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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個小小的人

第二十七章 自首投案

做一個小小的人 好好吃飯A 2389 2022-07-04 23:17:43

  車窗外一重重山仿佛幻燈片一般掠過,三個小時的路程并不短暫,但對于陳忠實來說,顯得彌足珍貴。

  當(dāng)他被送到鎮(zhèn)子口時,那人就停了車,詳細(xì)的問起許律師交代的事情,陳忠實也一一回應(yīng)著,之后那人就讓他下車去,到鎮(zhèn)中心派出所投案。

  陳忠實沿街慢慢的走著,路邊占滿了各式各樣小攤的桌椅,路口的是一位賣早點的大哥,穿著條紋款式的秋衣,領(lǐng)口有些松垮,腰間挎著一個黑色的布包,里面是面值不一的錢幣,這會兒正有些手忙腳亂,一邊要翻滾鍋里的油條,一邊又要給客人裝好包子,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未停,看起來忙的甘之若飴。

  在他后面是一對夫妻,推著一個賣米糕的小車,男人正在擺放桌椅,女人則是在把鍋里的米糕擺出來,以吸引客人購買。大概是時間來的晚了,夫妻間還在不停的拌嘴,直到有客人到攤前才停歇。

  路中間有一位頭發(fā)花白,面容滄桑的男人,肩上扛著一大把的糖葫蘆,每個糖葫蘆都井然有序的插在稻草中,隨著肩膀的移動而上下晃著。

  陳忠實想起中秋時,自己帶著老婆孩子來街上趕集,買一些過節(jié)的肉和菜。

  萌萌是最喜歡上街玩的,那日也是一位賣糖葫蘆的老人,就像現(xiàn)在一樣在馬路中間邊走邊吆喝著“糖葫蘆咧!糖葫蘆!一塊錢一根咧!”

  萌萌愛甜食,聽著那聲音就撒歡的跑過去,王秀菊都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著萌萌已經(jīng)在老人跟前挑選著。

  “嗯~,我想要那個!”萌萌小小的個子心里盤算不小,先是裝模作樣的一番巡視,才定下了最終的‘目標(biāo)’,倒是有些小大人的模樣。

  “你要?你有錢嗎?沒錢可吃不了,不然就把你壓這兒,你說行不?”王秀菊好笑的看著她挑挑揀揀。

  其實每個糖葫蘆長得都一樣,哪有分別?只是萌萌這幅模樣確實惹人發(fā)笑,王秀菊就故意打趣她道。

  萌萌有些呆滯,她抬起的手正欲抱住王秀菊的大腿以施展自己的‘撒嬌打潑’之法。

  卻不想王秀菊沒有和以前一樣生氣,也沒有呵斥她,萌萌也沒想到,原來還能被壓在這里,她頓時有些膽怯,往回縮了縮手。

  “別聽你媽的,爸有錢,爸給。拿去吧。”陳忠實見不得姑娘吃憋,不過三兩秒就忍不住自己伸手掏了錢給老板,然后把萌萌挑好的糖葫蘆遞給她。

  “就你能,有點錢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唄,我還能不給孩子吃?”王秀菊沒好氣的瞥了丈夫一眼說著,隨后牽著萌萌的手扭著腰先走了,也不理身后找補(bǔ)的陳忠實。

  ……

  越來越近的吆喝聲將陳忠實從回憶里拉了出來,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走到那人面前,頭一回給自己買了一串糖葫蘆。

  咬下第一口時還挺新奇,甜甜的糖衣混著酸甜的果肉在唇齒間被磨碎,雖然山楂酸度過重,但過甜的糖衣又恰好中和了酸度,二者之間相互依存,又相互抵制。

  只是并不能多食,酸味悄悄的縮進(jìn)牙縫里,糖味又固執(zhí)的粘在舌面上,再入口的糖葫蘆也分向不同位置以彰顯自己的位置。

  這種味道讓陳忠實不喜,酸味刮著嗓子,糖味膩在舌尖,所以那串糖蜜的糖葫蘆在失去第二顆時,就不幸的進(jìn)了垃圾桶,最后也不知被哪只野狗叼走。

  時間轉(zhuǎn)眼就到了10點,街上依舊熱火朝天,陳忠實在這人聲鼎沸中邁著步子進(jìn)了曹城縣派出所。

  “你好?你有什么事兒嗎?”剛一進(jìn)來,一位穿著警服的年輕小伙就問道。

  陳忠實在那人的注視下,聳動著嘴唇,好半天才說道:“我來投案自首?!?p>  只見那小伙本來疑惑的表情一瞬間就嚴(yán)肅起來,之后陳忠實就被那小伙帶到了老警察眼前,再然后老警察就帶著他進(jìn)了訊問室。

