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太平道如何
許淵閑庭信步清閑的走出小野屯,身后跟著兩個方才中毒已深,如今目光崇敬看著他的腦補患者。
“許淵道長,那夢中傳您經(jīng)文的老仙是什么模樣?。窟@般說起來這位老仙人還是咱們太平道的祖師呢!”
五柳老道見許淵神色,自認為是他們猜中了實情,如今許淵的謊言反而不好說了,眼珠子骨碌碌一轉(zhuǎn)轉(zhuǎn),立馬一副我相信了你,現(xiàn)在好奇不已,你快跟我說道說道的表情。
許淵眸子微抬,看著空中云卷云舒輕聲道:“那老仙碧眼童顏,目中藏有大智慧,似有日月之更替,春秋之轉(zhuǎn)換,其身著一身平衣,頂上著日月冠,手中執(zhí)一藜杖,乃是大智真仙。”
“老仙身旁還隨侍一人,是一消瘦道人,身著黃色補丁道袍,悲天憫人,手中持一九節(jié)杖?!?p> “老仙人發(fā)天機于漆園,吐崢嶸之高論,開浩蕩之奇言,徵至怪于齊諧。一朝夢醒方得至經(jīng),遂明其稱謂,乃南華老仙,其隨侍道人是為天公將軍。”
五柳老道眸子明亮,點頭稱贊道:“此乃真仙人也!道長真是天大的機緣?!?p> 張揚也是目生憧憬,暢想道:“若是我此生能得夢老仙人該有多好!”
許淵微微一笑,我都沒見過,你又怎么見,不過做夢的時候倒是的確可以想象。
小野屯外,許淵駐足回首看向這山腳下的屯落,隨后想了想便鉚足了法力猛的向地上一踏,只見一道黃光成波形向著小野屯震蕩而去。
那地面下頓時猶如地龍翻身一般涌起一道土壤浪潮,土浪起的不大,不過那小野屯的房子也經(jīng)不住這般一個起伏,如同犁地一般新土覆后土,整個小野屯的房屋轟隆隆的倒塌,那墻瓦在土浪中震蕩粉碎。
原本就在隴上的小野屯上再添新土抹了個尖,遠遠的一看還真的有些像是個孤矮小的墳包。
忽而又有一道黃光頂著一個點從土下鉆出,赫然正是留給衙門的赤牙堂主尸首,這尸體,不足以入土。
五柳老道眸子贊嘆,好法術(shù)!
遠處林中靜靜臥著的黃牛此刻聽到動靜也迅速起身往這邊看來,見到許淵之后,靈動的眸子微微一閃,直接便邁步一溜煙卷起煙土狂奔過來。
一口氣奔到許淵身前,腦袋輕輕蹭了蹭許淵的腰肢,隨后看著許淵道袍上的點點血跡疑惑的低吼一聲。
許淵摸摸黃牛腦袋笑著道:“沒事,殺了兩個人,這血不是我的?!?p> 黃牛這才點頭,隨后俯身請許淵乘坐。
許淵微微點頭,剛要邁步又忽然停下,黃牛疑惑回頭,許淵笑著道:“先等等?!?p> 隨后手上法光涌現(xiàn),在道袍上一抹,那道袍上的血跡頓時從道袍上脫離下來。
回頭看向張揚和五柳老道,兩人也躍躍欲試的看著許淵。
“勞煩許淵道長了!”
“舉手之勞而已,沒什么麻煩的?!?p> 五柳老道拱手行禮,許淵不在意的擺擺手,手上兩團法光分別落在五柳和張揚身上。
法光清洗污穢,兩人身上的血跡一點點的脫落到一旁的地上,身上也終于難得的清爽。
隨后許淵在跨步乘坐在黃牛背上,對著黃牛輕聲道:“咱們回城?!?p> 黃牛微微點頭,邁動腳步在前緩緩行走,張揚和五柳老道一左一右跟在身后。
五柳老道思索一番之后看著前方的許淵輕聲問道:“許淵道長,你若是要立道門,可是必須要等到自身步入合道境界以后?”
