生怕仙門殺進宮來對皇上不利。
半夜召見,興安還以為有什么變故,看到皇上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聽到問話,興安眉頭皺了皺,并沒有立刻回答,顯然武英堂有些陌生,上京的皇宮太大了。
搜刮記憶后,興安才不確定道:“好像是皇宮東邊一座供奉廟堂,里面供奉的似乎是某位先皇的武德師傅?!?p> 說完,興安又搖搖頭:“不太確定,那地方太偏,連工部的人都是一年去查看一次,沒有需要修繕的地方就不管了。”
“去看看?!?p> 興安望了望外面瀝瀝大雨:“現(xiàn)在?”
當(dāng)然是現(xiàn)在,要不然以后別想睡好覺。
唐禹問明武英堂位置后,撇下興安,闖進雨中。
“皇上你別跑啊,等我拿傘……哎……”
這一跑,唐禹再次感嘆皇宮太大了,每年拓一地,建一房,大周千年累積,讓皇宮規(guī)模雄于京城郡府。
只是冷清了些。
大半個時辰后,唐禹連雨都跑停了,才趕到武英堂。
來到武英堂前,唐禹有種不在皇宮的錯覺,其他宮殿哪里不是金碧輝煌,燈火通明。
這里卻雜草叢生,荒蕪一片。
連堂前牌匾都歪歪斜斜,紅漆斑駁,能和暮途中的大周比凄涼。
唐禹拾階而上,走到堂前,掌推虛掩的朱漆大門。
年久未開的大門在靜謐雨夜發(fā)出令人恐懼的嘎吱聲。
這時,雨停后烏云漸漸散去,一絲月光恰好照進武英堂中。
一座丈高的雕像沐浴月光,英武如戰(zhàn)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