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靈血奴
這片海域,最不缺的就是島嶼。
趙家關(guān)押李氏族人和‘培養(yǎng)艙’們的地方,就在距離洪云島很近的一座小島上。
這座小島很是奇特,隨時都被一片雨云籠罩,十分神奇。
雖如此,其上卻是沒有太濃郁的天地元?dú)猓@樣的天氣不僅凡人不喜,修士亦是不愿久留。
曾經(jīng)有修士調(diào)查過那一片雨云,只是發(fā)現(xiàn)那是水汽匯聚之地,并沒有特殊之處,久而久之,就更是沒人去了。
正是這般,趙家才將諸多‘培養(yǎng)艙’臨時放置于此處,只等待將李舞嫻騙出干掉后,就將‘培養(yǎng)艙’送回李家族地。
李家族地的天地元?dú)饪杀冗@地方濃郁許多。
李文山一路疾行,沒有花費(fèi)太長時間,就來到了這座島嶼邊緣。
此時,這座島嶼卻不同往常一般下著雨,天氣晴朗,陽光久違灑落于島上。
這座島因?yàn)槌D晗掠?,其上基本沒有植被,除了光禿禿石頭,就是黃色細(xì)沙。
看著眼前一切,李文山心中一沉,按照趙仲青的記憶,在十天前,這座島嶼依然還被雨云籠罩著。
短短幾日時光,雨云就消失不見了。
島上莫非出了什么變故?
還是說是有人取走了那制造出云雨的寶貝?
李文山思索片刻,摁住頭上斗笠,隱藏身形朝著那關(guān)押族人的地方而去。
很快,他來到一處小山前,關(guān)押之地,就在這小山之中。
小山周圍一無遮攔,李文山很容易看清周圍情況。
“沒人,看來應(yīng)該是有人將寶物取走了?!?p> 李文山也不猶豫,順著趙仲青記憶來到一處山洞前,不由皺起眉頭。
這山洞原本應(yīng)該是有幻陣遮掩的,現(xiàn)在卻大大方方展現(xiàn)出來,而且其中還有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傳來。
“小心點(diǎn),此洞中有神靈的氣息,很淡,應(yīng)該已是離去了。”耳中,天籟仙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神靈?!”
李文山悚然一驚,已是探出五丈的神識迅速回縮,同時全力施展隱氣訣,將自己的氣機(jī)壓到最低,身形一動,就遠(yuǎn)離那洞穴。
李文山躲在一顆山石之后,遠(yuǎn)遠(yuǎn)望著毫無遮攔的洞穴入口。
雨云消失是否與這神靈有關(guān)?
李文山沉默少許,才是鄭重詢問:
“前輩,你確定這神靈已經(jīng)離去了嗎?”
若是沒離去,進(jìn)去無疑于自尋死路,一只能夠自我行動的神靈,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
“嗯,氣息很淡,應(yīng)該離去多日了,若是真是一位行走于天地間的神靈,當(dāng)你出現(xiàn)在這小島上時,祂多半已是察覺到我們的氣息了?!?p> 李文山點(diǎn)頭,確實(shí)如此,想那冠首隔著輪回都能感知到他的存在,沒道理這位辦不到。
既如此,他也不再糾結(jié),小心翼翼朝著洞內(nèi)走去。
一入洞穴,血腥味更濃。
洞穴內(nèi)并不陰暗,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靈石燈掛在石壁之上。
白色燈光映出墻壁的道道血色人影。
這血色人影或是奔跑,或是跪倒,仿佛是在逃跑,是在求饒。
“好詭異的術(shù)法……”
李文山眼中火光升騰,眼眸中,那血色人影其實(shí)是修士的魂魄。
這道道魂魄在墻壁上艱難扭動著,在無聲慘叫著,看起來極其瘆人。
他們被那神靈用術(shù)法生生拍入了墻壁,化為了血影。
“此法來源于一位名為血奴的神靈,血奴神秘至極,我們曾經(jīng)多次追捕,但祂總能跑掉,這讓我們一度懷疑我們中間是不是出現(xiàn)了叛徒?!?p> 天籟仙子聲音鄭重:“血奴多半還是全盛狀態(tài),或許現(xiàn)在還在附近,你要退走還是繼續(xù)深入?”
“血奴?全盛狀態(tài)……”
這些戰(zhàn)魂連半殘狀態(tài)的冠首都搞不定,更別說全盛狀態(tài)的血奴了!
還好這位神靈已是離開了。
李文山面色陰晴不定,看這情形,族人們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前輩不是說此地神靈氣息已經(jīng)很淡了嗎,退出去遇到血奴的概率或許還要大些。”
略微思索后,李文山搖了搖頭,決定繼續(xù)向前,不論如何,總得看到尸體或是血影再說。
抬腳踩在石階上,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一路深入,李文山?jīng)]有看到任何一個活人,只有十多道扭曲的血色人影印在墻壁上,其魂魄依舊在痛苦掙扎。
一間間牢房中,早已是人去樓空,牢房中卻是沒有血影存在。
直到走到了一個相對寬敞的房間中,李文山才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活人。
此人身材矮小,被倒吊在半空,閉著眼睛面無血色,氣若游絲,有凝氣三層修為。
在那矮小之人后邊的墻壁上,有著一串如同野狗撒尿般的涂鴉。
‘猿大王到此一游!’
