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一上午都沒有聽到任何一個好消息,不禁有些崩潰的說道:“村長,你讓我也出去找找吧,我實在是沒辦法繼續(xù)干等在這里了?!?p> 他就這么一個女兒一起相依為命,如果女兒真的出了什么事,叫他可怎么活啊?
可這世道就是這樣,女兒憑空消失,可能真的是叫什么妖魔鬼怪叼了去,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劉老弟,你冷靜一些?!贝彘L趕緊勸道:“你先前已經(jīng)暈過去了一次,不能再出去找人了。”
“你聽我的,等在這里,有鄉(xiāng)親們幫忙,肯定能找到素芬?!?p> “而且我已經(jīng)派人報官了,捕快們來了,還需要你來說明情況?!?p> “你現(xiàn)在仔細回想一下,看最近有沒有什么異常,任何小事都不要放過,這些細節(jié)很可能關(guān)乎到素芬的性命。”
在村長的一番苦勸之下,劉伯才終于冷靜了一些,揪著頭發(fā)開始回想起來。
“異常?素芬除了先前生過那一場怪病以外,這幾天來也沒什么異常啊……”
“你慢慢想,能想起來多少是多少。”
村長見他冷靜下來不少,不禁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劉伯因為過于擔憂女兒,先前在找人的途中已經(jīng)昏迷了一次,所以才被人抬回到了這里。
醒來之后,他就渾渾噩噩的還要出去繼續(xù)找女兒。
村長怕他出事,就把人強留在了這里。
但如果不盡快把素芬找回來,只怕劉伯也會馬上大病一場,甚至有性命之憂的。
而這個時候,他看到了院子外背著自家孫女出現(xiàn)的真秀。
“真秀小師父,你來了?!?p> 村長看到真秀一臉喜色,劉伯也是喜出望外。
真秀是他們認識的人中最有本事的了,也是他們?nèi)缃裎ㄒ坏南M?p> 來到院子里,把翠翠放下之后,他也沒客套,直截了當?shù)膯柕溃骸八胤业氖虑榻唤o我吧,村長你現(xiàn)在立即把所有的村民都召集回來?!?p> 村長一愣,然后馬上就反應(yīng)了過來,立即派人去把所有的村民都召集回來。
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真秀師父,難不成……”村長湊到跟前,悄聲問到。
“先看看再說。”
真秀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對一旁的劉伯問道:“素芬的房間是那里嗎?”
“對,沒錯?!眲⒉藭r心慌意亂,也沒去想真秀是怎么一下子指出自己女兒的房間,只是立即點了點頭:“真秀師父,我這就帶你去看看。”
等到他跟著劉伯走進房間里,當即印證了心中的猜想。
真秀先前在院子里,就看到地上殘留著淡淡的陰邪之氣,一路延伸到了這個房間。
便覺得秀芬失蹤的事情恐怕并不簡單。
不是妖氣,也不是鬼氣,殘留的竟然是陰邪之氣。
這種特殊的氣息,就連真秀見的也并不太多。
來到秀芬的房間,果然發(fā)現(xiàn)這里殘留的陰邪之氣比院子里還要清晰一些。
不管這氣息的主人是誰,恐怕都不是晴月村的普通村民可以應(yīng)付得來的。
所以,當他發(fā)現(xiàn)陰邪之氣之后,便立即讓村長把村民們召集回來。
“真秀師父,怎么樣?有什么線索嗎?”劉伯在一旁焦急的問到。
他看著真秀沉思不語的樣子,心里就慌得不行,手都開始微微發(fā)顫,腦子一陣陣的發(fā)白,將殘留著的理智一點點的趕出去。
正六神無主之間,他突然感覺到手上一暖,一只纏繞著繃帶的寬大手掌握住了他的手,止住了顫抖。
“劉伯,不用擔心。素芬如今失蹤也有好的一面?!?p> 聽到這話,劉伯的腦子更懵了。
村長和翠翠也是一臉古怪的看著真秀。
見大家滿是不解,真秀繼續(xù)解釋道:“背后之人只是把她抓走,這證明對方并沒有害素芬性命的打算?!?p> “至少,在當時是沒有的?!彼盅a充一句。
“村里這么多人,對方只抓素芬一人,這證明素芬對背后之人有特殊的意義?!?p> “既然如此,素芬現(xiàn)在還活著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聽到真秀的分析,劉伯眼睛一亮,重新燃起了希望。
“那素芬,素芬到底是被誰帶到哪去了?”
“劉伯你放心,我有找人的法子,必定能替你找回素芬?!?p> “事不宜遲,我這就出發(fā)?!?p> 真秀說完就往外走,然后對他們囑咐道:“等到縣衙的捕快到了之后,你們就告訴他們,我已經(jīng)去追人了,讓他們尋著我留下的蹤跡趕過來。”
“若是縣衙的吳捕頭親自來,務(wù)必將我的名號告訴他,他會相信我的?!?p> 說著話的同時,真秀已經(jīng)把白骨羅盤拿了出來,心中默念素芬的名字。
骨針滴溜溜的一轉(zhuǎn),馬上就指出來了方向。
看到羅盤上的指引,真秀卻是面色一沉。
“西南方,一百二十里。”
一晚上的時間,帶著個大活人走了這么遠,背后之人果然不是普通人。
得到素芬的具體方位之后,真秀當即屈起右手中指,往地上一彈,地面上頓時劃出了一道狹長的痕跡。
“告訴縣衙的捕快,讓他們循著這種標記,往西南方向來追我?!?p> “村長,最近讓村民們盡可能不要出去,在村中也要留下巡邏,防止對方殺個回馬槍?!?p> 村長聽完當即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p> 該說的都說完,真秀當即尋著羅盤指引的方向追去。
他全速疾行之下,身影如風一般馬上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翠翠擔心的看著真秀離去的方向,在心中為他和素芬默默祈禱。
“一定都要平安回來啊?!?p> ……
荒山野路。
一隊人正扛著口棺材趕路。
當先的是一個佝僂著脊背、鶴發(fā)雞皮的老嫗。
一張皺得跟朵菊花似的老臉上帶著止不住的濃濃笑意。
老嫗后面跟著四個身披麻衣,頭戴黒簾的大漢。
他們各抬著棺材的一角,行進間帶動著棺材有節(jié)奏的一起一落。
這幾個人的步伐看似不快,但轉(zhuǎn)眼間卻能走出三五丈外,也不知使的是什么妖法。
明明是抬著棺材,但不管是老嫗還是那四個大漢,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好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
老嫗彎著背,但走路帶風。
她的臉上抹著厚厚的粉,涂著艷艷的脂。
雞爪似的干枯手掌向后一揚,用難聽的公鴨嗓吆喝一聲:
“孩兒們,再快一點兒!”
“否則就趕不上良辰吉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