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翩翩少年郎
除了六爺。
因為他的寶貝女兒,今年有了極大的突破,竟然小小年紀就沖上了二樓。
“哦!我想起來那人是誰了?他是沐家的小公子,十日前我在城外碰見他從別院回來的車隊?!?p> 少年人很是眼生,一席黑色勁裝,裹著單薄的身體。
動作卻是行云流水般流暢,只是出手過于狠辣,招招攻向?qū)κ值囊Α?p> “哦?是他呀!不是說他并非沐家主的種……”
流言四起。
有人的的地方就少不了八卦。
只要這個人表現(xiàn)的足夠亮眼,引起眾人的關(guān)注。
不稍片刻,關(guān)于這個人的各種小道消息,便會在人群里快速的傳開。
九樓的看臺,尹夫人見自家兒子受了重傷,激動的站起身,仇視的望向沐家主。
“切磋而已,令郎出手是不是重了些?”
“夫人也說了是切磋,比試中失誤也是在所難免的!”
沐家主臉上絲毫不懼尹夫人的質(zhì)問,臉上的喜色難掩。
“我想,我兒定然不是故意的。他應該也沒料到,二少爺竟躲不過他隨手的一拳?!?p> 沐家已經(jīng)被壓了太多年了。
今年這個魁首的位置,沐家終于可以爭上一爭了。
“你……”
尹夫人還待發(fā)威,卻被尹家老祖的一聲假咳打斷。
尹夫人不甘心的狠狠撇了一眼,自家軟懦的丈夫。
見尹家主一副唯老祖視瞻的模樣,負氣離開。
做老子的不知道心疼兒子,她這個做娘的,可不能不管。
待尹夫人離去,尹家主才道:“沐家真是人才輩出呀!希望令郎能撐久一些?!?p> 過早的露了鋒芒,在比試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哈哈哈!承尹家主吉言。有你這個姐夫的夸贊,我相信瑾兒,一定會撐到最后的?!?p> 老奸巨猾的沐家主,故意裝作沒聽懂尹沅君的言外之意,只當他是在夸獎自己的兒子。
說起來,這沐家主還是尹沅君的岳父,尹幕川的外公呢。
只是沐家主,膝下女兒眾多……
女婿、外孫,是最不缺的東西。
“咚……咚咚……咚……咚咚……”
隨著眾人登上第三層的擂臺,望仙樓九樓的香爐中,豎起的第三支香炷,燃燼最后一絲芯火。
龍彰佑點燃第四炷。
鼓樂聲再次起勢。
隨著震破天際的樂鳴聲,湖心島對岸,有二三十名,身著各種色彩衣衫的少男少女,飛身而起,引來眾多看客的陣陣喝彩聲。
這些少年人,實力不一。
有的只需輕輕起勢,便能一舉躍過四丈寬的湖面,飄落至湖中央的擂臺。
有的則需要足尖輕點湖水借力,才能躍上高臺。
甚至還有人利用綢緞借力,從遠處的棲鳳山飄身而來。
直至此時,姒卿鳶才提起了一些興致,因為人群里的那一抹紅,讓她想起了從前。
這些新上臺的少年人,都是一些未加入堰城四大勢力的小門小派的弟子,其中不乏一些隱姓埋名的外方勢力,外出游歷的年輕人。
或是因為身份的原因,或是因為教規(guī)訓誡,不得入世。
卻,又想在十年才開啟一次的忘情秘境探險的武者。
可在擂臺賽燃燼第三炷香后,以散客的身份奪取入境名額。
只要六炷香后,依然立身于擂臺上者,可得一張秘境令牌。
秘境令牌不記名,可轉(zhuǎn)售。
多年來,引得眾多海外人士,慕名而來。
無形中,望仙擂臺也成為了堰城對外宣傳的一張名片。
喧嘩的夜色,湖面蒙上一層薄薄的霧色,湖中央的小島上,樂聲激昂。
隨著外來勢力的加入,戰(zhàn)局膠著。
“哇!那人怕不是惡人島不癲居士的愛徒吧!他今年怎么也來了?”
