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里還有其他的衣服嗎?”王昕博問剛剛被找回來的王天明,他覺得再怎么說也不讓胡姳穿著這么件衣服到處晃來晃去的。
“肯定有啊。”王天明打開倉庫,把趙清穎不穿的衣服掏了出來,也可能是唐沐柔不穿的,不過那就無所謂了,反正都一樣。
“拿著,找個地方換一下吧?!蓖蹶坎┌岩路f給胡姳,但是四下看過去,這里似乎也沒有足夠隱蔽的地方支持她換衣服。
“那我走遠一點換。”胡姳跟王昕博說,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要王昕博陪著自己這個弱女子一起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去。
日久生情,再朽的木頭,胡姳相信自己終會有一天讓這木頭上生出新芽。
王昕博思考了一下,明白胡姳給自己下了一個不叫圈套的圈套,然后只能護著她遠離了人群。
待他們走后,跟唐沐柔坐在路沿上的王天明問自己身邊的唐沐柔:
“你說,這算不算是被個小妖精給纏上了?!?p> “你倒是說說,哪里顯得很妖精了?”
看著唐沐柔臉上浮現(xiàn)起來小表情,王天明摸了摸自己的頭,不敢直視她,生怕自己又說錯什么話,以免自己今天晚上再得不到很好休息。
后面,他們一起幫兩姐妹將趙老師入土為安,再離開了這個令人傷心的地方,臨走前,他們還給章海祥留下了不少的物資,也許有朝一日,他們會再次來到這里,將他們接到自己的基地中去。
…………
在城市的另一邊,詩雨、艾瑪還有二號組成小隊沿著帷幕的邊沿行走著。
他們清楚這帷幕的作用,但是也不敢真的進入到帷幕當中去,去利用那明顯的內外時間差來加快他們趕路的時間,誰也不知道帷幕當中究竟會發(fā)生什么。
“能聯(lián)系上少主嗎?”艾瑪通過隊內頻道詢問詩雨,她不希望這個搞不清楚到底是敵是友的變異體聽到她們間的交流。
“聯(lián)系不上了,這片區(qū)域依然處于極其強烈的通訊干擾中,寒鴉領主還沒有離開這片區(qū)域,我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痹娪旮嬖V艾瑪。
她們都經歷過那段絕望的時光,當總部發(fā)出的每一個消息都遲了一段時間,甚至是直接達不到目標軍隊的情況出現(xiàn),當每一句話都有可能被扭曲成其他意思的時候,無論她們做什么,都很難扭轉局勢。
在共和國,還有其他的方法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但在這里,她們只能選擇接受這個事實,然后選擇其他的方法去達成自己的目標。
“有沒有什么別的方法可以聯(lián)系上或者把我們的信息交給少主?”艾瑪問道。
“你帶了火箭背包嗎?”詩雨反問道。
“沒有,太重了,我為了降低累贅就沒有帶上它?!?p> “那現(xiàn)在還能有什么辦法呢?我現(xiàn)在又不可能飛上天,然后在天上刻上幾個字。”詩雨說,現(xiàn)在只能按一開始的預想,到電視塔去,看在電視塔有沒有什么辦法去改變一下現(xiàn)狀。
“也許真的可以呢?”艾瑪突然說道,她看向天空,然后對詩雨說。
“什么?你認真的???我只是說說而已。”詩雨不能僅憑現(xiàn)在手頭的東西就在天上給她刻字出來。
“當然,你看那些云,如果我把它們都打散,或者是把一部分地方打散,是不是就可以告訴少主他們到什么地方去找我們呢?”艾瑪看著天空,一本正經地對詩雨說。
“說是這么說,但是很難,我現(xiàn)在手頭上沒有能夠實現(xiàn)這些事情的工具。”詩雨說。
“我來吧?!卑攲υ娪暾f。
