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啟,難道我們就這樣離開嗎?”沈明達語氣又有些猶豫了起來,又說道:“雖然錢四說的也不是不無道理,阻止了他們對于大局似乎也無濟于事。”
“當然不是,憑借我們的能力想要阻止大順和韃靼開戰(zhàn)是萬萬做不到的,可這并不代表對于那群怪人的所作所為就要不管不顧了?!?p> “所以……你剛才只是為了脫身?”
“那是自然,他們對我的話也沒有任何懷疑,按常理來看一走了之確實是最不費功夫的方式??晌移拖矚g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先回去再從長計議吧?!?p> 距離三人進入山中不過才幾個時辰的時間,把守入口的士兵們見到他們出來恭敬的把路障移開了。
“幾位道爺,怎么樣了?”士兵們也相當關心里頭的情況,面對這樣離奇的邪祟,即便他們?nèi)藬?shù)眾多,手里都拿著武器,心里也相當?shù)臎]有底,何況如果怪事解決了,他們也可以不用在這里風餐露宿了。
聽說他們的軍隊馬上就要在山西和韃靼的軍隊決戰(zhàn)了,去戰(zhàn)場上奮勇殺敵,建功立業(yè)可比待在這個偏僻的山口要好得多。
夏啟搖了搖頭,答道:“這里面情況有些復雜,還要勞煩各位嚴加看守,千萬不要讓人誤入其中,過幾天我們還會來的?!?p> “哦,我們一定會好好看著這里?!笔勘鴤兊哪樕下冻隽穗y掩的失望,心中也在猜測到底是什么東西那么厲害,連這幾位有大神通的道士都對付不了,還是道士們想等著過幾天官府提高了懸賞再來。
回到太原城中,夏啟還是一如既往的向朱由檢報了平安,但這在朱由檢看來這已經(jīng)無所謂了,自己這個皇帝不光皇室宗親不放在眼里,連錦衣衛(wèi)都不放在眼里了。
而朱由檢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南京城里那個被推上龍椅的朱由崧處境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馬士英等人自持有定策之功,在南京肆意妄為,推舉誠意伯劉孔昭入內(nèi)閣,在眾位大臣以“無勛臣入內(nèi)閣之先例”為理由堅決反對時,劉孔昭按照事先約好在朝會上說道:“我不能入內(nèi)閣也罷,那馬士英應該有資格入閣吧。”
朱由崧知道這是馬士英的意思,當即召馬士英入閣,而曾經(jīng)的首席大臣史可法想到自己指責朱由崧不是的書信還在馬士英手上,當即表示自己愿意外出到代替馬士英的總督之職。
史可法離開后那些以“定策”功臣自居的武將更加目中無人,專橫跋扈,以至于朝廷的其他官員紛紛大嚷“秦檜在內(nèi),李綱在外?!?p> 原本已經(jīng)是敗軍之將的高杰,黃得功,劉良佐,劉澤清現(xiàn)在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在他們的毛遂之間以及馬士英的煽風點火之下,朱由崧同意了在江北設立四鎮(zhèn),由他們四人掌管的決定。大明朝曾經(jīng)乃至現(xiàn)在還是最富裕的地方就這樣落到了四個人手里,四人盡皆加官進爵,興高采烈地走馬上任。
太原城的集市還算得上是一應俱全,至少夏啟可以在這里買到足夠的硫磺,硝石。想要將黑袍人趕盡殺絕,按照三人現(xiàn)在的實力來說是不太可能,事已至此只有直接把那個邪性的祭壇用炸藥毀了才行。
“夏公子,我們這樣真的能行嗎?”沈芝音覺得夏啟的想法實在是太過夸張了,且不說他們能不能順利將炸藥帶到祭壇,就是摧毀了祭壇能不能全身而退尚且還是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試試看吧,現(xiàn)在也沒什么別的法子了?!毕膯⒁贿呎f著,一邊裝填著火藥,沒有掌握大明科技的錦衣衛(wèi)不是一名稱職的錦衣衛(wèi),制作炸藥還是難不倒夏啟的。
再次返回山里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日落了,接著夜色的掩護三人的行蹤便不會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沈明達沒有在催動法相,三人盡可能不發(fā)出聲響,一邊沿著山路行走一邊打探著周圍,那群怪人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出現(xiàn)了。
對于這個冒失的計劃沈明達還是有些擔心,輕聲詢問道:“夏啟,你說的那個可以讓我們?nèi)矶说霓k法真的不會出岔子嗎?”
“放心吧,我還沒那么莽撞?!毕膯⒖隙ǖ恼f道。
“要不你別賣關子了,先和我們透露一下?!?p> “這倒沒有必要,你把心放肚子里就行了,這個方法肯定萬無一失,就是……有點不道德?!?p> “現(xiàn)在顧不上那么多細枝末節(jié)了,對付非常之人就得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日落時的山林非同尋常的靜謐,由于附近已經(jīng)沒有飛禽走獸的存在,現(xiàn)在能聽到的只有三人的腳步與樹葉摩挲的聲響。
憑借著不久之前的記憶,三人很快就找到了祭壇的位置,在這夜幕降臨的荒郊野外此處鴉雀無聲,同樣換上了黑袍的三人趴在較遠的位置打量著祭壇四周的情況。
這時他們才注意到祭壇的周圍甚至沒有一間屋舍,那么那幾個怪人會住在哪里呢?
再仔細察看了一陣之后,大抵是可以判斷他們現(xiàn)在不在附近了,現(xiàn)在開始行動再適合不過了。
“沈公子,沈姑娘,我一個人走上去埋下炸藥,你們在下面注意把風。”
“好的,夏啟你大可放心?!?p> 夏啟悄無聲息的沿著臺階一級一級的走上祭壇,祭壇頂上擺放著一個漆黑的四足大鼎,一眼望去這個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絲毫沒有可以吞食恐懼的氣魄。
炸藥環(huán)繞著大鼎被放了一圈。夏啟牽著引線正打算順著臺階下去,忽然感覺后背傳來一陣刺骨的涼意。
“難道這里布置了什么機關?”夏啟一邊想著,一邊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可原本只有幾步的平臺現(xiàn)在卻怎么也走不下去了,或者說怎么走都在原地沒有離開。
一個矮胖的身形逐漸從順著臺階而上,一步一步的向上走來,他一如既往的黑袍使得他的身形似乎要和夜色融為一體,唯有雙眼在這樣的黑夜中也特別的醒目。
“夏公子,你不守信用,怎么又回來了?”錢四的聲音透露著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