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忘記了身份
張楚然本在寢殿繡花，聽殿中小侍女說，王爺這幾日答應(yīng)替五皇子教蘇家大小姐讀書，因著對蘇賦賦的喜歡，她便去膳房親手熬了湯水。
清翩一路提著食盒，道：“主兒，咱家王爺是不是跟蘇家大小姐走的有些近了？”
清翩雖然問的很淺，可是她的意思張楚然明白。
她溫柔地笑了笑，道：“蘇姑娘是五皇子的心上人，你還擔(dān)心王爺對她動心思嗎？不會的，王爺不是那種人。只不過是這蘇姑娘招人喜歡，昨日又搭救了王爺生了感激之情?！?p> “是，這蘇姑娘搭救王爺那知恩圖報應(yīng)該?？筛先苏f，這王爺已經(jīng)去送過謝禮了。再說，這讀書之事，誰人教不成？咱家王爺偏要操這份閑心？別人都是離嫂嫂、弟妹遠(yuǎn)遠(yuǎn)的，免得被人傳閑話。王爺可倒好，上趕著往前湊?！?p> 聽清翩越說也沒邊兒了張楚然簇了下細(xì)眉，道：“清翩，你一向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今日是怎么？這話，往后可不準(zhǔn)再說了。”
清翩確實不是那長舌之人，可事關(guān)到自己大小姐，她顧慮的多了自然話也多了。眼下也不想應(yīng)，直到張楚然再看了她一眼，她才勉強(qiáng)應(yīng)了聲。
“王爺，張孺人來了。”
趙與歌遲遲點了下頭。
主仆二人進(jìn)門，張楚然就見趙與歌盯著蘇賦賦一臉嚴(yán)肅，便未吭聲，靜悄悄地去了茶桌前。
等了足足一刻。
蘇賦賦寫完了，抬頭一瞧張楚然竟在殿中，起身甜兮兮道：“然兒姐姐?！?p> 張楚然看著眼中微有倦色的蘇賦賦起身迎她一同坐下，道：“學(xué)累了吧？”
蘇賦賦回頭看一眼趙與歌，小聲拉著她桌前坐下，猛點點頭抱怨道：“我大氣兒都不敢喘……”
“是嫌我太過嚴(yán)厲嗎？”
趙與歌身后聽得一清二楚。
張楚然淺笑了笑，柔聲道：“王爺，妾身熬了參雞湯，給你們提提精神?！?p> 她說著，清翩從食盒中端出一碗遞到了蘇賦賦眼前。
趙與歌坐下來道：“蘇姑娘昨日喝了三碗人參湯后氣燥鼻中出了血，今日這碗就不要再喝了?！?p> “一碗不礙事的?！?p> 這個時辰了，蘇賦賦餓了，還是拿起了湯匙。
趙與歌卻干脆連湯匙和碗都奪了過去，道：“晚膳想吃什么，我便吩咐上，這湯你是不能喝了。不然，血滴在我的書卷上怎么辦？那些可都是古籍，我會心疼死的?！?p> 蘇賦賦控制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張楚然一旁急忙安撫道：“那我去給你熬點梨汁去去火可好？”
沒想趙與歌又?jǐn)r著道：“她在王府待不了幾日，這事你就不要費心了?！?p> 眨眼間趙與歌就將兩碗湯水都喝了個干凈見底。
蘇賦賦被饞的抿了抿嘴唇，撫著肚子道：“那晚膳我想吃…”
她點完菜，便又被趙與歌攆去書案前看策論，探水去了膳房，張楚然也知趣退下。
天生暮色，書行殿里也漸漸暗了下來。
趙與歌起身點了燈，就聽蘇賦賦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喚的很是厲害。
趙與歌靠前來看著她打趣道：“書讀了沒多少，餓的倒是挺快?！?p> “然兒姐姐熬的那湯都被你喝了，你自然不餓。而且不光不餓，還撐得慌吧？”
“楚然熬湯的手藝可是極好，喝不夠的?！?p> 聽趙與歌夸起了張楚然，蘇賦賦來了精神，托著下巴問道：“三哥，我倒是從未問過，你們有孩子了嗎？”
趙與歌聞言表情明顯不自然了起來。
猜想著晚膳也該送來了，便沒有回話自顧自踱步到了茶桌前。
蘇賦賦放下書卷追了上去，對面坐下道：“你躲什么呀？聊會兒天呀！”
趙與歌這才垂目遲遲道：“她入府沒多久，還未有身孕?！?p> “我就說……我看那日你抱宣虎和玉美的樣子有些無措，不像是當(dāng)了爹的人。那你們抓緊呀，也生上一雙兒女，沒事就過去跟茸兒竹兒一起玩兒，多熱鬧?！?p> 趙與歌聽著她的話才回過神，在她心里，他只是趙承延的三哥，她溫柔的然兒姐姐的相公。
他神色一時黯然，煮好茶，殿外探水也提著食盒來了。
趙與歌給她遞上銀箸，看著她淡淡道：“你跟五弟，是不是也該尋個好日子了？”
蘇賦賦頓了手，懵色道：“什么意思？”
趙與歌再不動聲色問：“你跟五弟成親的日子呀，該定了吧？”
蘇賦賦歪頭看他。
“你們怎么跟我娘親一樣瞎想呢？我跟趙承延就是親戚，你往后可別再亂說了，這若是被別人聽后當(dāng)真了，可就麻煩了?！?p> 瞎想？她這是何意？
那日五弟衣衫不整的從寢室出來的事情許是有誤會，可那茸兒竹兒喊的姑父怎么解釋？
他絕對沒聽錯。
他轉(zhuǎn)目看著跟只小松鼠一樣腮幫塞得滿滿的專心吃飯的蘇賦賦……可依她的性子說沒有就是真的沒有的。
他琢磨片刻便就打住了。
兩人用過晚膳，正喝著清茶，阿施跟陳直疾步來了。
“大小姐，府上出事兒了…”
兩人落了茶盞急急起身出門，阿施一旁道：“今日那喬小荷是陳大小姐爹爹要納的妾室，而且那喬小荷剛有了身孕。今日夫人就是聽說了這件事，才去找了那喬小荷。結(jié)果那喬小荷是個硬茬，兩人不歡而散，夫人就去了陳府，結(jié)果就撞見那陳大人的娘親跟她的一眾親戚在那兒勸陳夫人息事寧人，接受此事。那贖身之事，就是這陳老夫人所為，聽聞花了一萬貫。說什么……陳夫人生不了兒子，就不該攔著她兒子納妾。夫人一氣之下，就帶著陳夫人回了府。然后……那老夫人就隨后跟來了……”
“早就聽陳蓁蓁說她跟她祖母關(guān)系不好，這下可真是麻煩了?！?p> 趙與歌在一旁提醒道：“這是長輩之間的事情，你小輩可千萬不要插嘴。就安穩(wěn)待著，別添亂?！?p> 蘇賦賦不服，癟嘴道：“三哥……我今天不就是撒了一個小謊嗎？你也不用如此不放心我?！?p> “蘇大小姐終于承認(rèn)撒謊了？”
“哎你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