人群里,當顯一身紅衣,高束發(fā)冠,以紅綢為介,于棲鳳山山頂,飛身而來的少年最為矚目。
只因他的出場方式,過于招搖。
“你母親的舊識,估計是為你而來?!?p> 姒家六嬸愉悅的揚起嘴角,一副看好戲的神態(tài),望向姒卿鳶。
“你說他?”
少年看著不過二十歲,花傾城早已避世。避世十八載,十八年前,少年不過是個稚子,二者年齡懸殊!
怎會相熟?
“說來,他于你,還有救命之恩呢!”
姒家六嬸憶起當年,忍不住笑出了聲。
“當年,你出生時,那個瘋老頭趁著你母親虛弱,搶走了剛落地的你。是楚衍用他自己,和那個瘋老頭做交換,把你救回來的?!?p> “當時你母親還昏迷著,楚衍把你放回你母親的床頭時,不舍的親了親你的小臉蛋,輕聲跟你母親約定,十六年后,回來娶你為妻呢!”
姒家六嬸,故意把小楚衍親花傾城的那一幕忽略不說,就是想借機逗一逗她家變了性情的侄女。
“真的,你別不信呀!你父親可以作證?!?p> 見姒卿鳶不上當,她又道:“你還記得你母親臨死前的遺愿嗎?她要把你送走,自然是幫你想好了去處?!?p> 姒家六嬸說得興起,姒卿鳶卻緩聲打斷。
聲音輕飄飄的,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卻能讓喋喋不休的六嬸閉了嘴。
“你女兒受傷了?!?p> 說的好像她當時在場似的,還親了一口?
姒卿鳶真是服了眼前這個女子,與原主記憶中的那個六嬸有些出入。
記憶里的六嬸,性子雖然有些跳脫,不是很守規(guī)矩,卻也沒有這么不著調(diào)。
為了逗她,這么八卦、這么不負責任的信口開河,真的好嗎?
“誰?”受傷了?
姒家六嬸聞言,偏頭望向擂臺,眼見愛女從二層被人打落,急忙飛身而下。
在姒卿沄砸到地面前,用肩上的披帛把人救下。
“你是傻子嗎?誰讓你去二層的?打不過,不知道跑嗎?自己跳下擂臺也比被人打下來強呀!”
六嬸摸出隨身帶的上傷藥,喂進姒卿沄嘴里。
一邊怒其不爭的呵斥,一邊又迫切的往她體內(nèi)輸入真氣,替她把藥力化開,療傷。
“我也想躲呀!”可她躲得過嗎?
姒卿沄怒目,不甘心的眸光,直射擂臺上的那抹紅色身影。
她六歲開始打望仙擂臺,第一次沖上了第二層。
可,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被人打下來了。
還是這么狼狽的下臺方式!
“哇!哇!楚衍去二層了!”
人群里,爆出驚訝的聲音,眾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擂臺二層的紅衣男子身上。
“他這是要沖頂打擂嗎?”
“打擂?那也要問問四大家族,給不給他機會才行!哈!哈哈!哈!”
往年,這些外方勢力的子弟,都默契的留在底層,從不參與擂主之爭。
他們的目標只是秘境的令牌,上了第二層、第三層也都只給一張秘境令牌……何必去觸及堰城各方勢力的利益。
何況,這些挑戰(zhàn)者中,還有不少人,不愿意暴露自己真實身份的人。
參與這望仙擂臺,不過是為了能夠進入離情秘境。
進了秘境,最好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奪取秘境傳承。
他們又怎會像楚衍這般,行事魯莽,一上來便大殺四方。
這樣公然挑戰(zhàn)堰城各大勢力的行為,已是許多年未見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