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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宇智波義勇,沒有被討厭!

第十四章 剛認識就帶回家

  “不賣給你,聽不懂嗎?快滾!”

  人頭攢動的玩具店里,店家舉起掃把對著漩渦鳴人作出要驅(qū)趕的架勢,就像后者身上有什么異味讓他覺得惡心。

  周圍帶著孩子的客人中,有中忍以下或平民的,皆露出厭煩的眼神躲到一邊冷眼旁觀。

  幾個知道鳴人真實身份的上忍則微微皺眉,但終究什么也沒說,立刻帶著孩子快速離開了。

  看到真正有錢的客人都走了,店主臉氣得通紅。

  他用看傳染病患者的眼神瞪著鳴人,對著這個僵立在店門口一動不動的孩子大聲喊道:“你再不滾,我真得要動手了!”

  可他不知道,在鳴人心中,比起那高高揚起的掃把,店主那目光中的憎恨所帶來的傷害,顯然更要大一些。

  在幾十只充滿嘲笑、仇恨或冷漠的視線之中,漩渦鳴人感覺自己像是被無數(shù)冰冷的手捉住了身體關(guān)節(jié),可偏偏喉嚨里像是裹著發(fā)燙的煤炭,堵住了他所有的委屈。

  良久,漩渦鳴人熟練地整理好心情,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我,我可以付給你雙倍的錢。三倍也行?!?p>  他從自己兩邊口袋里掏出好多硬幣,雙手捧著遞向橫眉冷視的店老板。

  這都是他平時根本花不出去的錢。

  鳴人睜著那雙澄澈的天藍色眼睛,目光希冀地看向身旁貨架上的深綠色青蛙錢包,語氣中帶了一絲懇求:“請把那個錢包賣給我吧。我很喜歡?!?p>  那青蛙錢包大張著紅紅的嘴巴,仿佛在任何場合都能放聲大笑;而那雙鼓起的眼睛,也很像鳴人自己帶在頭頂?shù)淖o目鏡。

  因為這種相似性,鳴人一眼就相中了那個錢包,打算作為自己送給自己的新年禮物。

  在來這里之前,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在這里,搞不好大家已經(jīng)忘記了他。

  但事實卻很殘酷。

  “你要這個錢包是嗎?”

  店主看也看沒看鳴人手里的硬幣,冷笑一聲捏住那青蛙錢包,掄圓了胳膊將之拋向門外,扔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滾出去撿吧!”

  一個小小的錢包而已,就算收三倍價格,又能值多少錢?

  可要是這個小鬼繼續(xù)待在這里,他就真得什么都賣不出去了。

  還不如把他引出去。

  鳴人驚惶地轉(zhuǎn)頭,視線也跟著那只錢包摔在門外雪地里。

  他看著那只張大嘴巴青蛙被一只腳踩了上去,接著又被踢到更遠的地方,耳邊也仿佛聽到了一聲凄慘的呱鳴。

  這一刻,漩渦鳴人感覺自己在村子里的處境,就很像那只被踢來踢去的錢包,稚嫩的心臟被沉入一片冰冷。

  他急匆匆地跑出玩具店,卻又被門檻絆倒,雙手捧著的硬幣天女散花般地撒了出去,埋入街道上的薄雪之中。

  “哈哈哈哈,真蠢!”

  “怪物居然會被絆倒嗎?真是笑死人了。”

  “就是他成天說自己要成為火影嗎?”

  “真是的,為什么沒有直接摔死呢?”

  惡語像刀子一樣插進鳴人的后背,但他沒有心思也沒時間處理它們。

  【這是我全部的積蓄了啊?!?p>  鳴人心中發(fā)出一聲哀嚎,連滾帶爬的出了玩具店。他幼小的身體趴在街道上,從行人的腳下將硬幣一枚一枚拾起來,同時眼睛還注意著已經(jīng)被踹到街對面、變得臟兮兮的青蛙錢包。

  很快,他將自己周圍的硬幣全部收集完后,只剩一枚面值為100兩(相當于60塊人民幣)的硬幣躺在街道中央,往來行人的身影映在火之國大名的頭像上,顏色也隨著行人服飾的不同而不斷變化。

  【100兩,可以買一箱味噌味的杯面了啊。】

  鳴人從地上起來,一邊說著道歉的話,一邊踉踉蹌蹌地在行人的縫隙中穿行。

  可當他距離那硬幣只有不到一米時,后者卻被兩根纖細的手指拾了起來。

  那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他將硬幣捏在手中,隨后將目光投向鳴人。

  “謝……”

  正當鳴人以為對方要把錢還給他時,那孩子卻對他做了一個鬼臉,接著遁入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脫離了鳴人的視線。

  “誒,那是——”

  鳴人怔怔地站在原地,褲子膝蓋以下上沾滿了薄雪,兩只通紅的小手臟兮兮地,卻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充分感受著街道上人們投向他的各種眼神,鳴人最終還是垂著頭,在一片小聲的抱怨和咒罵聲中越過街道,在玩具店對面的鯛魚燒店門口,拾起了“傷痕累累”的錢包。

