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可我這天山石,價值不菲喲
白羊面色一沉,他說的輕巧,撫恤金,花靈族多少族人自己也知曉個大概,誰知余子君補充了一句:“若是人神一時間湊不出銀兩,子君倒是可以寬限幾日。”
“你拿族人的性命換錢,還說的那么理直氣壯?”肖虹認為此人就是騙子,光明正大的來騙錢,可是他忘了此處是百仙盟。
“仙主莫要動怒,子君實屬無奈,總不能各位派來協(xié)助重建花靈族,子君連飯菜都招待不起吧?”
“重建花靈工程浩大,況且,墓碑價值不菲,單憑我兄弟二人想要徹底復興花靈談何容易?人神既然有意補償,必定不會推辭?!?p> 話說到這個份上,白羊也不能當著眾仙家的面拒絕,畢竟花靈大殤,自己在百仙盟的地位更是可有可無,但他不知道這是一個多么大的坑。
“我何時說過要派人去幫你?”肖虹冷笑,“重建花靈是你們兄弟二人的事,與我何干?”他這一句話說出來瞬間引起眾怒。
“花靈族面對滅族仇人都能化干戈為玉帛,本就是白羊欠了花靈族,賠償不愿,莫非真的要償命才樂意?”藍桉族葉青稞再次開口。
殿中的余子君這一身蕭條,花靈凋零的這七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無從知曉。
但他的眼睛......精通治愈的花靈族都無法治愈,只能說,眼睛是沒了,而不是傷了,沒了的東西,自然無法治愈。
他與子君十年同窗有些交情,如今花靈復蘇有望,他必定是全力支持。
“不知情的以為是你肖虹滅了花靈全族呢!”葉青稞此話一出,肖虹悻悻的縮了回去。
“愿意協(xié)助花靈的修士們,子君必定招待好,無暇前來的,子君也不會怨恨。”余子君越是從容,白羊越是摸不清他的性子。
此人被自己俘虜七年,除了一開始的那句話,后面任憑他如何折磨從未開過口,險些以為他被折磨啞了,沒想到如今這第一次正面交鋒,竟然這么不好應付。
“本座應下了?!卑籽蛞а篱_口,不就是銀兩嘛?又不是給不起。
“多謝人神,花靈逝去的族人,必定會感謝帝仙親自刻名,送入輪回?!?p> 白羊感覺自己又掉進了另一個坑,但是在百仙盟說出口的話,就無法反悔了。
“本座何時說過要親自刻名?”他依舊想為自己爭取最后的優(yōu)勢。
余子君故作吃驚:“是子君沒有說明白嗎?”
“你說的很明白,本座聽著呢,他應下了?!饼埻鹾谜韵镜目粗?,直接替他做主。
此話一出,白羊想抵賴也不成,仔細想想,他先前確實說過制碑刻名,可是他沒說要他親自動手。
“喂,人神?!饼埻踝旖堑男σ獠幌?,白羊聞言立馬站正作揖,“龍神大人請講?!?p> 雖然同樣是神,他這個人神,在儲位神之中可是最不值一提的。
“你既明白修習不易,也要清楚生存不易,心要虔誠,才能洗清罪孽?!?p> “是,白羊謹記?!?p> “龍神大人?!庇嘧泳訒蛳锣嵵氐倪凳祝白泳纺懴螨埳翊笕擞懸晃铩!?p> 龍王眉頭一挑:“盡管開口?!?p> “天山石。”余子君說道,“聽聞若用天山石為逝去的族人刻名,可將族人送入輪回不墮畜生道,子君想以天山石為碑。”
天山石,也只能用本源刻名!
龍王并不意外,在他提到制碑刻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懶懶的斜視白羊一眼:“可我這天山石,價值不菲喲~不知這人神,買不買得起?!?p> “我買?”白羊感覺自己從一開始就被坑了,他氣的臉色憋的紫青,龍王面露驚訝,“你犯下的錯,不然本座白送唄?”
白羊可不敢真的讓他白送,連連搖頭:“不不不,我買,我買?!?p> “多謝人神慷慨,多謝龍神大人忍痛割愛”余子君是真心感謝龍神。
若是平日,龍王自然是樂意白送,不過方才的情況,不坑這白羊一把,倒是讓白羊都忘了自己做過什么。
任何人對花靈施以援手,多少都帶著一絲拉攏的意味,唯獨龍族,無論做什么,都在情理之中。
龍族是出了名的不愛管閑事,但若是管起來,那真真是讓人受不了,偏偏龍族的地位無人能撼動,同樣都是神,龍神卻站在一個望塵莫及的制高點。
龍王都發(fā)話了,眾仙自然沒有異議,就在白羊暗自誹謗時,龍王再次開口,這一句話簡直要將白羊逼至絕境。
“花靈重建我龍族自然有義務出一份力,讓堯堯驚蟄跟著去幫幫,若人神本源微靈不足也好及時給他補補,本座自然是相信這人族尊貴的人神,不會臨陣脫逃。”
他笑的很純粹,仿佛就真的是這么想的,白羊清楚,他是怕自己反悔,派人盯著。
余子君再次叩首,鄭重的道謝:“多謝龍神大人?!?p> 龍王起身伸了個懶腰:“缺席了這么多年,實在抱歉,日后只要本座閑著,必定不會告假,走了。”他衣袍一甩帶著龍木木離去。
余子君再次默默地道謝:“子書,知恩圖報是人生道路上的必修課,做人,是最難的?!?p> 龍族的恩情,花靈族永世難忘,更是還不清。
“是!”余子書牢記在心。
百仙盟散會,余子君沒有多留,直接回了花靈廢墟。
余子君靈力逐漸恢復,眼識可視萬物,所以有沒有眼珠子對他來說,并沒有多大的區(qū)別。
七年未曾踏足,這一片廢墟七年無人打理,甚至還有二次破壞的痕跡。
母親,子君會重建花靈,守護好花靈,您安息吧!
他撫摸著程嫣兒倒下的那片廢墟,大火早就燒毀了整片花靈,尸骨無存是真正的尸骨無存,滿地不見人,滿地都是人。
余子書感受得到他的情緒波動隱隱帶著濃郁的恨,但只一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哥哥。”他擔心的呼喊,余子君只淺淺一笑,“子書,如果沒有哥哥,你就是花靈最后的希望,所以比起恨,哥哥更希望你愛這世間萬物。”
“可是哥哥回來了啊?!庇嘧訒幻靼姿囊馑?,余子君沒有解釋,只是伸手輕撫他的頭頂,一如當年的程嫣兒。
他沒有那么寬容,程嫣兒倒下的那一幕,深深的刻在心中成為一個執(zhí)念,對白羊的恨,終究會成為他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