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是誰?
聽著這位大隊長信誓旦旦發(fā)言,許廣白很想插嘴,別亂立flag??!
但是想想人家既然敢說,那肯定是有底氣的。
沒個金剛鉆,不接瓷器活。
而且這滿屋的大佬,他一個小菜鳥,在沒升主檢前,連獨立辦案資格都沒有,完全是中心各位主任、副主任、主檢的小跟班,也沒他亂說話的份。
那年十八,站著如嘍啰。
許廣白暗暗打氣,努力啊,早日升主檢!
專案組會開完,定下偵辦方向,協(xié)調(diào)了各方力量,時間已經(jīng)臨近7點。
又是延遲下班的一天。
許廣白取了自己的小摩托,伴著夏日的晚霞,離開技術(shù)院回家。
畢竟這個案子,法醫(yī)的工作已經(jīng)完成,接下來都是那些刑偵的事,不怎么需要他們了。
穿過熙攘的人流,看著一張張笑臉,許廣白也不禁揚起嘴角。
畢竟他們做警察,每天游走在人性的陰暗之間,與不法犯罪做斗爭,不就是為了守護這一份和諧安寧嗎?
回到家,剛開門。
就聽見許母在客廳問:“誰開門進來了?”
“不知道啊,不會是進小偷了吧?!备蛇^多年刑偵的許父,頓時興奮起來。
許廣白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只見爸媽都盤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面前還擺著一盒盒水果。
許母白辛華,雖然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歲月在她臉上增添了些許皺紋,但在兒子的眼中,依然年輕美麗。
老爸許文恒,也是一位中年老帥哥,身材保持的非常好,尤其是那一頭濃密的黑發(fā),全然不像干了二十多年刑偵的老刑警。
許廣白覺的,自己以后應該不用擔心頭發(fā)的問題,畢竟遺傳的基因中,沒有脫發(fā)的片段。
“呀,這個年輕的小帥哥是哪里來的?”白辛華叉起一塊西瓜,調(diào)侃著又演了起來。
“好像是我們兒子。”許文恒立刻就接住了戲。
白辛華浮夸地瞪大眼睛:“是呀,我都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兒子。”
“別說話,趕緊吃,這些都是我給你買的,沒這小子的份。”
許文恒說著,還伸手將面前的水果往一邊挪了挪,好像生怕有人搶似的。
許廣白四十五度角仰頭,無聲嘆息。
這樣一對幼稚的父母,居然能養(yǎng)出他這樣穩(wěn)重的兒子,都是他自我成長的好啊!
許廣白深吸了一口氣,默然朝自己屋里走去。
突然他回過頭,指了指桌上的水果道:“媽,你小心了,這人明知道你脾胃弱,還讓你吃這么多西瓜葡萄菠蘿,他用心不純,他想害你!”
“唔,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還是兒子疼我?!?p> 白辛華溫柔地朝許廣白笑著,轉(zhuǎn)過頭便已經(jīng)眉頭倒豎:“老東西,你竟然想害我,說,你預謀多久了,老實交代!”
“我沒有啊,我不知道??!”許文恒大聲叫屈。
“跟兩個醫(yī)生做一家,居然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我信嗎?”
“什么兩個醫(yī)生,明明兩個警察!”
“好啊,你連同伙都找好了,還說不是蓄謀已久!”
“……”
看著這倆人日常相愛相殺,許廣白默默回屋,關(guān)上房門,這房間門從他小時候就做了隔音,門一關(guān),室內(nèi)便陡然安靜下來。
一個平撲,埋進自己柔軟的小床里。
舒服!
……
平靜的一夜悄然過去。
第二天,許廣白依舊如往常般,騎著嘟嘟嘟的小摩托去技術(shù)院。
早飯后剛在辦公室坐下沒一會兒,林師父便走了進來。
“我要出差去天都,昨天那個重傷遺棄致人死亡的案子,后續(xù)有什么事就交你了,有什么不懂的打電話問我!”
“好的?!?p> 許廣白點頭道,畢竟那案子尸檢已經(jīng)做完了,后續(xù)基本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需要法醫(yī)去解決。
“師父,你昨天剛回來,今天又出差??!”
張亢開口道,他一手一個啞鈴,說著話還不停地在練肌肉:“那案子你交師弟,他才助理,還沒主檢呢,你確定能行?”
“怎么不能行?助理怎么了,我看比你這個主檢都強!”
林守正看著張亢那副模樣,即便以他這般沉著冷靜,向來不茍言笑的大專家,此時也是心眼里冒火。
“你看看你,天天就知道鍛煉鍛煉,也不想著加強業(yè)務能力,干脆我給你調(diào)個崗,你到特警隊去吧,那一天到晚的鍛煉!”
看著林師父發(fā)火,張亢訕訕放下啞鈴,賠笑道:“師父別上火嘛,我就是常規(guī)活動下身體,沒有耽誤工作的!”
“隨便你吧,我走了!”
林守正恨鐵不成鋼的說了一句,抬手一揮,大步離開了。
看著林守正遠去的背影,張亢一臉憂傷的又抓起啞鈴,朝許廣白感嘆道:“老來愛少子,師父愛幼徒,同是一個師父教的,怎么待遇就差這么多呢!”
“可能是許廣白比你好看吧!”
坐在張亢對面的周法醫(yī),抓著一個泡滿枸杞的保溫杯,含笑抬頭道。
“法醫(yī)好看有什么用,死人又看不到顏值!”
張亢氣呼呼道,手中的啞鈴揮的更快了。
許廣白笑了笑,沒有加入到日常聊天當中去,而是像依舊埋頭書本,沉浸式學習的葉瑤看齊。
先是將昨天的尸檢報告錄入系統(tǒng),然后又將名居小區(qū)激情殺人案,與潤花園小區(qū)盜竊案的參案匯報整理提交,等待審核后加分。
一分一千塊呢。
他現(xiàn)在好窮的。
一天時間轉(zhuǎn)眼即過。
今天一天沒出什么事,也就與張亢一起檢驗了一個非正常死亡尸體,確定是腹主動脈瘤破裂,大出血而死,排除他殺。
順便又去法醫(yī)門診坐了會兒,鑒定了幾個沒太大難度的傷情。
就在許廣白以為今天能按時打卡下班的時候,城北分局刑偵大隊長鄭文龍,突然帶人過來了。
“林總哪?林總在哪?”鄭文龍進來就問道。
許廣白答道:“我?guī)煾赋霾钊チ耍缟献叩?。?p> 鄭文龍瞪大眼睛:“出差去了?這專案組還在辦案呢,怎么出差去了?那接下來活誰接手?”
“我?guī)煾附淮?,讓我跟?!痹S廣白道。
鄭文龍上下打量了許廣白一眼,有些質(zhì)疑道:“你,行嗎?”
“試試吧,如果不行我打電話問我?guī)煾浮!痹S廣白道。
鄭文龍點了點頭道:“那好,你過去一下,給這幾個人定一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