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他們要成親
“趙承延,我們不是玩投壺嗎?你這帶我去哪兒?”
蘇賦賦眼看著趙承延拉著自己路過了投壺攤子,可問他他也不說話。
直到走到了湖邊人少的大樹下,趙承延才步子緩緩?fù)A恕?p> 他回過身,眼中極其不安以至于他臉上僵的厲害。
蘇賦賦見他好似有事,眼中帶著星星,臉上帶著甜甜的笑意,關(guān)切道:“你怎么了?”
“蘇賦賦……”
趙承延突然鄭重其事地喊了她的名字。
“嗯?!?p> “你說你不挑食,可是你最喜歡吃蝦子、紅燒肉、排骨。席面上但凡出現(xiàn)這幾樣菜肴你都會下箸超過三次。你最喜歡喝普洱,可以一盞接一盞。點心你最喜歡吃的是紅豆餡兒的糯米團(tuán)。你特別愛吃水果,目前為止我未看到你不愛吃的。你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心思細(xì)膩,你行事魯莽卻強毅果敢。你喜歡熱鬧,喜歡自由自在,喜歡山川湖海,喜歡天空喜歡太陽喜歡星星喜歡月亮。而我……喜歡你。”
他說他喜歡……我?
蘇賦賦聽到最后幾字烏溜溜的眸子眨巴不動了。
不等她再吭一聲,趙承延比方才更嚴(yán)肅認(rèn)真的了許多的看著她。
“蘇賦賦……我喜歡你,我要娶你?!?p> 蘇賦賦聽得無比清晰,鈍鈍的看著他半晌后,臉頰突的發(fā)了紅,像是團(tuán)了一層又一層的胭脂,一雙眸子更是凌亂的沒了章法,慌的她嗖的轉(zhuǎn)過了身去。
趙承延見她害羞了,跟著繞到她身前,目光一時熱烈著矮身柔聲問她,“趙承延說喜歡你,想娶你。你應(yīng)不應(yīng)?”
蘇賦賦臉上燒的都發(fā)了燙。
她轉(zhuǎn)著眸子時不時看一眼湊在自己眼前的趙承延,鼓了半天的勇氣,才喃喃道:“那……那你問問趙承延,他能對我好一輩子嗎?”
趙承延還真的立身對著空氣自問自答了一番。
然后又湊到她臉前認(rèn)真道:“剛問過了,他回答,一定能。還說你是他的心尖兒尖兒,要跟你生一堆兒女,要與你白頭偕老。他還說……這人間四季,他都要永遠(yuǎn)永遠(yuǎn)地陪著你?!?p> 人間四季。
不正是蘇賦賦想要的嗎?
而這人,也是她不知何時就已經(jīng)放在心上的。
她心間亂噗通著嘴角一抿,看著湖面的波光比方才更羞澀了許多,道:“那你告訴他:春秋冬夏,不離不棄?!?p> 趙承延趕緊頻點頭,“一定不離不棄,不離不棄?!?p> 他咧著嘴角傻氣嘟囔著,片刻后卻臉上一怔,此情此景應(yīng)該給她一個定情信物才是,可他周身上下沒有什么合適的,他轉(zhuǎn)目想到了什么,急色道:“賦賦你在這里等我,你等我,你別動,等我?!?p> 說完他就一溜煙的跑了。
“岑怡岑怡……”
趙承延滿頭大汗跑到眼中正偷看小公子的趙岑怡跟前,搶了她手的錦盒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摆w岑怡,你有了嫂嫂?!?p> 趙岑怡愣神看著他興奮的背影,左右看看同樣懵色的幾人,“嫂嫂?”
搶了錦盒的趙承延跑回來,大喘著粗氣拿出了里面的紅豆簪子。
“予你的定情之物,此生不負(fù)相思?!?p> 花前月下,趙承延將手里的紅豆簪子萬般好生地戴在了她的發(fā)髻上。
蘇賦賦抿著唇角想問他好看嗎?一抬眸,趙承延就親了上來。
蘇賦賦被他雙手抱著,身子都僵了,瞪大著眼睛盯著他,氣也不會喘了。只知道,他的嘴巴像云朵一樣柔柔軟軟,氣息像夏風(fēng)一樣沁人。他微涼的鼻尖輕輕蹭著她的臉頰,她不知不覺間抓著他的衣襟,緩緩閉上了眼眸。
“哇…我哥…我哥我哥……我哥真是勇?。 ?p> 身后跟來的趙岑怡看見眼前的畫面簡直驚掉了下巴。
她輕聲慨嘆著,大樹下剛才嘴巴黏到一起的兩人終于松了口。
趙岑怡等不及用她鈴鐺般的聲音大喊道:“哥……”
被驚動的兩人回頭一瞧,見同來的幾人都在不遠(yuǎn)處神色各異地看著他們。
“哎呀—”
蘇賦賦一時羞紅了臉撲到了趙承延懷里。
趙承延男人,臉皮厚,抱著她跟他們嗆話道:“你們怎么能偷看呢?”話完輕撫著她的青絲,小聲哄道:“沒事,有我呢!”
