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樹不是應(yīng)該在山腳的嗎?”
“怎么到這兒來了?”
“難不成是我看錯了?”
真秀皺起了眉頭,發(fā)出了疑惑三連。
他記得前幾天在山腳見過一棵一模一樣的樹……
但其實這些樹長得都差不多,一時之間倒也不敢斷定。
“是我多心了嗎?”
真秀做勢要離開,然后猛的一回頭,發(fā)現(xiàn)這棵槐樹仍在原地紋絲不動。
他離開前,不放心的將這棵樹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個遍。
記住了一些形貌特征,準(zhǔn)備哪天到山腳再比對一番,看是不是這附近真的有這么多相似的槐樹。
他在這棵槐樹上暫時看不到妖氣等特殊的氣息,雖然心中頗有疑慮,但也只得暫時作罷。
真秀就這么一步三回頭的繼續(xù)上山,離開了這里。
……
三日之期已到。
天剛微亮,真秀就早早的出了門。
他的身上披了一件灰色的僧袍,這件僧袍不如之前的寬大顯得有些緊身,舉手投足間也會感到束縛。
但沒有辦法,這已經(jīng)是寺里僅有的幾件僧袍中最合身的了。
“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做一件合身的僧袍。”
一直以來,真秀穿的都是前人留下的舊衣服,已經(jīng)記不清什么時候有過屬于自己的新衣服了。
上一次,處理了苗大巖的案子之后,從縣衙得到的賞銀他都交給了師父。
也不知道這筆錢還有沒有剩,回來之后他得跟師父說一說,看能不能給自己添幾件僧袍。
想著這些,真秀便背著一個小包袱往常樂縣走去。
他的速度不慢,沒多久就來到了縣衙門口。
發(fā)現(xiàn)門口正有一個白役候在這里,似乎在等人。
這些白役算是在縣衙里打雜的,平日里做各種雜活,跟后世的臨時工差不多。
站在門口的白役發(fā)現(xiàn)真秀走過來頓時眼睛一亮,上前問道:“敢問可是真秀大師?”
“沒錯,就是我?!彼c點頭答到。
“縣尊大人早已等候多時,請大師隨我來。”
白役說完便在前面為他引路,帶他來到了縣衙里的一間書房。
書房內(nèi)宋湛、吳富貴和懷瑾早已等在這里,但就是不見那所謂的緝兇巡捕。
“難道府衙的幫手還沒有趕到?”
真就想著這個問題的同時,便與大家一一見禮,然后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真秀大師不用擔(dān)心,我已收到府衙回信,他們已經(jīng)派了緝兇巡捕過來,只不過……”
說到這,宋湛不禁面露尷尬之色。
“只不過什么?”
這時,一旁的吳富貴接過了話語:“只不過上面派下來的是酒癡武烈烽?!?p> “酒癡武烈烽?”
真秀和懷瑾都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名號。
“此人是我們雞陵府最有名氣的一個緝兇巡捕,為人豪爽、實力高強(qiáng),但因為嗜酒如命,行事放蕩不羈,所以得了一個酒癡的名號。”吳富貴為他們解釋道。
“實力高強(qiáng)?”
真秀聽到這個詞,不禁眼前一亮。
別的他不管,只要是個高手就行。
“沒錯,此人踏入五行境多年,是個名副其實的五品高手。”吳富貴點點頭,似乎也是非常仰慕此人的實力。
“五品高手嘛!”
真秀和懷瑾對視一眼,眼神中閃過同樣的震驚。
五行鏡是中三品超凡脫俗的重要一步,到了這一境界,修行者便可以駕馭五行之力,使出各種玄幻莫測的手段。
是九品開天法中重要的一步。
多少人因為無法感悟五行之力,而終身止步于六品,只能一輩子當(dāng)一個“武林高手”。
聽到府衙派了這么一個高手來給他們助拳,真秀不禁興奮的問道:“那他人呢?”
“呃……”
剛才還把此人吹得天花亂墜的吳富貴突然尷尬起來,小聲解釋道:“真秀大師,我剛才也說過了,這武烈烽嗜酒如命,行事放蕩不羈,所以……”
真秀突然升起一股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所以雖然此人領(lǐng)了上頭的命令,但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來常樂縣。”
真秀和懷瑾不禁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么是好,心中同時冒出一個想法:
“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實力再高又有什么用,人家壓根兒沒到場。
真秀郁悶不已,然后問他:“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只好請兩位在縣衙暫且住下,等到那武烈烽來了之后,才好對付那些東歸派的邪修。”宋湛提議到。
“也只能是如此了?!?p> 真秀忍不住嘆了口氣,對此也是無可奈何。
“相信用不了等幾天的?!彼握堪参恳痪?,接著轉(zhuǎn)頭說道:“吳捕頭,勞煩你帶兩位下去休息。”
“屬下遵命?!?p> “對了?!闭嫘阃蝗话驯澈蟮男“そ饬讼聛恚缓筮f給宋湛:“這是宋知縣先前借我的衣服,現(xiàn)在物歸原主?!?p> 宋湛結(jié)果包袱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正是前幾日自己借給真秀的外衣,如今被洗的干干凈凈,整齊的疊在包袱里。
“真秀大師有心了。”
宋湛笑呵呵的說到,這么有禮貌的年輕人誰會不喜歡呢。
真秀和懷瑾告辭離去,宋湛接下來還有公務(wù)需要處理,他們就不便繼續(xù)打擾了。
吳富貴帶著他們往縣衙的后院走去,找了兩個房間讓他們暫且住下。
武烈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到常樂縣,誰也不知道他們要等幾天。
“吳捕頭,不知道這位緝兇巡捕行事放蕩的程度大概在幾天?”
如果時間太久,真秀打算跟懷瑾一起去東歸派先踩踩點,總不能這么干呆著浪費時間吧。
“這……,我也實在是不好說。”富貴也是一臉為難:“這武烈烽因為性格和嗜酒的問題,曾經(jīng)誤過不少事。”
“說難聽一點,放鴿子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干過?!?p> “老實說,以他的實力,如果不是辦事實在太不靠譜,也不會這么多年一直在我們這小小的雞陵府混跡?!?p> 聽了吳富貴的解釋,真秀對此人也算心里有底了。
想不到等了三天,居然只等來了這么一個老鴿子。
真秀和懷瑾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他們商量好再多等兩天。
這武烈烽能來就來,不來拉倒。
到時候大不了他們自己去搞定東歸派。
多放任這群邪修一天,百姓們的危險就更多一分。
白天的時候真秀也沒有閑著,他在常樂縣四處走走停停,找一些善事去做,也算充實。
夜幕降臨,喧鬧的城市也慢慢安靜下來陷入沉睡。
而在距離常樂縣不遠(yuǎn)的一處山丘上,幾道身穿黑袍的人影正站在這里,遙望不遠(yuǎn)處的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