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官逼民反
沈浪眨眨眼,瞧著陳鈺娘手中那本書冊,就著朦朧燭光,依稀可以看到她手掌下的部分封面畫。
從封面上看,好像是某種學(xué)習(xí)資料?
“鈺姐,你這什么都不會,還要翻書現(xiàn)學(xué)知識……真用不著這么著急的。咱們還是先說說話吧……”
“說什么話呀,我可不信你不著急!”
“我還真不著急……要不鈺姐你先給我講講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我有什么故事可講的……哼哼,老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兒個是我新婚大喜的日子,哪能把時間浪費在講故事上?別躲,過來吧你!”
“鈺姐且慢!不如,我先給鈺姐你講講我的故事?也許你聽了我的故事……”
“少廢話,現(xiàn)在不耐煩聽你扯淡,完事兒后有的是時間慢慢講!”
“鈺姐,你是不是覺著吃定我了?老虎不發(fā)威……”
嘭!
沈浪話沒說完,就被陳鈺娘一個猛虎下山式撲倒在下,同時身上一陣嗤嗤暴響,外衣轉(zhuǎn)眼就化作片片碎蝶,拋灑一地。
見陳鈺娘撕完他外衣,又要來撕他那夾層里縫了兩件軟甲的內(nèi)裳,沈浪不禁叫道:
“鈺姐別動手!我自己來!”
陳鈺娘撇撇小嘴,不滿道:
“男子漢大丈夫,大熱天的還穿什么內(nèi)衣……娘里娘氣的,我一個姑娘家都沒穿呢!”
說著反手解下自己的皮胸甲,再把胸甲下的衣裳一扯,果然立馬就跟沈浪坦誠相見了。
“……”
沈浪咽了口唾沫,只覺自己十七歲身體里那狂暴的荷爾蒙,已經(jīng)隱隱呈現(xiàn)出壓制不住的暴走跡象。
可是……
順?biāo)浦凼侨菀?,但他乃是神捕堂預(yù)備神捕,是臥底神探來著。
他是要配合慕清雪剿殺海盜,搜集國公府與海盜勾結(jié)的證據(jù)的。
盡管他現(xiàn)在算是被女海賊頭子“霸王硬上弓”的受害者,可真要就這么順?biāo)浦邸饶角逖﹣砹嗽俜槻徽J(rèn)人,他還真過不了心里那道檻。
這一刻,他算是深深體會到了警匪片里,那些極受老大賞識,又被兄弟們擁戴,卻始終不曾忘記自己真正身份的“無間行者”們的煎熬與無奈。
“鈺姐,看得出來,你在海賊們中間很受歡迎,好多年輕人都饞死你了,能被你看中,也確實是我的福份。這事兒我本不該扭捏作態(tài),可問題是……我有個非常厲害的仇家,我不想連累你?!?p> 沈浪一邊認(rèn)真說著,一邊拿起陳鈺娘脫下的外衣,又給她披了回去。
“你有仇家?那又有大不了的?我?guī)湍愀傻羲?!?p> 陳鈺娘心不在焉地說著話,視線在他臉龐和剽悍雄軀上掃來掃去。
她不僅看,她還動手,雖然沒再撕扯沈浪衣裳了,卻將手從他衣裳下擺鉆了進(jìn)去。
沈浪努力按住她手掌,一邊艱難地阻止著她的神力侵襲,一邊正色說道:
“我的仇家可不得了……鈺姐你知道瀛國公么?”
“瀛國公?當(dāng)然知道,世鎮(zhèn)瀛州的大貴族嘛!怎么,你的仇家就是瀛國公?”
“不錯,我殺了瀛國公寵妾的唯一弟弟。正因此,我才不得已逃亡海外……”
“哈,還以為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不就是殺了個國公外戚么?又沒殺國公。你且放心,這里是南洋,瀛國公府在瀛州勢力再大,也沒法兒把爪子伸到南洋來!以后呀,你就安心跟著姐姐,縱橫四海,逍遙南洋……”
“嘶,鈺姐,你手別亂動,先好好聽我說!”
沈浪用一雙手,死死按著陳鈺娘作怪的小手,勉強(qiáng)制止她的動作,同時語速飛快地說道:
“鈺姐你錯了,瀛國公的爪子,不是能不能伸到南洋的問題。他是早就把爪牙探到了南洋,甚至已經(jīng)手拿把掐,控制住了一伙大海賊!”
陳鈺娘微微一怔,旋又噗嗤一笑:
“胡說什么呀?瀛國公百年勛貴,豈會放著好好的大貴族不做,跟南洋海賊廝混?他圖什么呀!”
“圖錢!”
沈浪鄭重道:
“人之貪婪,永無止境。海貿(mào)之利,十倍百倍于農(nóng)林牧礦,但大楚朝廷嚴(yán)厲管控勛貴從事海貿(mào),即使以瀛國公的地位,每年也只允許有兩條海船出海,賺的錢還遠(yuǎn)遠(yuǎn)不如一些普通海商。這讓瀛國公如何甘心?
“所以瀛國公暗中支持了一伙大海賊,一邊利用海盜私貿(mào),一邊殘酷打擊正當(dāng)海商,迫使海商不得不大筆上供瀛國公府,以求航海平安。如此一來,瀛國公府便能避過朝廷嚴(yán)管,大發(fā)橫財……”
陳鈺娘聽得直笑:
“你這話說的,未免把瀛國公想得太神通廣大了。
“南洋天高海闊,任憑豪杰馳騁,就算那瀛國公府真如你所說,暗中支持了一伙海賊,可等那伙海賊發(fā)展壯大,難道還會甘心再受瀛國公府?dāng)[布?
“怕是早就陽奉陰違,不聽號令了。而瀛國公府對此又能怎樣?
“國公府的根基在瀛州府,在岸上,對南洋,可是鞭長莫及哦!”
“鈺姐好見地!”沈浪贊嘆道。
“那是。我爹小時候可是給我綁來過一個讀書人做老師,教我讀書識字的?!?p> 陳鈺娘翹著下巴,得意洋洋:
“我那位先生,雖然只是個落第秀才,但常年行商跑海,見識閱歷非同一般,跟讀死書的酸書生大是不同。他呀,教過我很多東西,甚至還教過我,做海賊長遠(yuǎn)不了,要我想辦法說服老爹,招安做官兵?!?p> “那鈺姐你有沒有勸說令尊?”
陳鈺娘兩手一攤:
“勸了??!可我爹不聽,還把我先生給砍了,害我傷心了好久?!?p> “???”沈浪一怔:“為什么?你先生說的有道理??!”
“我當(dāng)時也是這么質(zhì)問我爹的??晌业f,他就是被大楚官吏禍害,抄家滅門,方才流落南洋,從良民變成海賊的。他與大楚仇深似海,怎么可能接受招安?我先生勸我們招安,分明就是包藏禍心?!?p> “這個……具體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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