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部落的長老,全都是踏上了修行路的強者。
在莊九天的感知中,有兩個人的氣息格外強大,氣血之旺好似噴涌的火山一般。他們應(yīng)該不是搬血境界的修行者,修為或許已經(jīng)達到了洞天層次。
出手聚攏精血之時,他們對寶術(shù)的應(yīng)用,明顯要比其他長老強一個層次。
騷亂,僅僅持續(xù)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可就在這不長的時間內(nèi),現(xiàn)場就出現(xiàn)了傷亡情況。
看著那些躺在地上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的人,莊九天不禁搖了搖頭,真是貪婪使人目盲,也不想想銀狼精血是他們能夠覬覦的嗎?
除了白白的葬送了性命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好處。
不過,這些事情都和莊九天無關(guān),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個旁觀者。
對那滴銀狼精血沒有絲毫的興趣。
而且他還從那些重新被蒼狼部落的長老凝聚在一起的精血所散發(fā)的氣息中,感受到了一絲瑕疵,氣息再也沒有之前的混元如意,莊九天就知道,蒼狼部落虧大了。
一滴完整的精血和殘缺的精血,對修行的輔助效果,完全是兩個概念。
當(dāng)莊九天回到角蛇部落的店鋪休息之后,蒼月城已經(jīng)被蒼狼部落的高層下令封閉了。
蒼狼部落的高層并不傻,精血的突然異變,一定不是自發(fā)的,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搗鬼。至于是誰,他們暫時不得而知,但是并不妨礙他們封城細查。
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那些在暗中搞破壞的人。
就在蒼狼部落開始大張旗鼓的搜查壞人時,風(fēng)貍部落所在的店鋪后院,貍青正一臉微笑的和他父親品茗。
“青兒,經(jīng)歷了此番變故,你有何感想?”
“孩兒以為,今后行事決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機緣要自己爭取,同時也要時刻防備著別人的暗算?!必偳嘧砸詾槲虻搅苏嬷B。
可是中年男子卻搖了搖頭,并且有些失望的看著貍青。
“難道孩兒領(lǐng)會錯了?”
“青兒,你可知為父讓你冒險行事,是為何故?”
“破壞蒼狼部落那些老家伙的突破機緣?!?p> “錯了,全都錯了?!敝心昴凶又苯訐u頭道。
“還請父親明示。”貍青有些茫然的看著中年男子。
“將精血打散,并不會阻礙那些老家伙突破到化靈境界。為父之所以讓你冒險行事,并不是為了圖謀蒼狼精血,而是為了制造混亂。”中年男子那雙深邃的眼神中泛起了陣陣波瀾。
“制造混亂?”貍青直接皺起了眉頭,根本就沒有領(lǐng)悟到父親究竟想說什么。
中年男子見貍青依舊沒能領(lǐng)會他的目的,就說道:“好了,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吧?!?p> “孩兒告退?!弊詈?,貍青帶著滿心的疑惑離開了。
在貍青走后不久,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說道:“少主年幼,主上又何必苛責(zé)?!?p> “你不懂?!敝心昴凶用黠@對貍青的表現(xiàn)產(chǎn)生了一絲失望,隨后他就說道:“暗影,替罪羊找的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找好了?!?p> “是誰?”
“角蛇部落的莊九天。”
“是他?此人的來歷調(diào)查清楚了?”
“雖然沒有調(diào)查清楚,但是屬下可以確定,此人和大荒外的那些仙門有關(guān)。”
“既然都安排妥當(dāng)了,那你就陪我走一趟吧?!闭f完,中年男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同時身上散發(fā)出了一絲獨屬于洞天境界高手才有的法力波動。
“蒼月城的四門已封,縱然主上是洞天境界的強者,怕也出不去吧。”暗影有些好奇,中年男子如何離開。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翻手就拿出了一個玄玉臺,然后自信的說道:“有它在手,何處去不得。”
暗影震驚道:“主上竟有此寶物。”
“只能隨機傳送出百多里遠的距離,和真正的玄玉臺比起來,相差甚遠?!?p> 看到主上那表面不屑實則炫耀的神情,暗影無言以對。
隨后,中年男子就激活了玄玉臺,帶著暗影直接消失在后院當(dāng)中。
當(dāng)他們再次現(xiàn)身是,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蒼月城東六十里外的一個山坳內(nèi)。在確定了一下方位之后,他們就朝著蒼月城北的區(qū)域奔去。
......