許淵回頭道:“五柳道長,你這話說的就有問題?!?p> “若是不入合道,如何立的了道門?”
五柳老道輕拍一下自己咧嘴笑著解釋道:“是老道的話有歧義,孟浪了!”
“老道的意思是,許淵道長可有先立一門的打算,那些道門都是以開創(chuàng)之人自身道理為基,可這道理道長您這南華老仙傳授的經(jīng)文比他們可要強的不止一點半點?!?p> “如今只是境界實力不夠,頂多名義上不入道門之列而已?!?p> 聞言許淵皺眉思考一番,示意黃牛停下,看著五柳老道好奇詢問道:“五柳道長何出此言?”
五柳頓時收起笑容,頗為嚴肅的道:“方才許淵道長所誦念的永平經(jīng)深得我心,若是道長立門,老道我愿厚著臉皮斗膽一試可入門否!”
“入門?”
“其并不是不行。”
許淵沉吟一聲。
五柳老道聞言神色頓時驚喜不已,躬身道:“愿聽許淵道長詳述。”
許淵手中拉起一卷清風將五柳老道扶起。
隨后輕聲道:“我若傳的不是功法,不是法門奇術(shù),也不授予法器,不授靈丹妙藥,只傳太平經(jīng)文道理,道長還要入門嗎?”
五柳老道咧嘴一笑道:“許淵道長這是將老道我當成什么人了?”
“老道我這輩子雖然求這些東西,但是還真沒為了這些東西舍棄心中自我道理,若不然說句老實話,當初我也不會在街頭遇見道長你們,有些事情老道我不是不知道怎么做,只是不屑于做而已?!?p> 許淵拱手一禮道:“是許淵的錯,老道長明義?!?p> 五柳老道連連擺手,然后眸子興奮的看著許淵道:“許淵道長要招我入門嗎?”
隨后自夸道:“老道我雖然沒什么本事,但是這張嘴話還是不少,愿以自身傳太平經(jīng)文道法,為樹立太平道途做出微末貢獻?!?p> 一旁的張揚見狀,眸子一睜大看著五柳老道,好家伙,這是一來就要和自己爭奪一人之下的地位。
當即也立馬躬身道:“許淵道長,張揚也愿意,您當初說先招我入門的!”
許淵拍拍黃牛的腦袋,示意黃牛繼續(xù)前行,隨后輕聲道:“還未立門,你們著急些什么?”
“就算要立門,也得容小道我將永平經(jīng)在內(nèi)的諸多經(jīng)文要義默寫下來編撰成文才行,這其中還要花費不少功夫呢!”
“對對對,這才是正事!”
“不錯不錯,總歸經(jīng)文要義才是咱們太平道根本?!?p> 張揚和五柳老道先后說道,隨后互相瞪眼對視,似乎誰眼睛大誰就贏了。
許淵全當做看不見,這兩人自從第一次見面之時就互相來氣,可能是從上輩子就不對付。
“許淵道長,那咱們現(xiàn)在不能立道門,若是立門戶又該怎么稱呼呢?”
五柳老道眼珠子一轉(zhuǎn)開口問道,張揚聞言心道:“糟了!落下一籌?!?p> 當下也立馬開口道:“許淵道長,您覺得直接稱為太平門如何?”
“太平門嗎?”
許淵思索一瞬,低聲道:“不若直接稱為太平道如何?左右不過缺個門,也算討個巧?!?p> 五柳老道剛要說話,就聽張揚欣喜大喝道:“這個好!本就是咱們太平道的要義!”
五柳老道也不輸于后連連點頭夸贊。
許淵點頭一笑,這也是臨時動的心思,五柳道長的話不假,立道門需要實力,可如今只是傳以道理經(jīng)文有沒有道門加冕的虛名似乎的確可有可無。
太平道!是得琢磨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