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白墨的秘密
高高在屋頂跳舞的紅鞋,似有一個模糊的人影,但只是一瞬,人影消失不見。
“看到了嗎?”夜語直指紅鞋,那里有一個女人,長的不美,但是極具特色,讓人過目難忘,那驚鴻一瞥的回眸,似要奪走她的魂魄。
“看到了!”殷世離癡癡盯著紅鞋的方向,傻笑:“她長的好美!”
“啪…”
重重拍了一記殷世離的頭:“回神,被一雙鞋迷了心智,說出去丟臉?!?p> “既然已經(jīng)現(xiàn)身了,那我們就好好聊聊?!?p> 這幾天他們困在這套房子里,無聊至極,翻看各種書籍,只為找出紅鞋的秘密,可得出的結(jié)論都是,這是一個執(zhí)念,一個希望可以達(dá)成生前所求的執(zhí)念。
這種沒有惡意的執(zhí)念反而難辦,不言不語,猜不到它到底要干什么?
可如今看來,事情還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你們身上散發(fā)的氣息,讓我有些許的壯大?!?p> 雖然出口的聲音含糊不清,但好歹能聽清,它到底說了什么。
“帶我去找空了!”
話落,紅鞋直直從天花板上掉下,恰巧摔進木盒里,木盒門關(guān),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
“這樣!”王老頭躺在搖椅上,摸著光滑的下巴:“紅礦石在拓寬你們的筋脈后,殘余的力量無法釋放,就會散出來?!?p> “而你集齊了紅鞋,也就是將執(zhí)念集齊,這樣完整的執(zhí)念吸收了殘余的力量,也就能顯現(xiàn)原主人的形態(tài),但也不長,紅礦石的力量,在它身上停留不了多少時間?!?p> 說完,王老頭睜開眼睛仔細(xì)打量兩人一番,點頭:“效果不錯,這樣看上去才是真正的精神少年?!?p> “行了,你們走吧?!蓖趵项^不等兩人反應(yīng),趕人:“這房子住的我渾身不舒坦,還是停尸房的地下室適合我?!?p> 邊說邊將兩人推出門,上鎖,背手下樓,一氣呵成。
……
“阿彌陀佛。”
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到北風(fēng)寺廟晚課結(jié)束,一眾僧人的唱佛號聲。
端坐在上面的正是空了,等一眾僧人離開后,他才起身,面帶微笑:“兩位施主怎么有空來找我?”
隨著兩人的走進,空了眉頭慢慢皺起,眼睛直直盯著那個熟悉的木盒,這個盒子里的紅鞋給他的熟悉并且心痛的感覺更加深了。
“空了大師,空了大師?!币拐Z握著貝殼,喚回已經(jīng)失神的空了:“今天是為了請你們超度這里的亡魂的,有上千個。”
那兩孩子在殘魂歸體后的第二天,就與其他孩子無異,如今都住在福利院里,等著找親人。
“好,好!”空了接過貝殼,將它放在佛龕前:“先讓他們凈化幾日,我再連同其他僧人一起為他們超度?!?p> “除了這事…”空了的眼睛仿佛黏在了盒子上一般:“還有其它事嗎?”
夜語也不逗他,直接將木盒打開。
木盒開的剎那,一道身著鮮紅旗袍的女子,嘴角含笑,俯視空了,輕輕說了一聲:“將軍,我終于等到你了!”
但也只是幾秒,身影消散,只留靜靜躺在盒子里的紅鞋。
“空了大師,你沒事吧?”
看著面前這個淚水在臉上肆意蔓延,但絲毫不影響他禁欲氣質(zhì)的和尚,夜語不由放低了聲音:“你認(rèn)識她嗎?”
空了搖頭,又點頭:“不認(rèn)識,但她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就像是刻在靈魂里的印記一樣,心里的輪廓,在她現(xiàn)身的剎那,有一道清晰的身影被勾勒了出來。
“夜施主,可否將紅鞋放在這里兩天,等我們超度了亡魂,你再來取?”
“當(dāng)然可以?!?p> 能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再好不過了。
“既然來了,就逛一圈,我還從沒有來過這里?!?p> 夜家不信任何宗教,也就壓根不會爬三千多臺階,來到北市最高峰的寺廟,看一看這里的風(fēng)景。
而且這么多年,這里從未有纜車,那來這的不是虔誠的佛教信徒,就是垂涎一方風(fēng)景的游客。
來都來了,不逛一圈,都感覺對不起辛辛苦苦來這么一趟。
北風(fēng)寺廟的風(fēng)景,真的很不錯,站在寺廟上往下看,頗有種會當(dāng)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心里的郁氣,在看到這樣的風(fēng)景后,煙消云散。
“阿彌陀佛…”
兩人走到一處山林小道,在一座轉(zhuǎn)彎的房子前,被攔住。
“兩位施主,是來點長明燈?還是來悼念故人?”
見他們迷茫的看著自己,和尚了然:“兩位施主,這里是明善堂,是專為故去之人所設(shè)的明堂,尋常香客不得入內(nèi)。”
“打擾了!”
一聽原因,兩人也不多做停留,繼續(xù)沿著小道往前。
“這明善堂倒是很大?!?p> 沿著小路蜿蜒十幾米,都是明善堂的范圍,足見世人對逝去的不舍和依戀。
“噓!”
夜語一把將殷世離拉出小道,躲進一旁的小樹林。
離他們十幾米的窗內(nèi),有一人,正虔誠的對著供奉在上面的長明燈磕頭。
“白墨的媽已經(jīng)去世了?”
“不知道!”
殷世離老實搖頭,他們殷門雖大,但跟白門聯(lián)系不多,他爹在分部跟白門斗得烏雞眼一樣,就更不會跟他說白家的事了。
“媽,放心,現(xiàn)在我正準(zhǔn)備一步步離開白門,完成當(dāng)年你沒有完成的愿望。”白墨看著忽明忽滅的長明燈,跟以往在人前沉默的形象完全不同,他恨不能將近期的所見所聞,全部向那盞長明燈訴說。
說了大約有半個小時,蹲在草叢中的兩人,已被蚊子叮得滿身包,腿發(fā)麻。
才聽白墨最后說:“媽,我下次再來見你,到時軀殼就完成了?!?p> “少主!”
“滾開!”
白墨從明善堂出來,一抹陰魂立馬從林里跑出,跟在他身后。
“少主,門主他不喜歡你來這里,你…”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滾!”
那抹陰魂見勸不動他,上前一步,擋住白墨的去路。
“少主,即使今天魂飛魄散,我也要說,門主如果知道你不遵守約定上來,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嗎?”
白墨的手握緊,死死盯著陰魂:“最后說一次:滾?!?p> 見她仍在在眼前不動,一個玩偶被丟出,就著陰魂的胳膊,一口咬下。
“這是最后一次,你攔我,下次,我會讓它將你全部吞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