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沉入地平線,路燈逢時的照亮了歸家路。
神社街,谷野武藏邸院。
“玄迦!”
隔著籬笆,武藏趴在院門上,怒不可遏的盯著玄迦喝道。
“主、主……主人……您、您怎么回來了……”
聽到武藏的聲音,玄迦被嚇得渾身一哆嗦,顫顫巍巍的從百合的背上滑了下來。
只見玄迦身下,手臂粗的血肉組織,拉著白色的粘稠細絲。
而百合則羞澀的看了眼武藏,連忙夾起尾巴,將腦袋埋入院中專門為靈龜準備的一口沙坑之中。
地上,粘稠且繕發(fā)著荷爾蒙氣味的氣體,隨著晚風瘋狂的撲向武藏的鼻子。
“嘔……”
武藏一個控制不住,發(fā)出一陣干嘔。
玄迦見狀,不停的揮動前爪,將泥土掀起,蓋住它之前和百合留下的罪證。
完了,完了,完蛋了!
主人該不會燉了我們吧?
玄迦慌得一比,它好想解釋一點什么,可看著武藏兇神惡煞的模樣,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武藏你怎么回來了?”
氣氛極度緊張的時刻,美琴阿姨端著一盆待洗的衣服推開房門,發(fā)現(xiàn)了趴在院門上的武藏,不禁驚喜的喚道。
武藏瞪了玄迦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老子一會再收拾你,然后擠出滿臉笑容,迎著美琴阿姨走去。
接過美琴阿姨手里的木盆,十分關(guān)心的說道:“讓我來吧,裝這么重的東西,也不怕閃著腰?!?p> “要換季了,看著最近太陽好,就想?yún)龋涯嵌斓拿薇荒贸鰜硐聪磿駮瘛泵狼侔⒁虧M心溫暖的松開雙手,然后撐著腰肢,又不甘的訴說道:“阿姨老了,這才幾床被子,就累的不行咯。”
換季?這才入夏不久吧,冬天的棉被……額……
武藏額頭黑線密布,強撐著臉上的微笑,討好道:“阿姨還年輕著呢,又漂亮又賢惠還很善良,女人30一枝花,阿姨今年才30歲吧?”
“什么30歲喲,阿姨已經(jīng)33歲了?!?p> 甜言蜜語對任何年紀的女性都受用,聽著武藏浮夸的贊美,美琴阿姨是又嬌又羞,不禁伸手推了推武藏的肩膀,別過腦袋。
這嬌羞的模樣,誰敢信您有33歲啊。
武藏感慨著,玩笑適可而止,適當?shù)馁澝滥芾M鄰里關(guān)系,過度的夸張,指不定美琴阿姨誤會自己對她有什么想法。
“放這里就好……”
美琴阿姨指了指院子里的水井。
武藏瞥了眼玄迦和百合之前留下的痕跡,不動聲色的又繞了一圈,走到水井的另一端,才把直徑約一米的木盆放下。
“它們是寵物嘛,這有什么,它們和我們?nèi)祟惒灰粯??!?p> 武藏的小心思,美琴阿姨一眼就看穿了。
身為兩個孩子的母親,美琴阿姨談?wù)撨@種事是一點避諱也沒有。
“……”
“這有什么,你遲早也要娶媳婦,連寵物那事你都害羞,以后還怎么和你媳婦恩愛?!?p> 美琴阿姨繼續(xù)說教道,一邊說,一邊找來凳子,放在木盆旁邊。
武藏整張臉都紅成了猴子屁股,哪敢在這節(jié)骨眼說什么,只能默默的找來帶繩子的水桶,從水井里打出兩桶冰涼的井水。
原本兩家共用一口水井,水井中間隔著鐵柵欄,打水的時候美琴可以一手扶著柵欄一手提著繩子用勁。
現(xiàn)在兩家中間的柵欄拆了,水井中間沒了阻攔,提著水桶的武藏,忽然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
想著,美琴阿姨不是忍者,萬一有個閃失怎么辦。
雖然玄迦幾個靈龜現(xiàn)在比普通人都強,但是它們始終是沒有手的烏龜,美琴阿姨若是不小心落水,它們大概率只能看著或焦急呼喊其他鄰居來幫忙。
有了!
突然,武藏來了靈感。
趁著現(xiàn)在自己空閑,不如弄一口抽壓水井吧。
制作【蒸汽大炮】的時候,武藏除了監(jiān)工也沒閑著,熔煉技巧多少掌握了一些。
“阿姨,我們來幫你吧?!?p> 武藏陷入沉思,美琴阿姨彎下腰開始搓洗衣服,這時一直遲遲不敢靠近武藏的玄迦湊了過來。
“嗯,阿姨平時真沒有白疼你們。”
美琴阿姨揉了揉玄迦的腦袋,有一種兒子終于長大了,能幫老母親干家務(wù)的錯覺。
得到同意,玄迦立馬指揮靈龜一起,各自找來一根板凳,拼在一起,形成一張巨大的搓衣板。
夜幕徹底降臨,
美琴家的大兒子領(lǐng)著弟弟從外面回來。
兩人一見到武藏便開心跑到武藏身邊,一左一右拽著武藏的胳膊喊道:“武藏叔叔你回來了?!?p> “小家伙你們好呀?!?p> 武藏停下筆,放下壓水機的草稿,在兩個小家伙的頭頂各自揉了揉。
兩個小家伙非常乖巧,任由武藏撫摸他們的腦袋,并在武藏撫摸他們的時候,用他們的臉蛋往武藏的身上貼貼,顯得無比親熱。
“怪了,以前這兩個小家伙怎么沒有這么熱情?”武藏有些納悶。
但是管他的呢,小孩子可愛一點難道不好嗎?