  青蛙在笑,鳴人想哭,但又不想在這里哭。

  否則只會遭到更冷酷的嘲笑。

  “你其實也很痛吧?!?p>  青蛙依然在笑,鳴人把錢包的拉鏈拉上,它才閉上嘴。

  “還是先回去吃飯吧。”

  他自言自語,用手拍了拍錢包上的鞋印,一轉(zhuǎn)頭就撞到了散發(fā)著劇烈高溫的身體。

  【糟了?!?p>  漩渦鳴人慌張地抬起頭,卻對上了宛如大海般深不可測的眼睛,但卻出乎意料地沒感受到什么惡意。

  對方身上劇烈的溫度朝他撲了過來,沖刷著他自心底涌出的冰冷。

  鳴人覺得這個比他稍高一些的男孩有些眼熟,但又實在想不起在哪見過。

  直到宇智波義勇率先發(fā)出聲音。

  “喔,果然是你。”

  【太久沒見,我還以為他已經(jīng)不在村子了呢?!?p>  義勇說著,攤開自己空閑的那只手,里面躺著一枚面值100兩的硬幣。

  “這個是你的吧?”

  “誒,這個……”

  “我看到了,就替你拿回來了?!?p>  義勇言簡意賅。

  他幾乎什么也沒說,只對搶走鳴人硬幣的孩子展示了背后的宇智波徽章,對方就乖乖將硬幣奉上了。

  “謝謝你?!?p>  鳴人愣愣伸手接過硬幣的瞬間,突然記起來了!

  他想起是在哪里聽過這聲音的了!

  他絕不會記錯,因為那天的事情,至今依然是讓他在孤獨時振奮精神的溫暖回憶之一。

  “是你!”

  鳴人身體里的最后一絲寒意也被驅(qū)散了,變成了莫名的興奮,像酒水一樣沒入他的四肢百骸。

  在路人厭惡的眼神中,他一把抓住了義勇還沒收回的手,“上次送給我面具的就是你吧。就在村子那邊的樹林里,你還記得我嗎?你應(yīng)該記得我的吧?”

  他天藍色的眼睛里被熱烈充斥,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渴望自己被人記住。

  “嗯。”

  義勇點了點頭,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被抓住的手,生怕自己周圍的高溫把這孩子給燙傷了。

  “對、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p>  鳴人不好意思地把手收了回去,這才注意到自己現(xiàn)在身上手上都臟兮兮的。

  再看看身上幾乎一塵不染、衣服上連一絲多余褶皺都沒有的義勇,他突然有些自慚形穢。

  “那個,我叫漩渦鳴人?!?p>  他低著頭有些靦腆,畢竟除了手打大叔,菖蒲姐姐,那個常來看他的老頭和迷糊的白眼少女,他幾乎再沒和對自己毫無敵意的人交流過了。

  “上次你突然就走了,還沒來得問你的名字。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嗎?”

  “宇智波義勇?!?p>  義勇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但這回卻有些強調(diào)的意思在里面。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才真正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我就記得那女孩說過宇智波三個字什么的……”

  鳴人先是為自己的好記性高興了一會兒,隨后看了看義勇手中的紙袋,左顧右盼了一陣才問道:“你一個人嗎?”

  “我母……媽媽去買煙花了?!?p>  義勇將目光投向不遠處正在排隊的宇智波美琴。

  不過這一次,宇智波美琴只是對義勇招了招手,目光在鳴人身上停留一瞬后便立刻轉(zhuǎn)開了視線,似乎是在四周尋找著什么,最終在一個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

  不遠處,房頂煙囪后面戴著面具的卡卡西額頭上涌出兩滴細汗,小聲咕囔道:“只能說,不愧是宇智波一族嗎?”

  “你在嘀咕什么呢?”

  一個蒼老但有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難道是因為新年還要值班,所以對我有怨言嗎?”

  “三代大人?”

  卡卡西轉(zhuǎn)身單膝跪下,“您怎么在這里?”

  【是三代大人的影分身?】

  卡卡西發(fā)現(xiàn)對方并未攜帶煙桿。

  “因為鳴人似乎交了新朋友?!?p>  三代自從聽說鳴人出了門,就一直用望遠鏡之術(shù)監(jiān)視著鳴人的一舉一動,“所以來看看?!?p>  “抱歉,是我疏忽了,我立刻將他們分開,也會避免讓他們再見面?!?p>  卡卡西以為三代受團藏影響,連這么小的孩子也要防。

  可三代卻笑了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p>  他雙手背在身后,先是掃了一眼宇智波美琴,隨后便將注意力放在街道角落里交談的鳴人和義勇身上,慈祥的眼睛里看起來全是笑意。

  “鳴人到三月份也要入學了,提前有些朋友不是很好嗎?這樣總不至于太孤獨了。”

  卡卡西一語不發(fā)。

  【搞得好像他現(xiàn)在的情形和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似的?!?p>  【“因為是人柱力,所以要比常人更懂得忍耐”,這不是你的原話嗎?】

