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弈術(shù)現(xiàn)世!
深夜,廟外傳來烏鴉的呱呱聲。
烏鴉叫不吉利,唐禹并不是迷信之人,但荒山破廟,很難讓人安心。
“我也不想艷遇聶小倩,只求今夜平平安安?!?p> 唐禹將干柴扔進火堆中,想藉由旺盛的火焰讓人舒服一些:“齊修,你去外面守著吧,荒山野嶺,警惕一些?!?p> 齊修領(lǐng)命而去。
幾人圍在火堆旁,或倒或坐,和衣而眠。
不知道過了多久,廟外響起腳步聲,唐禹豁然驚醒,齊修武者出身,常年修習(xí)提縱之術(shù),腳步要輕許多。
進廟的人不是齊修!
齊修呢?為什么沒有反應(yīng)?
唐禹抬頭望向外面的黑暗,腳步聲已經(jīng)來到廟門口,黑暗中的身影慢慢被火光沾染。
樣貌俊逸,白衣翩翩。
“你是誰?”唐禹沉聲問道。
德源和楚晴師姐妹也紛紛醒來,警惕的看著來人。
白衣公子掃了掃四周,目光越過南芊,最后流連在楚晴身上。
平胸也喜歡,扭曲的審美觀。
“在下祁縣陳彥,此去燕山府趕考,山林里深夜鬼魅多,只能進廟等天亮,相逢便是緣,見過幾位!”
陳彥嘴上說得有禮客氣,但這話明顯胡謅,唐禹撥動柴火,問道:“兄臺進府趕考不走官路,專挑荒山野嶺走?”
陳彥自來熟的坐到火堆旁,很自然的回答道:“在下也無奈,上個月澤龍又起水患,祁縣到燕山府的官道被沖毀,到現(xiàn)在都沒修繕好?!?p> 在座幾人都醉心修煉,世俗消息匱乏,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德源接過話:“公子趕考,主考寒書還是樂府經(jīng)啊?”
要不說德源私塾先生出身,還是要比唐禹有文化一些,問題直指要害。
陳彥若回答其中一項,德源再考考他就能測出真假。
誰知陳彥卻搖搖頭:“都不是,我沒讀過書?!?p> “沒讀過書參加什么府試?”
“各位,我從頭到尾都沒說是參加府試,我趕考的是一門左道小術(shù)!”陳彥說著,臉上帶著自豪,似乎比參加府試的文人才子更加有才。
“左道小術(shù)?”唐禹來了興趣。
“各位夠了吧,進廟就盤問不停,如果是這位姐姐問話,我倒可以耐心回答,再私密的也行!”
陳彥望著楚晴,語漸輕佻,裝了許久的翩翩公子偽裝被本性剝落。
確實不是讀書人,裝不下去了。
楚晴巧然一笑,言語溫柔:“公子客氣,不用叫我姐姐……”
聽著姑娘細(xì)語如歌,陳彥心神蕩漾,心里已經(jīng)快進到一夜春宵……:“在下癡長幾歲,就大膽叫姑娘一聲妹……”
“叫娘!”
唐禹忍著笑,你招惹南芊可能小姑娘嘴笨不說什么,你去調(diào)戲楚晴?
“伶牙俐齒,我喜歡!待會定要塞滿你嘴,讓你說不出話來!”被楚晴一懟,陳彥怒火騰起,再不裝什么知禮明德。
“陳彥兄臺,是當(dāng)我們不存在嗎?”
唐禹沒有直接出手,是想掏掏他的底子,敢這樣放肆,必定有些本事。
如果是附近仙門弟子,一擊不中讓他逃走,徒增麻煩。
馬上就要國運結(jié)算,不想橫生枝節(jié),唐禹勸道:“兄臺,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廟小擁擠,還請兄臺退去,我們權(quán)當(dāng)無事發(fā)生?!?p> 陳彥哈哈大笑,還以為唐禹是心生怯意怕了他,反而囂張道:“就想和這位姑娘結(jié)個緣分,只要姑娘跟我走,廟里溫暖,野外刺激,都不錯。”
楚晴俏臉冷若冰霜,陳彥一再言語相辱,姑娘心中早就惱怒,但因為怕破壞教主大計,一忍再忍。
楚晴轉(zhuǎn)頭看向唐禹,見教主點了點頭。
于是香風(fēng)撫過,吹倒火焰,楚晴靈力調(diào)起,一掌拍出!
唐禹一看,心叫不好。
姑娘畢竟心善,看陳彥周身沒有靈力,不像有修為的人,居然手下留情,只是輕飄飄一掌略施懲戒。
可敢深夜行走在荒山野嶺,明知對方人多還敢放肆,會是普通人嗎?
唐禹連忙出聲提醒道:“出全力!”
“姑娘!”陳彥腳下一點,飄退三丈。
陳彥手一抖,一顆骰子無聲滑落右手,左手快速在空中虛化了一個‘風(fēng)’字,然后捏出一個含義莫名的手印,口中急速念道:“以骰子賭術(shù)請風(fēng)靈,以真元作賭,一二吞真元,三至六助我疾風(fēng)化勁草!”
火光中,骰子拋起跌落,陳彥順手抄下,攤掌一看,紅色刺眼。
四!
呼的一聲,廟里無來由的生起一道勁風(fēng),吹得火堆撲倒。
廟里墻腳野草被狂風(fēng)卷起,化作箭矢,射向一掌拍來的楚晴。
疾風(fēng)勁草,隱有金鐵之聲,
楚晴太輕敵,沒想到變故突生,再運轉(zhuǎn)靈力起術(shù)防御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若射到楚晴身上,必定濺血重傷。
無聲無息中,無名劍閃現(xiàn),如山川橫越,擋下疾風(fēng)勁草。
黃階無名劍,唐禹能匹敵通玄境的實力催動,沒想到卻被那看似不起眼的疾風(fēng)勁草擊打得連連后退,險些失去對無名劍的掌控。
一招交手,兩邊都沒討到好處,唐禹陳彥對望一眼,眼中都有驚詫之色。
“沒想到啊,倒是小瞧了你們,本以為那老頭煉氣境已經(jīng)你們中修為最高的,卻還藏著你這么個強者?!?p> 陳彥看向唐禹,再沒有之前的輕佻,顯然有些忌憚。
唐禹比他更震驚,這人攻擊楚晴沒有靈力波動,根本不是修仙者,可他這一手換個煉氣境怕是要掛彩。
唐禹看向陳彥手中,難道那骰子是法寶?
無名劍顫動不停,似要飲血,眼見唐禹強勢,陳彥心生怯意,快速念到:“以骰子賭術(shù)請風(fēng)靈,以真元作賭,一吞真元,二至六助我隨風(fēng)去!”
骰子翻滾,六!
成了!
一道呼嘯聲過,陳彥身子一輕,被風(fēng)托起,輕飄飄的一腳邁出十丈,在搬山教眾人的目送中飄然遠(yuǎn)去!
來得突然,去得詭異。
唐禹轉(zhuǎn)頭望向德源,奇怪道:“這人不是修仙者,為何手段高超?”
德源在腦海中思考一番,才下斷言:“應(yīng)該是弈術(shù)!”
“弈術(shù)?”
仙門劫奪天地靈氣九成,就是想斷絕世人修煉,沒曾想,這世界造化弄人,天道難測,靈氣的匱乏,卻催生出許多不需要靈力的奇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