‘愚蠢的人類,下一次就殺你們?nèi)摇?p> 看著其上的歪歪扭扭的字,李文山不由翻了個白眼。
所以說,碧眼金猿和李舞嫻來過了?
他們把人救走了,然后神靈血奴出現(xiàn)在了這里,將趙家看守的修士全部拍在了墻壁上?
這邏輯不通呀!
一人一猴若是救人,在這狹窄的洞穴內(nèi),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只是一些凝氣修為的修士,李舞嫻和碧眼金猿沒道理會放過他們。
這么說他們是在血奴之后才來的?
還是說……和血奴一起來的?
李文山眉頭掀起,覺得不大可能,神靈怎么可能跟凡人攪和在一起?
看了那倒吊人一眼,李文山又將洞穴剩余地方逛了一遍,才是返回了此地。
這當(dāng)中除了這位倒吊人外,真沒有其他活人了。
他揉了揉眉間,抬手一指,一道靈光射出,倒吊人頓時砰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又來?前輩我知道的都說了,您老就行行好,放過我吧!”矮小修士左右看了眼,因?yàn)殡[氣訣原因并沒有發(fā)現(xiàn)李文山的存在,于是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
“又來?這么說之前是有人來過了?”李文山心中自語,覺得事有蹊蹺。
他也不接近那矮小男子,聲音嘶?。骸澳憬惺裁疵??是趙家修士?”
矮小修士點(diǎn)頭,目露喜色,這似乎不是之前那人了!
這種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手段,讓他愈發(fā)敬畏。
“小的趙飛,確實(shí)是趙家修士,謝前輩救命之恩?!?p> “呵呵,你謝的太早了!”
李文山冷笑一聲,抬手噬靈寶瓶祭出,便是將趙飛的魂魄攝取而出。
神識探入其間,便開始搜取趙飛的記憶。
果然,正如他猜想一般,來的人是碧眼金猿和李舞嫻,但并沒有什么神靈存在。
就在七日前,李舞嫻和碧眼金猿闖入,將這里化為了血海地獄,而且十分囂張將趙飛留下,讓其給趙仲青傳話說是要將趙家全家滅門,讓趙家的人洗干凈脖子等著。
這一看就是碧眼金猿干的……不知李舞嫻為何沒有阻止。
將趙飛留下作為挑釁趙家的棋子后,一人一猴就帶著諸多族人離去。
那將人化為血影的手段,出自于李舞嫻!
“莫非,姐姐和我一樣……不對,若是被神靈化為了分身,姐姐不會來救族人,也不會去刺殺那朱家長老。”李文山心中自語,面帶疑惑,很想知道李舞嫻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狀態(tài)。
李舞嫻和碧眼金猿現(xiàn)在不知所蹤,想要聯(lián)系上他們,很難。
需要做的就是搞出一番大動靜來。
思慮間,那趙飛的魂體逐漸暗淡,李文山面色卻是陰沉起來。
五日前,此地有修士進(jìn)來探查過,那修士是朱家之人,作為洪云島霸主,他們自然十分在意這座小島云雨為何會消失。
此人詢問了此地發(fā)生的情況,便是不再理會趙飛,轉(zhuǎn)頭離去了。
而那人離去不久,又有朱家修士來過,此人長著八字胡,是筑基三境修士,李文山從情報(bào)中見過此人。
他對趙飛進(jìn)行了類似搜魂的手段,同樣沒有理會趙飛,反而再度將其吊了起來。
奇怪的舉動…
按理說,以朱家霸道的作風(fēng),不應(yīng)該上趙家興師問罪,甚至直接將趙家覆滅,又或者和趙家狼狽為奸,等待李舞嫻的襲擊,來一個甕中捉鱉。
李文山摸著下巴,陷入沉思,不太理解朱家的做事手段。
朱家總不能預(yù)料到他會再來此地吧?
那也太離譜了一些。
略微思索后,他一把火將趙飛的尸體點(diǎn)燃,便是朝著洞外掠去。
剛剛出了洞口,就有一股刺目金光襲來,李文山面色一變,他現(xiàn)在處于隱氣訣狀態(tài),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
而且在進(jìn)入洞穴時,他并未發(fā)現(xiàn)有其他的人的存在。
思慮間,他已是抬手一拋,就有一粒怪石浮在頭頂,瞬間有光幕灑落,擋在身前。
這怪石正是那日周三文抵擋血焰符寶時使用的法器,今日卻是救了李文山一命。
那刺目金光落在寶光上,掀起陣陣漣漪,光幕只是支撐了數(shù)息就徹底破裂。
但有了這層緩沖時間,李文山身上已是有火甲升騰而起。
金光落在熾火甲上,瞬間就被火焰點(diǎn)燃。
李文山抬頭望向四周,此時,已是有金黃色光幕將這座小山籠罩起來。
在那小山外,一個長相俊朗,手拿樹紋陣盤的年輕修士正含笑望著他,一副勝券在握表情。
“李文山,你果然也筑基了!很好,非常好,這樣的奴仆才讓我滿意。”
“這次,你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