“你,你認真的?你只有兩次機會了,別把自己的生命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啊。”詩雨制止了艾瑪,但艾瑪并不理會詩雨的勸告。
“只有少主被找到了,我們才能繼續(xù),不是嗎?沒有他,我們什么都證明不了,更不用提找到菲尼克斯元帥并讓他們協(xié)助我們了?!卑敻娪暾f,然后她開始尋找這附近比較高的樓房。
“麻煩等一下?!痹娪杲凶×硕枺热话數男囊庖褯Q,那她就幫忙幫到底。
“有什么事情嗎?”二號回過頭來,問詩雨。
“我朋友有些私事要處理一下,麻煩你在此等一下。”詩雨告訴二號,話說完,艾瑪便離開了隊伍。
二號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它不趕時間,只要能到電視塔,并把那個煩人的家伙殺掉就OK了,只要不涉及它的性命,其他的都好說。
艾瑪來到了一處四十多層樓的寫字樓腳下,這是她最近的最高建筑了,這里有不少的喪尸游蕩,但都是些普通喪尸,不會主動攻擊她。
她迅速上樓,一腳踹開被拴上的天臺通道門,踏上了天臺。
這里并不算高,要想要真的觸摸到云層還有些困難,不過,可以試一試。
艾瑪站在天臺,天空距她是那么的近,但又是那么的遙遠,不過,現(xiàn)在不是感傷的時候。
她拔出自己的鏈鋸劍,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天空的云層上,云層很稀薄,所以她要控制好力度,不要讓云層被打得太散了。
這時,詩雨將一副圖像發(fā)了過來,艾瑪不知道圖像上是什么意思,不過照著圖像做就是了。
“我呼喚你?!卑斦f道,也不知道是和誰說話。
然后,常人難以理解的一幕發(fā)生,一個銹色的巨人從艾瑪身后的水泥地上憑空出現(xiàn),不過它似乎沒有下半身,只能盡力將身子挺直,以顯得自己很高大。
銹色巨人渾身只剩下了骨骼,但是看上去不像是實體,你隱隱約約還可以透過它的身體看到其身后的景物,它的頭上長著一對讓它有別于人類的彎角,它手持一把大刀,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
艾瑪揮動自己手中的鏈鋸劍,那巨人也做出了一模一樣的動作,艾瑪看向天空,巨人也看向了天空。
它揮舞著自己手中的巨劍,那把劍看上去無比的沉重,即便是巨人這樣的龐然大物,也只能緩慢地揮動它。
但其產生的效果是極其難以置信的,那把劍揮舞產生的軌跡,被某種能量具化而成了一道明亮的紅色劍氣,這道劍氣直直地向著云層飛去。
相較于廣袤無垠的云層,這道劍氣是那么的渺小,顯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但是,又偏偏是那道劍氣,攪動了平靜的云層波動起來,最終成為一盤散沙。
一劍既成,一劍又起,艾瑪瘋狂的揮舞著自己手中的鏈鋸劍,身后的巨人也在竭盡所能的揮舞自己手中的劍。
越來越多的紅色劍氣飛向空中,云層被不斷地切割,而整個城市里的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幕。
人們不安地看著遠方的怪異現(xiàn)象,他們看不見巨人,也看不見艾瑪,只能看見云層中不斷閃爍的紅光,和被不斷分割開的云層。
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注意到了云層不斷變化所傳遞的信息,大家也只是當做這片多災多難的大地上的新的異象罷了。
但總有一些人注意到了云層所傳遞出來的信息。
“那是不是‘電視塔’三個字啊?”
“‘電視塔’?要我們到那里去嗎?”
“怎么才能過到那里去呢?”
“是有人在那里等我們嗎?他們有吃的嗎?”
