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原地十幾分鐘,越想越不對:
阿辰,實習(xí)醫(yī)生,怎么會在這種高檔小區(qū)有房?
那張印著他電話的快遞單又是怎么回事?
他一安撫,梨子就不哭了。阿辰和梨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思考著,門再次開了,是阿辰,他一臉倦容開車載著我回了家。
很奇怪!再醒來的時候我就躺在家里的床上,居然已經(jīng)晚上八點。
睡了三個小時我還是困倦疲憊,口干舌燥。
起身接了杯水,看到阿辰在幫我改論文,抱著電腦神情認真,手上還包著創(chuàng)口貼。
真是個好男人,我怎么會懷疑他呢?
我一邊洗漱一邊反思自己,腦袋迷迷糊糊,看到盆里泡著衣服,想著阿辰受傷我來洗衣服。
搓洗幾下,卻發(fā)現(xiàn)了衣服上有大片血漬。
這是怎么回事!
“阿辰你受傷了!”我飛奔過去拉住阿辰,“怎么回事啊,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沒什么,妞妞別怕,我會保護你?!卑⒊教痤^溫和地笑,聲音卻帶著點疲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今天順利回來沒那么簡單。
“梨子砍傷了你,對不對!”
阿辰不再看我,低下頭繼續(xù)工作,轉(zhuǎn)而說:“你早點休息,我會解決的。今晚我們分床睡。”
阿辰雖然平時溫和,但性子固執(zhí),我知道勸不動他。
我獨自躺在床上,猶豫半天還是匿名報警了,虐待動物,經(jīng)常是殺人的前兆。
第二天七點,我洗漱完就去廚房做早飯,雞胸肉放在冷凍層。我一打開,冷凍層滿滿當當。
我找來找去,竟然看到了一根手指,指甲被拔去,看不出男女。
驚得我深吸一口氣,大腦飛速旋轉(zhuǎn)。
我家的鑰匙一式四份:我,阿辰,梨子,還有我外地的父母。
放這根手指進去的,就只可能是阿辰或者梨子!
是誰砍了誰的手指呢?
我強忍著尖叫的沖動,轉(zhuǎn)身想跑去廁所偷偷再打一通報警電話。
可我一回頭,阿辰就站在我身后,
用我從未見過的冷峻眼神盯著我。
我感覺自己是被毒蛇盯上的兔子,忍不住發(fā)顫,想拔腿就跑。
但阿辰很快恢復(fù)往常的樣子,掃視了一下廚房:“妞妞,早飯好了嗎。我等不及,該去上班了?!?p> 我情不自禁的后退幾步,后背貼著冰箱門然后道歉:“不好意思,今天有點慢?!?p> 阿辰有點強迫癥,對噪聲敏感。我之前也很擔心這點會影響生活,但他只是把家里裝上了隔音海綿,他方面都對我很包容。
他時常說:妞妞,我雖然是完美主義者,但我還是會反復(fù)愛上不完美的你。
我為此盡力去磨合他生活的小細節(jié),但這一次道歉時,我感到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恐懼。
阿辰挎上背包離開了,我聽到大門關(guān)上的聲音,懸著的心這才和緩下來。
我沖去廁所撥打了昨晚警官的電話,求他馬上過來。我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痛哭流涕。
得到已經(jīng)出警的消息后,我才勉強鎮(zhèn)靜,一頭栽倒在沙發(fā)上。
我盯著客廳的櫥柜發(fā)呆,那里有一點污漬,黑紅的,很突兀。
盯著,盯著,
這種死一般的靜默里夾雜了噪聲,
那是柜門打開的聲音,
我看向縫隙處,對上了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隔著一個茶幾我都能感受到她眼中的怨毒!
那是梨子的眼睛!我再熟悉不過。
她是什么時候藏身我家的?她到底想做什么?
殺了我,和阿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