  “我來就是告訴你一聲,暫時不必管鳴人和那孩子之間的事。”

  猿飛日斬最近對成為中忍的宇智波鼬非常上心,只是那孩子實力很強,性格也太獨了一些,想靠伙伴之間的羈絆將他鎖住是沒有指望的。

  但他的兩個弟弟卻還是白板。

  如果這兩個孩子能在村子里多些宇智波以外的朋友,相信到時候要影響鼬對村子的態(tài)度,也會更輕松一些。

  “可團藏大人那里……”

  “他不在村里?!痹筹w日斬淡淡地說道。

  “是?!笨ㄎ鞣判牧?。

  如此,就不會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了。

  “辛苦你了,卡卡西?!?p>  三代最后說道:“如果想送什么東西給鳴人,就趁這幾天吧?!?p>  說完,他就化成一團煙霧直接消失。

  果然是影分身沒錯。

  真正的猿飛日斬,仍然在水晶球前抽著煙槍,靜靜地觀察著里面發(fā)生的一切。

  此時,義勇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鳴人的頭發(fā)上。

  他發(fā)覺這孩子因為營養(yǎng)不良,本應(yīng)光彩照人的發(fā)色如今極為黯淡,身體情況也有些一言難盡。

  “你平時吃不飽嗎?”

  義勇向來是想到什么就直接問了,直接地讓鳴人都有些發(fā)蒙。

  “可,可以啊?!?p>  鳴人的溫飽還是可以保證的。

  那些商店不要的過期方便面和牛奶,大都讓他撿走了。

  “哦?!绷x勇頓了頓,“那你吃的挺沒營養(yǎng)的。你家里人不會做飯嗎?”

  聽到家里人三個字,鳴人的表情突然黯了下來,三對胡須像沾了水似的向下撇去。

  “家里……就只有我一個人。”

  【如果他知道我是個孤兒,會說什么呢?】

  他有些緊張,很擔心義勇對他的態(tài)度會因此而發(fā)生變化。

  “……”

  義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一直都是嗎?”

  他是做過孤兒的,但至少他還有姐姐,后來還有錆兔和師父。

  可這個孩子,看著比他現(xiàn)在的年紀還要小一些,就在這個村子里孤獨地生活著嗎?

  “嗯。”漩渦鳴人的頭沉得更低了。

  富岡義勇沒有繼續(xù)問“你父母是怎么死”這樣的話,而是抬頭看了眼天色。

  離天黑還有好一段時間呢。

  “我能去你家看看嗎?”

  義勇說出這句話后,漩渦鳴人猛地抬起頭。

  “誒?!”

  他先是有些驚訝,但臉上的表情馬上轉(zhuǎn)變成了驚喜,“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p>  義勇打算先和這孩子成為朋友,看看能不能改善一下對方的生活。

  除了他心軟這個簡單的原因以外……

  他還想要在解決漩渦鳴人營養(yǎng)不良的情況后,再向他索要頭發(fā)作為通靈煉獄杏壽郎的材料。

  一來,他想當然地覺得,漩渦鳴人的身體越好,復活的煉獄杏壽郎身體應(yīng)該也就越好(其實并不影響)。

  二來,既然要對方幫忙提供頭發(fā),自己也應(yīng)該予以回報,不然心里會過意不去。

  “可以嗎?”

  義勇再次問道。

  水晶球后的猿飛日斬瞇起眼睛,覺得這設(shè)想中的友情發(fā)展是否有些過于迅速了,像是有人在后面推動似的。

  不過義勇畢竟只是一個沒有威脅的孩子,他打算繼續(xù)看看再說。

  漩渦鳴人則重重點了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隨即他有些擔心地詢問道:“可你媽媽同意嗎?“

  以前愿意和他一起玩的孩子,都是在家長的教訓和警告之下,才開始遠離他的。

  “我會告訴她的?!?p>  在漩渦鳴人期待的目光中,義勇走到了正在排隊的母親身邊,告訴了她自己的打算。

  “誒,遇到新朋友了嗎?”

  宇智波美琴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卡卡西所在的位置,似乎是質(zhì)問對方為什么不阻止。

  后者給她打了一個上忍之間才懂的手勢。

  【三代大人的意思?!?p>  她眉頭微蹙回過頭來,有心直接讓義勇跟她回家。

  但看見那邊漩渦鳴人兩顆明亮的眼睛時,心中又想起了自己的老友旋渦玖辛奈來。

  【既然我沒法為她做什么……】

  【而且那孩子,也和之前的義勇一樣孤獨吧。】

  “那義勇不可以打擾他太久哦?!?p>  宇智波美琴摸了摸兒子的頭發(fā),微笑著說道。

  “不然我就自己做飯了?!?p>  不遠處,漩渦鳴人認出了那表情代表的意思,高興地原地跳了起來。

  “我知道了?!绷x勇點了點頭。

  “嗯?”宇智波美琴挑起眉毛。

  “我知道了,”義勇臉上浮出一絲薄薄淡紅,“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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