“這不是擺上門的肥肉嗎?走,我們去會會那群人?!?p>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心思,有的想要獲得幫助,有的想要借此機會活下去,有的想趁火打劫,甚至還有一群人想要埋伏這些趕往電視塔的人。
…………
剛剛從學校里出來的王昕博看著遠方的云層陷入了沉思,此時兩姐妹還沉浸在悲傷當中,他們的隊伍又多了個需要保護的胡姳,他要忙活的事情又多了一點。
除了兩姐妹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個信息,他們看向王昕博,讓他拿主意。
“能把地圖給我看看嗎?”王昕博問趙箐影,他要看看順不順路,反正現(xiàn)在不知道要干嘛,無論怎么移動,都盡可能地往基地的方向靠過去。
王昕博看了看,橫豎都要出城,往電視塔那邊走也沒啥大不了的,從那邊再往前走一段距離也可以順利地離開武鄴城。
“那就去吧?!蓖蹶坎┱f,大家都沒啥意見,至少是表面上沒啥意見。
…………
“那是什么?”陳博問道,他們一行人看著那詭異的云層紅光,走在前往電視塔的道路上。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狈狡旄锌?。
“你們看,好像有什么人試圖在云上留下什么信息,好像是?!变快o瞇起眼睛,她們這個角度看那些字并不是很清楚。
“好像是‘電視塔’?”距離和角度對陳博的影響微乎其微,他很容易地看出了云上留下的字。
“你沒看錯嗎?這么遠,你怎么看得到的?”方旗自己是完全看不清楚的,他的視力已經很好了,也做不到看見那么遠的東西。
“沒看錯,是真的,只有電視塔這三個字?!爆F(xiàn)在再看過去,那怪異的紅光已經消失了。
“不管怎么說,我們都要到電視塔去的,你子彈還有多少?!变快o一邊說,一邊開始清點自己手頭上的彈藥。
“都聽你的了,沒用,還是十個彈夾。”方旗打開自己的背包,仔細清點了一番。
“不管是誰做的,現(xiàn)在肯定有不少人已經在前往電視塔了,這其中肯定有不少不法之徒,我們要做好準備。”淇靜見過一些已經瘋狂了的人,他們軍人也在這段時間里解決了不少這樣的雜碎。
“真希望武鄴城的武警支隊的槍械庫沒有出事?!狈狡炱矶\著,他們只有兩把小手槍,但凡他有把正兒八經的大槍,定叫這些家伙有來無回。
“這附近有警察局嗎?大一點的那種,也許里面會有物資,或者我們可以找到一些武警幫助我們。”淇靜問陳博,但是他來這邊也來的少,不算很清楚。
“唉,算了。”淇靜嘆了一口氣,接著走吧,沿著大路走,也許就會碰到的。
…………
望著逐漸合攏的云層,艾瑪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被少主他們看見了,但至少她努力過了。
她從天臺下來,感覺自己的算力有些下降,她很清楚這是為什么,不過她不在乎,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搞定了,快下來吧?!痹娪旮斦f,在經歷了一個對AI來說明顯有些漫長的反應時間后,她回答道:
“嗯。”
“還能用一次?”
“對?!?p> 艾瑪下了樓,回到詩雨和二號旁邊,二號也沒有問什么,只是對天上發(fā)生的異象感到好奇,等人都到齊了以后,也沒問什么問題,就招呼兩人繼續(xù)上路。
或許對這個家伙而言,越多人抵達電視塔反而更符合它的心意,它既可以在混亂中給予那個混蛋致命一擊,還可以享受戰(zhàn)斗的過程。
…………
而在電視塔上,統(tǒng)御整個城市的一號尸王看著云層消散,它感到厭煩,不用多想,這絕對是那個手下敗將搞出來的幺蛾子。
任憑他搞出什么花招,都無法動搖他們之間實力無法跨越的溝壑。
“腥風血雨看來是要來了?!彼驹诼涞卮斑?,望著自己腳下,在百米之下,是無窮無盡的進化喪尸和巨獸們,它們聽從尸王的號令,并會撕碎每一個膽敢來挑戰(zhàn)這座塔的家伙。
它們很強大,它們讓這座塔成為了不可接近的存在,但是總會有人擊敗它們的,這些人,一南一北,正在向這里走來。
…………
達喀斯將地圖放下,隨著天空中的紅光消失,他越發(fā)堅信,這就是他的最后一戰(zhàn)了。
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一只渡鴉停在了電線桿上,它不是來找茬的,相反,它甚至需要這名敵人幫它一點忙,就比如說:
把那座塔上疫祖狗雜碎給它打得媽都不認!
礙事的家伙就要去死,它反正是這么想的,而它接下來要做的,是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