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
端著熱騰騰,冒著白氣的藥,本想著豐時禮已經(jīng)醒了自己起來喝藥,但是看到他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坐起來都困難了,自己端碗喝藥的可能性也沒了。
“咳咳~”豐時禮干咳兩聲,掙扎這想爬起來又有氣無力。
無奈嘆氣:“你還是乖乖躺著吧?!睈倢幭茏匀话淹脒f出,一旁的陸鶴自然接過,熟練勺藥吹涼,“來大公子,悅娘子的藥很靈的,昨個你吃了藥后發(fā)了一身的汗,后半夜看你都睡得安慰多了,這藥聞著不苦還甜甜香香的?!?p> 對于中藥熬制苦澀的湯藥來說,這樣的帶甜的沖劑簡直是天堂。
看他沒什么大問題,悅寧溪說道:“昨個多虧了陸鶴在,還照顧了你整宿沒有合眼,端茶倒水喂藥換衣的,回頭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豐時禮錯愕,看向陸鶴:“你……這……昨晚都是你在照顧我?”
“對呀,都是我呀!”陸鶴笑容燦爛,粗心大意的他,沒注意到豐時禮的表情變得暗沉,還在一股腦的說,“其實我也不會照顧人,也虧悅娘子看出來了,在一旁指點我要怎么做,陪著我熬了一宿指導如何照顧大公子。”
這個小憨憨越說越開心,嘴都裂到耳根子去了,完全沒發(fā)現(xiàn)豐時禮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陰沉的要滴出水來,完全不知道他在高興什么勁,明明熬夜照顧別人的是他,還跟撿到寶了似的。
豐時禮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不僅自己坐起來了,還搶過湯藥昂頭咕咚咕咚一口飲盡。
陸鶴驚愕:“大公子你……”剛剛不是還半死不活的樣子么?藥沒吃就活了?
從睡袋里掙扎出來,撐著身體站起多了冷傲:“我沒事,耽擱太久了,走吧!”
“你確定?”悅寧溪懷疑自己聽錯了,“你的病還沒好,還是再多休息一會吧?!?p> “不用?!必S時禮昂首看向天空,語氣中充斥著賭氣,語氣冷淡又高傲,“本公子說沒事就沒事,大桐村之事不容耽擱。”
看他大步離去的背影,悅寧溪望向后面跟出來的陸鶴:“你怎么的惹了大公子生氣了?”
“沒有啊?!标扂Q盡顯無辜,“我什么都沒做啊,就是和大公子說了,昨日多虧了你教我如何照顧人,我照顧了一宿。誰知大公子居然自己坐起來,搶了藥碗自己喝了藥就出來了?!?p> “蛤?”這下子輪到悅寧溪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尋思著,“我也沒配錯藥呀!”
一旁的夏嬤嬤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扭頭又看向負氣站在廟外的豐時禮,心里做起了盤算。
悅寧溪對大桐村的情況有點擔憂,也沒心思和豐時禮鬧,路途照舊一路向著目的地走去。
昨晚瓢潑的大雨傾斜,路上積水未干馬車一路一晃,四周草木郁郁蔥蔥,被雨水沖刷后,斜陽下還在閃閃發(fā)亮。
“喂,干嘛的?”馬車被帶刀的人粗暴攔截,揮手就開始趕人,“這里禁地不許踏入,快走?!?p> 悅寧溪掀開轎簾,映入眼簾的竟然是身穿官服的衙役,沖著衙役咧嘴笑問:“大哥你好,我們是來探親的,以往都是從這條路過的,現(xiàn)在怎么不能走了?是在做什么嗎?”
見她打聽,那人本不耐煩想找借口將他們打發(fā)了,看悅寧溪相貌姣好,車夫看著身手不凡,改了口問:“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就是前頭那邊的鎮(zhèn)子呀,我們每次都是從這條路過去的。”
“這里不能走了,要走你們從大桐村那過去?!?p> “啊!”悅寧溪驚訝,擺出一副難為情,“可是從那邊走,要繞好大的一個圈子呀?!?p> “那是你們的事情了。”禁地那邊傳來腳步聲,衙役也變了臉色,不耐煩像趕小雞一樣趕他們走,“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沒你們好果子吃?!?p> 悅寧溪與陸鶴相視一眼,然后驅(qū)車長去。
前腳剛走沒多遠,后腳兩人頭靠著頭商議:“這里臨時重兵把守,離大桐村又那么近,活動區(qū)域的痕跡也很新,大桐村的問題,可能和這里也有關(guān)系?!睕]想到陸鶴趕車走錯路,陰差陽錯反了方向,走到這里隨后拉扯了幾句,居然發(fā)現(xiàn)了端倪。
趕著車陸鶴不安的問:“那怎么辦?”
“先找個落腳地,到時候再商量?!?p> “嗯?!标扂Q點頭,見他們的表情嚴肅,本還賭氣不說話的豐時禮,也湊上前問到,“怎么回事?是什么情況?”
“不清楚?!眱扇送瑫r搖頭,悅寧溪繼續(xù)道,“天黑了,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吧?!贝笸┐宓膯栴}很可能出現(xiàn)在了這里,悅寧溪打算利用空間潛伏進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說是找到落腳地再商量,累了許久又沒睡的陸鶴,剛挨到椅子就睡著了。
病去如抽絲的豐時禮此時柔弱不堪,夏嬤嬤上了年紀了,在廟里沒睡好路途奔波,身體扛不住也昏睡了過去,就連悅糯糯這么精力旺盛的小家伙,也勞累瞇著了。
幾人中就悅寧溪的精神還不錯,耗損的一些體力,稍作休息就能恢復了。
從在汪正海那學習,蔚云戟時常出去狩獵燉湯給她補給后,她驚奇發(fā)現(xiàn)就算折騰了兩天,精神狀態(tài)居然還不錯,不說精力多充沛,但也沒有像其他人那么蔫,就算暗夜中看東西,也比以前清晰明亮多了。
悅寧溪這才后知后覺,蔚云戟做的事情,全都被汪正??丛谘劾?,不僅沒有阻攔甚至還在湯里面放藥材,替她補給身體虛弱,就連夜盲癥也好了七八層。
“呵,真是令人琢磨不透的老頑童?!?p> 汪正海對兩人是掏箱底傳授,把真本事都交給兩人。
悅寧溪和蔚云戟一樣,她也有心想要照顧汪正海晚年,就像他們對夏嬤嬤和薛嬤嬤一樣,愿意為他養(yǎng)老送終,可惜這個小老頭固執(zhí)不肯,說什么一人樂得自在,逍遙似神仙,任憑哪個來了都不換。
坐在窗臺處,感受到風又比以往涼了許多,窗外澄黃的樹葉蕭蕭瑟瑟,禁不住風吹的黃葉,搖晃幾身也隨著而去了,每一次的肆虐,都會有幾片葉子乘風而去。
悅寧溪感嘆,不知不覺秋季要過去了,冬季也很快隨之而來,一年又很快看到頭了。
“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