暫時不提中年男子和暗影出城去干什么,就說在蒼月城中,負責(zé)巡邏的隊伍,數(shù)量一下子就翻了好幾倍。
但凡遇到任何可疑之人,全都被他們帶走審查。
沒過多久,城中就出現(xiàn)了追兇之聲。
一個速度極快的人,在巡邏隊員的追擊下,不停地翻越,一座又一座的院落,好似不把大家都驚動,不肯罷休似的。
正在一間酒肆內(nèi)大吃大喝的玄月,在聽到外面的動靜之后,立馬來了興趣,她想要看看凡人追兇的過程。
在一個無人的巷子里,她放出飛舟,直接沖天而上,最后飛舟懸浮在數(shù)十丈高的空中,俯瞰下方巡邏隊員追兇的精彩畫面。
可就在此時,一個手拿寶珠的蒼狼部落長老從飛舟下方路過,突然他手中的寶珠閃過一絲耀眼的光芒。
那位長老掃視四方,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可是他手中的寶珠卻不會作假,附近一定有正在驅(qū)動的寶器存在。
這位修為已經(jīng)趁至搬血境界后期的長老,知道賊人狡猾,憑借他一人之力恐怕拿不下,躲藏在暗中之人,他立馬差遣手下回去報信。
幾息之后,三個已經(jīng)開辟出洞天的長老,就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他身旁。
幾人用眼神商量過后,最后將目光聚焦在了空無一物的虛空。
然后他們相互點了點頭,直接對著那塊虛空打出了全力的一擊。
開啟飛舟上的法陣,隱藏在那塊虛空當(dāng)中正在聚精會神看戲的玄月,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來臨。
當(dāng)她察覺到危險之時,卻已經(jīng)遲了。
三個洞天境界的長老全力出手,直接將毫無防備的玄月?lián)魝?,甚至她坐下的飛舟都被打壞。
受傷后的玄月,身上的妖氣立馬泄露的出來。
“妖族?”
感受到玄月身上的妖氣之后,那三位洞天境界的長老,沒有絲毫猶豫,直接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招呼她。
玄月畢竟年幼且缺乏歷練,應(yīng)敵經(jīng)驗異常匱乏,直接就被那三個長老給打蒙了。
倉促應(yīng)戰(zhàn),最后還是受到了不輕的內(nèi)傷。
小臉蒼白的玄月,只能一路奔逃,躲避那三個長老的追殺。
還好她是狼族出身,遁速不是那三個蒼狼部落的長老可以媲美的。
片刻之后,玄月就逃出了他們的視線范圍。
就在此時,角蛇部落店鋪后院的廂房里,莊九天在聽到外面?zhèn)鱽淼木薮筠Z鳴聲后,就走出了屋子,想要看看發(fā)生了什么。
可是,他剛一出屋,就看到玄月駕著遁光,降落在了他面前的院子里。
在看到莊九天之后,玄月眼前一亮,立馬改變了注意,嗖的一聲,就跑進了他的屋子。
然后,一臉驚喜的來到寒晶劍旁。
莊九天見此,趕忙追進屋去。
“這位道友,還請出手相助小妹一二?!闭驹诤ε缘男?,絲毫沒有慌張的神色,像個小大人似的向莊九天拱手道。
“我為什么要幫你?”莊九天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被牽扯進未知的麻煩當(dāng)中,他來此的目的很是明確,容不得出現(xiàn)半點差池。
“道友如果出手相助,將會得到我們銀月狼族的友誼。”玄月一臉狡詐的看著莊九天。
“銀月狼族,這不是蒼狼部落祭靈的種族嗎?難道這個小姑娘和那頭祭靈有關(guān)系?”剎那間,莊九天心中就權(quán)衡了利弊,道:“好?!?p> 隨后他就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畫著奶罐的符箓,遞給玄月道:“將它激發(fā)貼,在身上可以遮掩你的氣息。”
數(shù)年如一日的繪制“奶罐祖符”,莊九天并不是沒有收獲。最近在他體質(zhì)進一步增強,能夠初步使用符文的力量之后,就試著用符文的力量繪制祖符,竟然得到了幾張能夠遮掩氣息的符箓。
雖然成功率很低,但是架不住他嘗試的次數(shù)多。林林總總,積攢了五六張,被他稱之為“斂氣符”的符箓。
看著手中像是信手涂鴉的符箓,玄月那雙大眼睛就眨巴著看著他,好似在說,“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可是外面的動靜越來越近,玄月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直接將符箓貼在身上。
然后......
