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救救我,救救我!”
“我的兒啊……”
“老天爺啊,你為什么要那么狠心?。楹尾痪染任覀儏取?p> 凄慘的哀嚎聲在耳邊響起,眼前的一片凄慘讓悅寧溪揪起了心。
“軍醫(yī)營?!?p> “有!”悅寧溪身后的人齊齊回身。
“把重癥和輕癥分開,尸首擺放在一旁。”悅寧溪說進入工作狀態(tài)機就進入工作狀態(tài)。
一切醫(yī)療設施準備,都由空間出,少了這點憂慮她更好的投入狀態(tài)。
軍醫(yī)營里的人,一個個不說天賦異稟,卻也是聰明絕頂。
每人身邊配了一名助手,一人一個保溫醫(yī)療箱。
雖然只是短短三天兩夜臨時抱佛腳的科普,但他們基本都消化完畢。
甚至還有一套自己的見解,動起手檢查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從業(yè)幾十年的老醫(yī)師。
不過他們的認知有局限,很多情況還是會請教悅寧溪。
他們在村子的不遠處扎了營,悅寧溪給自己收出了一個辦公點。
每天都在閱讀上報的情況,癥狀排查跟巡邏。
還有查看病例癥狀發(fā)放藥物等,一切都進行的有條有序。
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的抵抗力好,還是因為疫苗起了作用,還是預防做的到位。
忙里忙外,在病人和尸首穿梭的人,沒有一個人得病,甚至分工有序配合的天衣無縫。
看著這一切,蔚云戟忍不住感嘆:“你若是男兒身,那肯定名楊天下?!?p> “怎么?”悅寧溪反問,“你這是瞧不起女兒身?難道女兒身就不能名揚天下?”
“自然不是?!贝舜位厝?,悅寧溪肯定會名聲大噪,自然也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
“只是朝中從無女子當官,你若是男子,這聰明才學定得皇上青睞?!?p> 悅寧溪不以為然:“切~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糯糯就很有新一代女子標榜模范啊,我相信她以后肯定是一代女將,會名威天下流傳千古?!?p> “不和你扯皮,工作去了?!彼呐氖?,又埋頭苦干了去。
鼠疫不難治,但是這個村子大人戶多,即使軍醫(yī)營有幾十名的大夫兩班倒,分下來手中的人數(shù)也眾多。
消毒滅鼠的工作,每天都沒有停過,一間間房屋被消毒,收拾空置入住病患。
消殺滅鼠和治療都在同時進行中。
物資藥物充盈,病患康復的趨勢正在穩(wěn)步上升,甚至有不少人已經康復。
不過這次隨著村民的暴亂,病疫傳到了其他的村落。
這些病菌如潮水猛獸一發(fā)不可收拾。
外頭篩查的人發(fā)現(xiàn)病患,都會往這邊送,而那些自己得病的人,也會往這邊跑。
悅寧溪和軍醫(yī)營的人,每天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松懈。
其他人還有換班休息,但是悅寧溪只有一個,不間斷的指揮和處理任何事情。
翻書的姿勢還保持著,紙上的墨水還沒完全干透,悅寧溪就趴在桌面上睡著了。
微弱的煤油燈行人路過,被帶起的微風搖曳,有隨時熄滅的可能。
拿著剪子把燈芯挑出,火苗這才躥高明亮了許些。
蔚云戟拿著斗篷,輕輕給她披上。
“怎么了怎么了?”悅寧溪像裝了彈簧裝置一樣,彈跳起來嘴里還問,“是不是有什么新狀況?”
雖然有把握能治好,但是悅寧溪的心總是懸著,生怕出現(xiàn)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沒有?!蔽翟脐穆曇羧岷?,“這么多天你都沒好好休息,先去歇息會吧,再這樣下去身子吃不消?!?p> 看到是蔚云戟,悅寧溪癱坐在椅子上繼續(xù)做她未完成的工作。
“我沒事?!遍L長打了個哈欠,雙眼迷蒙的看著蔚云戟,“能幫我泡杯茶么?提提神?!睕]有咖啡,也只有喝茶提神了。
看她腫脹烏青,布滿紅血絲的雙眼,蔚云戟的心如同針扎了一般。
“好!”
待茶來了悅寧溪呷了一口,撇眉:“你這泡的不是提神是催眠吧!那么淡沒茶葉了么?”
蔚云戟就是怕她喝濃茶傷了胃,特意泡淡了一些,誰知還遭到悅寧溪的嫌棄。
“現(xiàn)在情勢已經穩(wěn)定下來,有軍醫(yī)營的人在,你還是去歇息歇息吧?!辫F打的人也不她這樣熬下去的。
從到遠里坡開始,悅寧溪就沒怎么休息過,基本都在忙碌。
實在困的不行了,就趴在桌上瞇一會,不過半個時辰又起來忙碌。
“你也別說我?!睈倢幭聪蚪逃斑@些天你也沒怎么合過眼,你也快去休息。”
她知道蔚云戟會不肯去,又說:“這遠里坡眼線眾多,你要是精神不好怎么保護我?萎著精神跟人家杠?杠不過人家怎么辦?”
“傷了你自己是小事,萬一因為你的困倦心有余而力不足,沒保護好我這個大功臣怎么辦?”
“就算不遇到什么人來杠,那萬一我沒抗住,出行的半路就睡過去了,你還指望陸鶴那小子背我?他不得把我從睡眠顛簸到昏厥?還有……”
悅寧溪說的是一套套的,把蔚云戟給說的啞口無言。
“好好好?!彼_實說不過悅寧溪,也無法反駁她那一套套的,只能聽話退步,“我去休息?!?p> 悅寧溪嘟囔:“這才對嘛。”
蔚云戟閃身出去不多時又回來,手上還多了一塊布料。
帳篷是以兩棵樹為借點而搭建的,正好給蔚云戟一個搭吊床的位置。
而且位置就在悅寧溪的身旁,扭頭就能看到,伸手就能觸碰到的距離。
悅寧溪給他丟了個眼罩:“不戴著這個睡,我就搬走?!笔莻€狠人,完全絕了蔚云戟不肯睡覺的路。
大眼萌的眼罩,在他臉上無違和感。
悅寧溪聽著他的呼吸均勻起來,起身給他蓋上斗篷,然后分配物資去了。
輪班的每人,都會把記錄表和醫(yī)藥箱交給悅寧溪。
悅寧溪查看之后,開出相應的藥物,貼上患者名字,再放入對應大夫名字的箱子里。
看著堆堆積如山的醫(yī)藥箱,悅寧溪靈光一閃:“既然這樣,那我不如來考考他們,看他們這些時間,對藥物和癥狀的判斷怎么樣?!?p> 她把需要用的東西全放出,擺列整齊。
“這應該差不多了,明天開始就讓他們自己配藥,配了拿給我檢查。”對于這個計劃,悅寧溪還是很滿意的。
做好這些的時候,又是一個通宵過去了。
悅寧溪出了帳篷,看著外面魚肚白的天,心情大好,她伸了伸懶腰。
“嗯~今天比以往完成的還早?!弊C明患者著也在逐步減少,是個好消息。
“辛苦了那么長時間,是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p> 站在帳篷門口,她活動筋骨時,一個身影晃過。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