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秀見東歸派的人群中只分出來了一人追向他們,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這群邪修難道不是沖著我和懷瑾來的嗎?”
看剩下那些人繼續(xù)前行的方向,似乎正在往縣衙而去,看來他們此行還另有目的。
“懷瑾,他們不上當(dāng),還是由我們追上去吧?!?p> 真秀心里隱隱感到不妙,他想不明白縣衙里有什么東西還能讓這群東歸派的邪修如此大動干戈。
但不管如何,絕不能讓他們得逞就是了。
兩個人立即掉頭去追東歸派的邪修,但馬上就被一個黑袍人擋下。
“站住,你們的對手是我?!?p> 孫無福攔住了他們,然后緩緩地揭下了自己頭上的兜帽,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身形頎長、面容陰柔、膚色蒼白,倒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一頭黑發(fā)隨意的披散著,在夜風(fēng)中鼓蕩不停,顯得瀟灑至極。
“哼,我以為你們東歸派的這些邪修全都是藏頭露尾之輩呢。”真秀諷刺一句。
確實,這孫無福的行為作風(fēng)跟之前的那三個東歸派邪修不同,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自信。
他此時以一敵二也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似乎絲毫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
對于真秀的嘲諷孫無福不屑一笑,反問道:“面對死人,我又何必遮掩自己呢?”
“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死于誰人之手,那豈不是太可悲了嗎?”
“螻蟻們,記住我的名字吧”
“我便是東歸派當(dāng)代大師兄,孫無福。”
說出名字時,他一臉傲然。
似乎讓真秀和懷瑾知道自己的名字,就是施舍給他們的莫大榮耀。
“別浪費時間了,你們倆一起上吧?!?p> 孫無福說出此話時,就像是在描述再正常不過的常理一般,還對真秀和懷瑾輕輕招了招手。
接著他從黑袍下摸出了一對猙獰的奪魂鉤,擺出了一個飄逸的架勢,那奪魂鉤的鉤刃上還泛著碧綠的幽光。
“來吧!”
……
在混亂的世道中,胡亂裝批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真秀希望每個人都能記住這個教訓(xùn),哪怕你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
要不然,他的面前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
就在他長吁短嘆時,身旁被濺了一臉血的懷瑾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真秀當(dāng)即一攤手,萬分無奈的說道:“我也沒想到他這么不禁打啊?!?p> 就一下。
他只用降魔杵蹭了一下這個孫無福,結(jié)果他半邊身子就直接炸開了。
那腦袋當(dāng)時就跟塞滿了二踢腳的西瓜似的爆開,上半身也是從左臂肩胛到右邊腰子沒了一大片,血呼啦的令人無法直視。
也不知是這孫無福的身板太脆,還是這家伙作惡多端,觸發(fā)了降魔杵的加成。
當(dāng)時,他正跟懷瑾開始交手,纏斗之中真秀找了個機會繞后。
這孫無福也不是個好對付的,當(dāng)即就察覺到了真秀的意圖。
故意賣了個破綻引誘攻擊,然后回身就使出了一招勾魂奪命。
他對自己的速度極為自信,篤定自己可以先一步割斷真秀的喉嚨。
“橫練外功又如何,咽喉這樣的罩門,在我的奪魂鉤下與紙糊何異?”
孫無福的奪魂鉤倒還真的先一步斬在了真秀的咽喉上,只不過那結(jié)果與他預(yù)想的有些出入。
看著眼前四散飛濺的火星,他不禁呆住了。
“這是橫練外功?”
隨著這個念頭閃過,他看到自己眼前正有一根又黑又粗的東西不斷放大,緊接著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全盡壽這個王八蛋?。。 ?p> 孫無福的意識隨著這聲怒罵就此消散。
只不過原本跟他交手的懷瑾倒了大霉,被濺了一臉血。
見懷瑾一直盯著自己,真秀也是不好意思。
畢竟弄臟了別人的衣服。
“懷瑾道長,現(xiàn)在不是在這里干站著的時候,另外那幾個邪修往縣衙去了,我們還是趕緊追上去吧。”
真秀也不管他怎么回答,上去就拉著人往縣衙跑。
懷瑾被帶著跑了兩步,也是逐漸緩過神來,然后匆匆擦了一把臉跟了上去。
但心中疑問卻沒有減少的絲毫。
剛才那個孫無福跟他動手間,那一對奪魂鉤上勁氣四溢、罡風(fēng)凜冽,明顯也是一個六品。
但那人竟然在真秀手下走不過一招。
“他真實的實力到底是有多強呢?”
懷瑾看著身前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
……
而另一邊,東歸派其余人已經(jīng)趕到了縣衙門口。
安魍長老打量著門前掛著兩個燈籠,靜悄悄的縣衙,然后點了點頭。
剛才在來的路上他們遇到了那一僧一道,還以為是出了什么變數(shù),現(xiàn)在看來只不過偶然。
縣衙這邊不像是有什么防備的樣子。
“大哥,你在此布下一個陣法,防止有漏網(wǎng)之魚?!?p> 安魑長老哈哈一笑,便說道:“你放心,我早有準(zhǔn)備?!?p> 接著便看到他把手上無知無覺的全盡壽扔在地上,在其背后連點數(shù)下。
全盡壽的嘴巴驀然張大,吐出了一只只怨魂。
這些怨魂成群結(jié)隊,散布到空中之后就以特殊的方式纏連在一起,居然隱隱約約結(jié)成了一個陣法,將整個縣衙都囊括其中。
看到這一幕,東歸派眾人中除了那秦占兇,其余人都不禁目瞪口呆,似乎連他們也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布陣方法。
“大哥,你在陣法一道又取得突破了?竟然能用活人來布陣???”安魍長老震驚不已。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布陣方式。
東歸派上下雖然都知道安魑長老癡迷陣法一道,一研究便是一輩子。
但誰都沒想到,他竟然已經(jīng)取得了這樣的突破。
“大哥,再假以時日,你怕不是能走出新的一條修煉道路來,到時候功蓋荒古人圣,平地飛升都不是沒有可能的呀!”安魍長老激動的說道。
這話雖然有些夸張,但也并不全是恭維。
相傳那荒古人圣就是因為開創(chuàng)了九品開天法,于人族有大功德,便當(dāng)場羽化成仙。
要是有人能走出新的修煉道路來,說不得也能如此。
“哎呦,魍弟慎言,我只不過是略有所得而已,哪能跟荒古人圣相比?!?p> 安魑長老嘴上如此說著,但怎么也掩不住臉上的笑意,顯然是十分受用的。
他又笑了幾聲,然后說道:“我這陣法只進不出,等閑人無法靠近,你們趕緊去找人,我在這里給你們守著?!?p> “好,這里就交給大哥了。”
“其余人跟我進去,一定要找到那宋湛父女?!?p> 安魍長老說完,便帶著其他人一頭沖進了縣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