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深意總遲解,將愛卻晚秋
“沈劍心?!闭颊紨?shù)不清自己叫了他的名字多少遍,她或許永遠(yuǎn)也走不出來了吧,“深意總遲解,將愛卻晚秋,沈劍心,我來陪你。”
龍非非見她橫劍自刎,頓時(shí)嚇出了一身冷汗。
眼疾手快的將脖頸的戰(zhàn)魂劍擊飛,他怒斥:“他用命保護(hù)你,不是讓你去陪他的!”
占占已然萬念俱灰:“殿下?!彼^也沒回輕輕的問道,“您知道什么是愛嗎?”
“我知道?!?p> “其實(shí)......”占占自嘲的笑到,“麒麟那一戰(zhàn),我的幻境中看到了他,我以為......只是他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我眼前,所以我才會看到他......那個(gè)時(shí)候,他就已經(jīng)走進(jìn)了我的心,只是我自己不承認(rèn)而已?!?p> “他已經(jīng)得到了你的答案?!?p> 占占依舊無法接受這個(gè)事實(shí),撕心裂肺的痛,她寧愿躺在里面的是自己。
龍非非伸手想安慰一下她,終究是沒有再進(jìn)一步,他沒有任何的立場去安慰她,唯一共通的便是,同樣痛失所愛罷了。
這墳頭,她一坐就是三年。
占占守靈的這三年,她總是和他講話,她不愿意回去,龍非非也放心不下,所以便只是日日陪著。
“還放不下嗎?”
“殿下是怎么放下的呢?”她反問,龍非非再次提起夏桑竟然已經(jīng)形同陌路了。
“痛到死心,失了望,慢慢的就放下了,我?guī)Я司??!彼剿纳磉?,遞給她。
占占拆開酒封,仰頭就將火辣辣的烈酒灌進(jìn)喉嚨,她從不曾此番痛飲,一下就被嗆到猛的咳嗽起來。
龍非非無奈的笑笑,接過占占遞回來的酒壺,學(xué)著她仰頭灌酒,烈酒入喉,似乎能稍稍安慰支離破碎的心。
“謝謝你!”占占起身,用袖子抹去嘴角的酒漬,“殿下不必守著我了,我不會想不開的?!?p> “那可不行,我答應(yīng)了姝堯,除非你和我一同回天山?!饼埛欠强刹粫p易將她丟下,若她只是有意支開自己呢?那日她想要自刎,若不是自己在這里,怕這墳,又多了一座。
“我還不想回去。”
“那我也不想回去。”
“我要去找夏桑,為沈劍心報(bào)仇?!?p> “我陪你?!?p> “你陪我?我要?dú)⒌目墒窍纳!!闭颊疾恍潘f不愛就不愛了,龍非非微微一笑,沒有回答繼續(xù)喝著酒。
占占伸手搶過:“殿下這酒,不是給我買的嗎?”
見她絲毫不介意自己喝過,龍非非倒是有一絲不好意思:“不必總叫我殿下,你也可以叫我名字?!?p> “好啊?!闭颊紤?yīng)了一聲,將最后的酒一飲而盡,隨后長吁了一口氣,“酒真是個(gè)好東西?!?p> 她將酒壇子狠狠的摔在地上,隨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墓碑。
“沈劍心,我要走了?!币院罂峙虏荒艹砜茨?,不過下輩子,換我給你送戰(zhàn)貼,她立下來世盟約。
“你要去何處尋夏桑?”龍非非問道,占占也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她,“不知道,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回一趟天山,殿下呢?”
“嗯,那就一起回去?!饼埛欠堑氖虑槭冀K沒有處理,況且,他還欠龍禁一聲道歉,兩人刻不容緩,回了天山。
許久未見,占占清瘦了不少,人也冷漠了,殊堯心疼的不行,硬是讓驚蟄無論想什么辦法,也必須把占占養(yǎng)回白白胖胖,這可難壞了驚蟄。
龍非非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了木木,將夏桑的名字移出龍族,寫下了遲了好幾年的和離書。
第二件事自然是去靈堂禁地找龍禁,表明來意的龍非非倒是讓龍禁好一陣嘲笑。
“都說天山三殿下最是分善惡,辨人心,可是遇到感情,硬是悶聲吃了個(gè)大虧?!?p> “是,是我愚蠢,實(shí)在對不住?!饼埛欠沁@聲道歉也遲到了好些年,遲的龍禁都要以為他倆舊情復(fù)燃。
“都是兄弟,沒什么對不住的?!饼埥牧伺乃募纾埛欠侵挥X心頭一暖。
“此次下山,給你帶了一個(gè)禮物?!饼埛欠侨〕鲂渲械慕孀佑?,“保證你喜歡?!?p> 龍禁只是淡淡的笑著,表示沒有多少興趣:“連我都不知道我還喜歡什么東西,三哥就這么肯定?”
龍非非將芥子玉鄭重的放到他的手心:“全天山都知道你喜歡什么。”
對上龍非非確定無疑的目光,龍禁只覺得手中的芥子玉滾燙的不行,他瞳孔收縮,雙手微微顫抖:“是......小魚嗎?”
就連一旁神游的龍小魚都看了過來。
“嗯。”龍非非點(diǎn)頭。
龍禁連忙注入靈力,芥子玉中躺著的,正是當(dāng)年丟失的,龍小魚的尸身。
多年來總是風(fēng)輕云淡的龍禁終于抑制不住自己,喜極而泣,他尋了近千年都沒能尋到,他以為小魚永遠(yuǎn)都只能是靈魂,如今尸身找回來了,小魚便有了真正復(fù)活的可能。
“多謝!”
在天山待了沒多久,占占就下山了,龍非非不爽,說好了一起的呢?居然一個(gè)人跑了!
他便去找姝堯去打聽了她的行蹤,美其名曰怕她還是走不出沈劍心的陰影,反正自己閑著,就繼續(xù)盡到保護(hù)她的義務(wù)吧~
趁天山?jīng)]人注意,也跟著偷偷溜下了山。
可跟了她許久,明明她沒有任何的要輕生的意圖,自己卻舍不得離開。
好像那次飲酒過后,占占便愛上了酒,腰間特地別了個(gè)小巧的白玉酒葫蘆,路過酒館就去打上一壺,而喝了酒就喜歡耍劍,耍累了就原地躺下呼呼大睡,這讓龍非非很擔(dān)心。
占占每次醒來都是在床上躺著,這讓她覺得很蹊蹺,今日她又飲了酒,舞了劍,假裝醉倒在地,察覺到有人靠近的占占警惕的起身,劍指來人。
龍非非一頓,她沒醉?
“殿下?”占占詫異,被發(fā)現(xiàn)的龍非非有些手足無措,“我......路過。”
“別演了,一點(diǎn)都不像?!闭颊际談Γ俟嗔艘豢诰?,“我說了,大仇未報(bào),我是不會想不開的,堯堯姐真是多此一舉?!?p> 龍非非一聽,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不是殊堯讓我來的?!?p> “不是堯堯姐?難不成是驚蟄?”占占再次笑道,“想不到他還挺關(guān)心我的?!?p> “也......也不是。”龍非非好像面對占占,開始不自覺的緊張,這是從前面對夏桑都沒有過的。
“殿下有話不妨直說?!闭颊蓟位斡朴频淖叩綐蝾^,坐在樓梯上,一口又一口灌著酒,她的目光飄的很遠(yuǎn),龍非非走到她的身邊挨著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