郎情妾意。
這是早晚的事情。
趙與歌輕晃著扇子眼神淡淡地看著。
可許邈受不了,默不作聲的就轉(zhuǎn)身走了,許云宓跟去追。
眾人便風(fēng)流云散,各自回了。
……
趙與歌回了端王府,門前探水陳直就一并跟著去了行云殿。
燭光熠熠間席元一身青色袍子步前,恭敬道:“王爺,今日皇后那邊的大臣有幾位上折子進(jìn)諫,請皇上盡快冊立太子。”
趙與歌目色漸漸深邃,大袖一拂,坐到茶桌前。
“看來是拖延不得了……陳直你派人去送信,告于舅舅讓他明日便差人去和博士那里商定游園一事。那席元,這兩處行動,便都改去后日。還有探水,那衣裳明日務(wù)必準(zhǔn)備好?!?p> “是,王爺。”
幾人應(yīng)下后,剛要各自忙去,卻聽趙與歌身子突然眼中落寞道:“你們辦完事便過來,許久沒有跟你們喝酒,今日…好好喝上一場。”
“是,王爺?!?p> 三人面面相看著應(yīng)了聲便依照他的吩咐各自先去忙了。
過去兩刻,人都回了殿中。
高挽著衣袖的趙與歌將兩斤的小酒壇放到了自己身前,招呼他們坐。
珍饈美味,酒糟陳釀,趙與歌明明滴酒未沾,可眼中卻先有了幾分醉意。
他看著桌上的三人道:“你們……可有了心上人?”
三個單身漢齊齊搖頭。
趙與歌卻笑了,握起酒壇子酸里酸氣的道:“沒有才好,無須知心悅之苦。
那這第一壇…就敬你們?nèi)齻€孑然一身的灑脫男人?!?p> 三人蹙眉心里開始打鼓。
他這是怎么了?
說中有話。
而且從未見王爺用酒壇子喝酒,這般與他身份不襯的豪邁,實在反常。
可誰也不敢多言,也不敢用那面前的酒盞,只能跟著都捧了壇子。
空了壇,三人拾箸剛吃了一口下酒菜,趙與歌就又摸過來一酒壇,拽了酒塞跟探水說,“等忙完這幾日,你便將庫冊拿過來,我要挑些賀禮?!?p> 探水應(yīng)了聲,又好奇小心問道:“王爺是給哪家送賀禮?”
趙與歌唇角卷起苦澀。
“五弟……跟那隔壁的蘇賦賦,兩人要成親了。如此高興的喜事,我這三哥,自然要給他們準(zhǔn)備一份貴重的賀禮才是?!?p> 說完他拎起手里的酒壇又大口喝了起來。
三人相互看了看,好似明白了。
席元湊到陳直一旁低聲道:“王爺…是不是對那個長相跟小九一樣的蘇家姑娘有什么心思?”
陳直早覺出了些風(fēng)吹草動,眼下看他這么折騰自己,更篤定了。
點了點頭,小聲道:“八成是。不然,我們平日里威風(fēng)赫赫的王爺何至于沒緣由地抱著個酒壇子一壇接一壇的?”
探水目色通透的看著愁苦的趙與歌。
起初他也犯嘀咕,論模樣,性子,張孺人才是男子最中意的。
可探水知道,王爺對張孺人的喜歡,很平淡,沒有絲毫的波瀾。
說的再直接些,王爺對她并沒有什么感情可言。
他本以為王爺生在帝王家,可能自小就是如此冷淡的性子,可是自從這跟小九模樣一般的蘇家姑娘出現(xiàn)后,王爺就大不同了。
他看蘇家姑娘的眼神有動靜,即便臉上是風(fēng)平云淡,但藏著喜歡,那種他暗暗放在心里,自己暗潮涌動,但絕對不能被人察覺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