  “姓名,年齡,職業(yè),住址,犯了什么事要自首?!崩暇熳陉愔覍崒γ娴膯柕?。

  “我,我叫陳忠實,今年35歲,是,山溝壩子村的村民,我在西春煤業(yè)做活,是個挖礦工人?!标愔覍嵳f到這兒大大的呼了口氣,額上已經(jīng)開始淌汗,他定了定神想繼續(xù)說,又忍不住問道:“能給我杯熱水嗎?”

  老警察聞言起身開門,示意門外的人倒熱水過來,然后坐回椅子上說:“繼續(xù)?!?p>  “我殺了人。”陳忠實平靜的一句話卻讓在場人一驚,那位老警察到底是資歷久些,又詳細(xì)的詢問著陳忠實。

  陳忠實心里一直記著許律師的囑咐,盡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能夠不心虛,然后逐字逐句的按照安排好的話說給警察聽。

  約莫半個小時后,警察才結(jié)束了詢問,老警察正拿著水杯要出門去,陳忠實又說道:“我能不能,麻煩您個事兒?”

  老警察轉(zhuǎn)過身來,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陳忠實,那眼神很復(fù)雜卻也很深沉。陳忠實穩(wěn)了穩(wěn)心神,沒有移開眼睛,而是直視著那警察的眼睛說道:“我想請鎮(zhèn)上國威律所的許歷陽律師做我的律師,謝謝您?!?p>  那警察點了點頭,隨后出門去了。陳忠實也被門外的警察帶到了拘留室。

  之后那警察又將他幾次提出來詢問作案細(xì)節(jié),陳忠實始終一言不發(fā),始終強(qiáng)調(diào)要求與許律師見面。

  警察見他這么冥頑不化,態(tài)度也不再和善,又不好發(fā)作,也只好再讓門外的警察把他帶回了拘留室。

  直到下午兩點多,陳忠實正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略高的窗口投下一束陽光,照射在陳忠實臉上,讓他格外溫暖。

  門突然從外面打開,只見那年輕警察站在門口對他說道:“陳忠實,許律師在傳喚室等你?!?p>  隨后他又被帶去了傳喚室,一進(jìn)門就看見許律師衣冠楚楚的坐在桌子對面,鼻子上倒是換了副與早上不同的金邊眼鏡,人也就更精神些了。

  隨后陳忠實被安排坐在對面,常規(guī)的幾句詢問后,許律師就要求與他獨處,以便了解案情,之后傳喚室里就剩下他與許律師。

  “陳先生果然聰明,事情進(jìn)展的很順利,至于案件的一些細(xì)節(jié),我已經(jīng)寫在紙上,你細(xì)細(xì)背下來,然后再簽上字,按個手印就好。接下來,讓我們來談?wù)劊愊壬愕乃饺藛栴}。”

  陳忠實正細(xì)細(xì)背著手上的文件,突然聽許律師提起了‘私人問題’,他不禁有些疑惑,于是問道:“什么是‘私人問題’。”

  “不知道陳先生還記不記得,前兩天救下的那個男人,他讓我謝謝你,并且愿意對你施以援手,但這取決于他交給你的東西是否安全。”許律師好心的為他講解道。

  “你是說,東籬?可他并沒有交給我什么東西,我想你是聽錯了吧?!标愔覍嵚牭脑评镬F里的,于是繼續(xù)發(fā)問道。

  “東籬?看來我是認(rèn)錯人了,還請陳先生恕我冒犯?!痹S歷陽在他說起東籬時眼鏡下的眼神一凜,陳忠實并未察覺,只不過從陳忠實的表情來看,他不像是得到那份證據(jù)的樣子,所以許歷陽索性說自己認(rèn)錯了人,以打消陳忠實的懷疑。

  隨后陳忠實在許歷陽的陪同下完成背書,也簽好名字,按好指印,再次被帶回了拘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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