沒有任何的感覺。
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使用了“斂氣符”之后,那些蒼狼部落的長老就失去了對她的氣息感應(yīng)。
隨后,玄月和莊九天就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的等到了外面重新變得安靜。
“你是狼族?”
“很明顯嘛,這還用問?!睌[脫了糾纏的玄月,并沒有因為之前被追殺,就表現(xiàn)出憤憤不平的意思。
“你怎么跑到我們?nèi)俗宀柯鋪砹耍磕慵掖笕四??”看著眼前小姑娘樣子的玄月,莊九天很是好奇的問道。
“銀月姑姑前來享用你們?nèi)俗宓墓┓?,我非常好奇,就偷偷的跟著來了?!毙陆z毫沒有隱瞞自己的來歷,直接向莊九天說了實話。
莊九天點了點頭,然后又問道:“你不記恨他們嗎?”
玄月小姑娘很是灑脫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干嘛要和一群凡人一般見識。再說了,我是偷跑出來的,驚動太多人,對我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等我身上的傷好了,他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又何必和一群螻蟻計較?!?p> 小姑娘那清奇的腦回路,讓莊九天一陣愕然。
“你怎么知道,我能幫你?”莊九天說出了核心問題。
“因為它?!毙轮钢环旁诖策叺暮φf道。
“你竟然能夠發(fā)現(xiàn)寒晶劍的不凡之處?!鼻f九天驚訝道。
“你忘了嗎,我是銀月狼族,鼻子可比你們?nèi)祟愐翡J的多。”小姑娘一臉驕傲的對莊九天說道,隨后她又問道:“你干嘛要在這里?聽爺爺說,你們?nèi)祟愋奘坎⒉幌矚g和凡人住在一起才對?!?p> “你知道我是修士?”
“你都有法器在身,不是修士又是什么。只是你身上的氣息比外面的那些人純凈的多,你是不是修行了很強大的寶術(shù)?”
“你還能感知到我的法?”
“你又忘了嗎,我是銀月狼族?!毙」媚镆荒槺梢暤目粗f九天,然后隨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p> “莊九天。”莊九天一時間搞不懂面前這個狼族小姑娘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的思維差點沒有跟上對方跳躍的思路。
“我記住你了,我叫玄月,以后咱們就是朋友了?!毙」媚锞谷贿€是個自來熟。
“你的修為達到什么層次了?”莊九天很是好奇眼前這個小姑娘有何底氣在他面前老氣橫秋。
“神橋境界,過幾年就能登臨彼岸。十年之內(nèi),我就能突破到道宮秘境?!闭f起修為,小姑娘明顯更加自信,然后她又反問道:“莊九天,你又是為何來這里呢?”
“我來參加,爭奪原始寶骨的比賽。”莊九天覺得眼前的小姑娘非常有趣,就實話實說道。
“就是那種兩個人打來打去的比賽嗎?”玄月眼中釋放出一種“叫做快帶我去湊熱鬧”的光芒。
莊九天點了點頭。
可是隨后,玄月看著他的眼神,卻變得怪異起來。
“我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
“你想修行亂古法?”
“不行嗎?”
“可是亂古法只能修煉到尊者境界,修行秘境法才能走的更遠。”
“你竟然也知道亂古法?”
“這有什么,在這個大荒中的人族部落,有很多部落修行的都是亂古法,爺爺說,外面的世界才有秘境法的傳承。”
“這片大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此言一出,讓莊九天一陣擔(dān)心。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p> 隨后,玄月就在莊九天的床上開始運功療傷,而莊九天則在一旁思考從玄月那里得來的信息。
心中隱隱有種感覺,想要將玄龜寶術(shù)修煉到尊者境界,萬萬不能離開這片大荒一步,否則將會寸步難行。
隨后,他腦海中靈光一閃,“難道這片大荒是亂古歲月的天地不成?類似于狠人大帝在荒古禁地中截取的荒古歲月的天地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