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刁奴欺主
這時,綠柳手里端著剛剛洗好的衣服路過,也碰巧聽到了幾個下人的談話,就走過來插一句。
“我倒是希望大人能把現(xiàn)在這個糟糠之妻休了讓公主進(jìn)門,人家寶玉公主金枝玉葉,和大人才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p> “就如今我們府里那個村婦,如何配得上大人?!?p> 綠柳自從看到了韓鷲以后心里也想入非非的,幾次想跟韓鷲示好都被韓鷲給無視了,心里不免有些情緒。
不過這情緒并不是對著韓鷲,而是對著云舒。
她知道云舒是個村婦,心想她沒進(jìn)府之前至少也是個京城本地的良家女兒,云舒連她的身份都不如卻白白占了夫人之位,太不公平了。
她捫心自問相貌也不比云舒差,憑什么就得當(dāng)奴婢伺候本不如她的云舒。
她雖然對韓鷲有想法,但憑她的奴婢身份和韓鷲天差地別,就算來日成功了,那也只能做個侍妾,夫人之位這輩子是想都別想了。
既然她根本得不到夫人之位,與其讓一個村婦做她們的主母,還不如讓寶玉公主來,至少她心里也能平衡一點(diǎn)。
“我也這么覺得。”
剛才那個專門挑撥是非的丫鬟和綠柳算是臭味相投,接著說道:“公主身份尊貴。比村婦好一千倍萬倍,怎么著也更適合做我們府上的主母。”
她想的倒不是勾搭韓鷲,而是覺得云舒是個村婦格局小,必定精打細(xì)算摳門慣了,服侍得再好每個月也只能領(lǐng)那點(diǎn)固定的月錢。
公主就不一樣了,公主金枝玉葉,肯定家底豐厚,出手大方,若真讓公主進(jìn)了門,她伺候好公主說不定還能有好處。
綠柳見遇到和自己同樣想法的人更是得意的飄飄然:“我倒要看看那個村婦能撐多久,她現(xiàn)在還無理取鬧跟大人吵架呢,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大人就把她休了。”
云舒從旁邊路過,看見一堆丫鬟家丁不做事就在那里聊天,口中還說著什么村婦村婦的,好像在說她,便走過去直接質(zhì)問:“你們在說什么?!?p> 下人見云舒來了,有的嚇了一跳,一副心慌的樣子,有的則一片淡然。
綠柳就是其中淡然的一個,云舒見綠柳還有幾個丫鬟家丁見到自己不行禮,反而還趾高氣昂站在那里,冷冷的嘲諷了一句:“京城買的下人就這么不懂規(guī)矩?”
“你們再盼著我下堂,如今我也是正牌夫人?!?p> “夫人,對不起,都是奴婢疏忽了?!本G柳陰陽怪氣,稍微彎了一下膝蓋算是行禮。
“你們剛才在議論什么議論的那么高興,不妨說給我聽聽,讓我也跟著高興高興?!痹剖婺菢幼涌雌饋硇那橐稽c(diǎn)都不好。
“夫人看樣子是聽到了,又何必再問呢?!?p> 其中一個丫鬟仗著最近云舒跟韓鷲吵架,想來韓鷲也不會給云舒做主,語氣越發(fā)不恭敬了起來。
“既然你們承認(rèn)了自己在私底下妄議主子,那就下去各領(lǐng)二十大板,罰三個月月錢?!?p> 云舒氣得不輕,也就沒有客氣想懲罰他們。
誰知道綠柳卻說道:“想懲罰我們?你恐怕沒這個資格。”
“我是夫人,如何沒這個資格?!痹剖孢€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囂張的丫鬟,很是生氣。
“夫人,我們是王爺做主買來送給韓大人,專門伺候韓大人的,你這即將要下堂的夫人又值幾個錢,擺什么空架子。”綠柳一臉不屑。
她要下堂了?原來府中一有個什么事就傳的這么快,看來他們都覺得自己要下堂該給那個什么寶玉公主讓位,好,很好。
云舒想到自己和韓鷲爭吵的場景,不由得心里難過,也沒有什么心思處罰這些丫鬟家丁,直接離開了。
這更加助長了綠柳等人的囂張氣焰:“看吧,她一個下堂婦根本就不敢對我們怎么樣?!?p> 云舒心情郁悶的走出府內(nèi),走到大街上心里不停的想著這件事。
或許,她真的不應(yīng)該貪心想和韓鷲繼續(xù)過下去,按照原書劇情,現(xiàn)在韓鷲早就應(yīng)該跟云雪在一起了。
她改變了劇情,卻給自己帶來了諸多難堪,按照書中的發(fā)展,韓鷲會越爬越高。
在別人心里,她永遠(yuǎn)都是個村婦,和韓鷲的距離相差越來越大,就越發(fā)配不上韓鷲了。
如今韓鷲儼然對她是一副不耐煩的態(tài)度,她是不是應(yīng)該識趣點(diǎn),自己離開?
不錯,云舒再度動了離開的心思。
但她知道,想離開沒那么容易。
韓鷲現(xiàn)在已經(jīng)官復(fù)原職,手底下有了自己的勢力,上次都被找回來了,這次她又能走到哪里去。
可另一方面,云舒又覺得自己不能這樣頹廢,自己要真這么頹廢破罐子破摔,任由著府中的那群下人欺負(fù)她?她何時變成了這樣的軟包子。
再怎么說,處置一個嚼舌根子的下人還是有權(quán)利的,只是韓鷲若是真的不替她做主……
云舒想著,便打定了主意,有機(jī)會一定要讓這些嚼舌根的人付出代價。
“臭小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東西,看我不給你點(diǎn)教訓(xùn)。”
云舒正出神的想著,一陣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云舒看到前面圍了一群人,好奇的走過去看。
撥開人群,她看見是一個五大三粗包子鋪的老板正對著一個年輕人又踢又打,那年輕人懷里好像還緊緊護(hù)著幾個包子,即使疼得身子全縮在一起,也不愿意把包子交出來。
眾人看熱鬧,也沒有一個人出來說句話,云舒隱隱約約見年輕人生得文弱像是一個讀書人,不像那種市井小偷,而且一般小偷要偷也是偷錢。
云舒不由動了惻隱之心,就走過去喊了一聲:“住手。”
包子鋪的老板疑惑的看著云舒:“你是什么人,你認(rèn)識他?”
老板上下打量著云舒的穿著,云舒現(xiàn)在渾身上下煥然一新,一看就是官家的貴婦人,和地上這個偷東西的年輕人不像是同類人。
“我不認(rèn)識他?!痹剖嫦仁欠裾J(rèn)了,“不過我想問問,你為什么怎么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