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她不是完整的人
回到南宮府,南宮義卻還沒回來。
南宮綰回屋后將頭上那些朱釵取下,又讓秀兒去把柳家的禮物全部整理出來放好。
忙碌了一通,南宮義沉著臉進(jìn)了她院子。
見他好像很生氣,南宮綰很貼心的為他倒了一杯茶。
看見女兒,南宮義眼里的怒厲色退去,又恢復(fù)了平日溫文爾雅的模樣。
她坐到南宮義旁邊,關(guān)切問:“爹爹怎么了?”
南宮義笑看著她,“在柳家怎么樣?”
“柳家很好,各位長輩都很照顧我,哥哥們也對我極好,爹爹不用擔(dān)心?!?p>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南宮義松了口氣。
“你若是喜歡,可以多去柳家走走,柳家女眷少,你常去走動,說不定還能讓亦然媳婦為柳家添個女娃?!?p> 南宮綰:“……”
大可不必如此迷信。
南宮綰輕笑了聲,端起茶杯喝茶。
南宮義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神色慢慢變得嚴(yán)肅。
“綰綰,這幾日你少出門走動?!?p> 聞言,南宮綰驚訝看向南宮義,“楚玉山想報(bào)復(fù)咱們?”
沒想到她這么快就猜中,南宮義怔了下,隨即又笑出聲。
“不用擔(dān)心,楚玉山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我清楚得很,他算計(jì)不到我,爹爹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還是你。”
他緊攥著南宮綰的手,隨后又是一聲嘆氣。
“楚玉山想把楚霜霜嫁給太子,又想要你嫁給楚林那個混賬,游園會楚家能干出這種齷齪事,下次還會發(fā)生什么,誰也無法預(yù)料。”
“爹爹放心,我不會輕易上當(dāng),爹爹只需要保護(hù)好自己就好。”
說完,南宮綰自信笑了起來。
對上她雙目,南宮義跟著笑出聲。
……
翌日,朝堂上。
楚玉山面色慘白跪在皇上面前,低著頭,嘴里還不停念叨著什么。
他身邊還站著南宮義和幾位大臣,皆是神色肅穆。
“南宮愛卿,你覺得此事應(yīng)當(dāng)如何?”皇上冷冰冰望著南宮義,問。
南宮義坦然對上皇上雙目,慢條斯理道:“此事牽扯甚廣,楚相作為上級,治下不嚴(yán),徇私包庇,理應(yīng)罰俸三年,杖責(zé)三十?!?p> 楚玉山猙獰瞪著南宮義,低聲呵斥:“你這是什么意思?”
“楚相莫急,我也是秉公辦理?!蹦蠈m義冷冷掃了眼楚玉山,說。
見他是鐵了心要懲治自己,楚玉山再次看向皇上。
就在這時(shí),江沐風(fēng)突然站出來。
他將一份奏折遞給李公公,又抬頭看向皇上。
“父皇,兒臣調(diào)查了水災(zāi)一事,發(fā)現(xiàn)其中疑點(diǎn)重重,還請父皇過目?!?p> 說完,他又意味深長看了眼楚玉山。
楚玉山呼吸一窒。
他從江沐風(fēng)眼里看見了警告。
頃刻間,楚玉山臉色變白,眼神也變得暗淡。
楚玉山向皇上磕頭,沉聲道:“皇上,左相說得對,是臣治下不嚴(yán),臣甘愿受罰?!?p> 見他終于肯消停了,皇上也就不再追究,只揮手讓他趕緊去領(lǐng)罰。
皇上最關(guān)心的還是水患一事,當(dāng)即將江沐風(fēng)叫上一起前往御書房。
早朝結(jié)束,南宮義大步往外走。
剛領(lǐng)完責(zé)罰的楚玉山追上南宮義,冷嘲道:“還是左相有本事,竟然能讓太子幫你?!?p> 南宮義冷冷掃了眼楚玉山屁股,“恐怕不是太子厲害,而是你本事太小,不過有一點(diǎn)我可得好好提醒一下你,不要再打我女兒主意?!?p> 聞言,楚玉生笑出聲。
他眸中突然多了些深意,朝南宮義靠近饒有興趣看著他,說:“左相何必生氣,我這也是做好事,你不會以為綰綰真能嫁給太子吧?”
南宮義擰緊眉,厭惡的往后退了一步。
看清他眼中的排斥,楚玉山氣得雙目通紅。
楚玉山惡狠狠瞪了眼南宮義,低聲警告:“南宮義,國師說了,南宮綰根本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你說此事若是讓皇上知曉,他會怎么做?”
“你說什么?”
見他什么都不知道,楚玉山仰頭放肆笑出聲。
不小心扯到屁股,楚玉山當(dāng)即止住笑,邪佞望著南宮義。
“我說,國師大人親口說的,南宮綰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所以我們家霜霜才是神女,我之所以讓林兒娶她,也不過是為了霜霜。”
“就算綰綰不能和太子成親,我也不會把她嫁給你兒子,我寧愿讓她一輩子!”
南宮義眼神變冷,看得楚玉山頓生寒意。
不愧是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笑面狐貍南宮義,的確有那么幾分駭人的氣勢。
見他似乎怕了,南宮義又是一聲冷笑。
“左相以后可我得小心著點(diǎn),我這人記仇得很,要是被我抓到楚相把柄,我一定會讓你沒有翻身的余地?!?p> 說罷,南宮義甩袖離去。
楚玉山瞇起眼睛,冷笑了聲。
“鴨子死了嘴殼硬?!?p> 他轉(zhuǎn)身去了國師現(xiàn)在住的寢殿。
得知國師還在修煉,他并沒急著進(jìn)去,在庭院里站著安靜等著。
屁股上傳來的同意讓楚玉山額頭上開始冒冷汗,可宮里的人好似沒看見他很難受,依舊低頭做自己的事。
不知過了多久,國師寢宮的大門終于打開了。
楚玉山激動看向仙風(fēng)道骨的國師,恭敬向他行禮。
“國師大人,小人今日前來是為了南宮綰的事,她將要與太子成親,可她不是個完整的人,我擔(dān)心凌云國的國運(yùn)會因?yàn)樗霈F(xiàn)意外。”
國師緩緩抬頭,冷眸對上楚玉山假惺惺的目光,片刻后又收回視線。
“此事不用楚相擔(dān)心,如今的南宮綰很好,殘缺與否,太子都是自愿承受?!?p> 楚玉山不可置信睜大雙目,“您不反對他們?”
“俗人有句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我為何要去做個惡徒?”
說完,國師又看向門外。
“時(shí)候不早了,相爺還是早些回去上藥比較好,再晚些時(shí)候,相爺身上的傷恐怕會更加嚴(yán)重。”國師出言提醒。
楚玉山頓時(shí)羞紅了臉,心中對南宮義的怨恨又重了幾分。
楚玉山僵硬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了國師府。
等他走遠(yuǎn),國師才幽幽嘆了口氣,眸中的清冷散去,只剩下化不開的擔(dān)憂。
一位小童走過來,將一個金蓮花盞遞給國師。
“師父,蓮盞已經(jīng)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