在武藏看不到的地方,
兩個小孩彼此對視,然后又默契的點了點頭。
他們智慧的小眼神里,此刻寫滿了幸福與希望。
石琦先生走了好些年了,兩個小孩對父親的印象,只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在外面,別的小孩總是嘲笑他們是沒有父親的孤兒,很多小朋友都不帶他們一起玩。
直到前段時間,老大的同學家里發(fā)生了一件事。
同學的媽媽和他隔壁的叔叔,把兩家中間隔著的院子拆了,最后他的媽媽帶著他住進了叔叔的房子。
更讓兩個小孩羨慕的是,前不久學期考試的時候,同學的叔叔以爸爸的身份參加了家長會,
打那以后,同學們再也沒有嘲笑過他是沒有父親的孩子,也愿意帶著他玩了。
同學家里的情況,不就是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嗎?
同學的叔叔在中央大街開了一家水果店,許多同學都羨慕他有那么有錢的爸爸。
如果我們的媽媽和武藏叔叔結(jié)婚了,那我們的爸爸豈不是就和我們的親生父親一樣,是一名偉大的忍者大人?
兩個小孩越想越是興奮,就差當場改口叫爸爸了。
是夜,又在美琴阿姨家里蹭了一頓晚飯。
回到自己家,看著干凈整潔的家,連一直沒有住人的臥室都一塵不染,武藏最終還是放棄了教訓(xùn)玄迦的心思。
不過教訓(xùn)可免,教育卻不可少。
武藏猶如一名老父親一般,關(guān)上門叫來六只小家伙。
指著玄迦和百合說道:“明天我會在后院弄一口地窖,然后將它改造成地下室,你、還有你們,如果以后要干那事,都去地窖里面……對了,完事記得收拾干凈。”
玄迦瘋狂點頭,百合羞的將腦袋躲進地毯里面。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提前聲明!”
“主人您請吩咐?!?p> “養(yǎng)你們就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你們要是下了蛋之類,就自己處理,如果你們不給它們找好去處,那我就只能親自幫你們善后。”
說著,武藏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六只靈龜趕緊點頭,表示知道了。
不過眼前它們并不擔心,因為附近已有好些有錢的叔叔阿姨對它們表達了好感,想收養(yǎng)它們。
收養(yǎng)它們自然不行,武藏不同意肯定不行。
但是它們有了孩子,武藏不想養(yǎng),它們自然可以送給人家養(yǎng)。
而且離家近,以后還可以串門去照顧自己的孩子。
“好了,睡覺吧。”
武藏大手一揮,讓提心吊膽的六個家伙總算松了一口氣。
翌日,8月17日。
清晨一早,戴著狐貍面具的暗部忍者就站在武藏臥室外,敲響了武藏家的窗戶。
“暗部現(xiàn)在都不走正門了嗎?”
武藏抱怨著,不滿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武藏大人,火影急召?!?p> 暗部忍者尷尬的笑了笑,遞給武藏一張召令。
可惜隔著面具,武藏看不見他尷尬的表情。
“火影這么早就開始辦公了?”
回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指針顯示,此刻的時間為上午6點50分。
“……”
暗部忍者沒有答話,恭敬的鞠了一躬后,捏出印記瞬身逃離。
天大地大,在木葉這一畝三分地,火影大人最大。
作為火影大人身邊的火影衛(wèi)隊成員,別說武藏家的窗戶,就是宇智波富岳家的窗戶,敲了又能怎樣?
先斬后奏,皇權(quán)特許!
歷來其他大佬見著他們都是客客氣氣的,哪曾遇到過被人懟的場面。
可今天,那名暗部忍者就吃癟了。
武藏接觸過的火影衛(wèi)隊成員很少,大部分時間遇到的都是猿飛新之助。
新之助是誰?谷野武藏的小弟知道嗎。
新之助對武藏,就好比木葉丸對旋渦鳴人,那是打心底里尊敬的大哥,當然不會不禮貌的敲武藏的窗戶。
“老狐貍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
武藏閉目放開感知,確認周圍無人后,嘀咕著拆開了緊急召令。
【速來】!
召令只有兩個字,武藏不禁癟了癟嘴。
原武藏茍了整整十八年,不過就忍者學校畢業(yè)考試,和第二次忍界大戰(zhàn)特別晉升儀式上,匆匆見過猿飛日斬兩次而已。
輪到現(xiàn)在的武藏,穿越短短一年,除開前幾個月龜縮在家里大門不出以外,幾乎平均一個月就要和猿飛日斬見上一面。
“這頻率我得小心一點了?!蔽洳啬瑢ψ约禾嵝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