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去趟御史臺
張楚然哪里經(jīng)過這種事。
眼下愣了神,倒是蘇賦賦急問道:“王爺可是回了?”
“回蘇姑娘,王爺還沒回呢,那府前五皇子在那兒招呼著,小的們也亂了章法,就先過來告訴張孺人一聲?!?p> 蘇賦賦拉著有些懵色的張楚然,跟那小太監(jiān)道:“快帶我們過去。”
到了府前,趙承延疾步奔過來。
“今日二哥負(fù)傷返京,一并帶回幾位刺客,那些刺客起初供詞說是受四皇子指使。可待下午御史臺再用刑后他們劍指端王府。言,皆是三哥授意?;噬厦炯鞭k,他們這才奉旨入府搜查取證。”
“我表哥受傷了?傷勢如何?”
“傷勢如何尚未可知。”
蘇賦賦垂目心道,端王刺殺我表哥?
可那日我們也被刺殺了,而且那些人分明對他動了殺意,她這個習(xí)武之人一眼便能看出,而且那毒針也不鬧著玩兒的。
但也有另外一種可能…他是故意讓她去的。
一來為給他作證,二來為了做戲逼真他可能要受點傷才對,但若是有她在身邊,沒有受傷也在情理之中。
爭權(quán)奪位的故事蘇賦賦在軍營里聽過許多了,對其中的人心詭譎也略有耳聞。
這端王也本就是一眼看去城府極深的人。
蘇賦賦并不敢說像信趙承延那般全然信他。
幾人正焦躁不安,趙與歌回來了。
方才探水早一步出門去截下了他的馬車,告知了此事。
如此搜查,府上定是有什么可以搜出來的東西。
他命探水趕緊去找舅舅,讓他務(wù)必命席元親自去景德鎮(zhèn),盡快將這趙成喆與他表弟官窯的瓷官兒李逢墨以公謀私的證據(jù)帶回來。
那四皇子若不想魚死網(wǎng)破,自然會想辦法處理掉那些亂說話的刺客。
趙承延幾人見他面上淡定從容地跟三司來的領(lǐng)頭辦差的說著話,便猜著應(yīng)是沒事。
心里剛松了一口氣,就有兩簇人急急忙慌地奔了過來。
“搜到了…”
一簇人抓著鴿子,還有一個簇人手里帕子包著什么。
“這是放落到鴿房前的鴿子,夾著一信條?!?p> 刑部的人打開來看了一眼,轉(zhuǎn)目看向趙與歌嘆了一氣。
而另一簇大理寺的人打開帕子,里面是……梅花針?
未幾,御史臺便跟趙與歌恭敬有禮道:“端王殿下,那就勞您跟我們回去吧!”
蘇賦賦“蹭”就沖了過去。
蹙眉的趙與歌看著她目色一驚,只聽蘇賦賦道:“我單獨跟你說句話?!?p> 趙與歌目色沉沉地隨她往旁走了幾步。
“蘇姑娘,授畫的事情我怕是愛莫能助了。”
蘇賦賦一個白眼,道:“什么時候了還說這個,我就問你你有沒有利…”
她吞吐了半天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根本就是信他的,還問什么問。
想明白了她索性跟那些差人道:“帶我一起走,那晚遇刺之時我與他在一起,我要給端王作證?!?p> 趙與歌就算有十成的把握那計策奏效他也不會應(yīng),更何況他沒有。
他緊色看向趙承延道:“帶蘇姑娘趕緊走?!?p> 趙承延會意上前,“賦賦,皇上明察秋毫,定能查清的,我送你先回府。”
蘇賦賦卻不肯。
執(zhí)拗道:“皇上如何我管不得,我只管將我知道的看到的說清才是,那梅花針那晚我們遇刺之時那些人也用了。若不是我擋了,這些染毒的針早就要了王爺?shù)拿?。何來這個還能喘氣的王爺?”
三司的人,尤其是御史臺的那位當(dāng)差的,靠前嚇唬她道:“這位姑娘,我們可得先跟你言明,此案關(guān)系皇室,你去的地方可不是錦衣玉食之處,是入牢。一旦進(jìn)去,皇上不發(fā)話,那是出不來的。”
“知道,不就是間牢房嘛!再說,你們也不敢將我如何?”
御史臺的差人雖從她身上的衣衫發(fā)飾上看出蘇賦賦是位富貴千金,但也好奇眼下王爺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她一個小姑娘家口氣還敢這么大,會是誰家的?
便比方才恭敬了幾分道:“敢問姑娘是何家千金?”
蘇賦賦抬手戳了戳東邊,道:“蘇國公府,蘇賦賦?!?p> 御史臺的人頓時瞪起了眼。
說話都有些磕巴了,道:“蘇蘇…大小姐,那…您這般金貴身子,您去那兒?”
蘇賦賦再次篤定的點了點頭,“走吧!不過你們那兒伙食如何?我這晚膳還未用呢!”
“伙食通為四菜一湯,但您和端王去自然還要加菜?!?p> 趙承延和阿施目中都快要急瘋了,蘇賦賦竟然大大咧咧的跟御史臺的人邊聊著邊出了府,將要上馬車之時還心大地跟他們擺了擺手。
馬車一溜煙就到了御史臺。
兩人各自赴審,待問完話簽了字后入牢。
但與其說押著兩人入牢,不如說是恭請,尤其是蘇賦賦,皇后堂侄女,馬毬場上皇上跟她說話都得哄著兩分。再言,她只是來配合審查,無罪之身,自然更好好款待。
就算本來的男女不同牢,也為她改了,趙與歌回牢后剛到桌前坐定。
身后的卷簾卻突然被掀開了,他驚色回身一瞧,蘇賦賦正隔著木柵欄舉著他這邊的卷簾朝他一臉甜笑。
“你怎么會?”
趙與歌邊問著邊拽著卷繩線將卷簾拉了上去。
蘇賦賦這才松了手,腦瓜卡在柵欄中,雙手環(huán)抱著欄桿豁朗一笑道:“為了解悶唄,如此我們說說話,多好?!?p> 趙與歌此時心里不安,哪里有心思跟她說笑?
可不等他再靜心多想,隔壁的蘇賦賦就熱絡(luò)道:“三哥,我都跟他們一五一十的說清了,放心,你一定沒事的。啊…對了,帕子?!?p> 說著說著,她就從懷中拽出了一條帕子遞給了他。
上面繡著一對相依的水鵝梨。
確實是趙與歌的帕子。
蘇賦賦在梨花殿被茶水燙到后,正拿著帕子擦胳膊,逢小太監(jiān)疾奔過來,她一走神帕子就掉了,就落在了坐墊與榻體的縫隙處,她一邊看向跑過來的小太監(jiān)一邊拿起帕子,卻見坐墊下還微露出了些帕角的樣子,她順手去撥弄,果真拽出來一條。
她下意識覺得定是趙與歌滿府上找的那條,可還未等她跟張楚然說,就聽小太監(jiān)說府上出了事。
她心里跟著一晃,隨手就兩塊帕子胡塞進(jìn)了懷里。
眼下倒是想起來了,趕緊還給他。
并道:“去梨花殿玩兒的時候看到的,本來要給然兒姐姐,可偏巧遇到府上出了事,沒顧上。”
“多謝……我找了許久。”
趙與歌見到這帕子心里頓時安穩(wěn)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