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娘娘的人。官家派來的人已經(jīng)走了,瞧著官家對于公主的這門婚事也沒什么意見,反倒是大娘娘……她當初給公主備了人選,就是那個林承清,她是極為滿意的,可公主你偏是不愿意,還去官家面前強調(diào)看在與燕王的昔日情分上要自己選,官家是拗不過這番話的,可大娘娘那邊……”
許如意對于這門親事背后的權(quán)衡利弊,心里明鏡著,但她就算冒著惹太后不悅的危險,也要推了這門親事。
讓她引狼入室?想都別想!
許如意冷靜的回道:“大娘娘那邊,我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房嬤嬤瞧著許如意這已經(jīng)拿定主意的模樣,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深知姑娘處境艱難,以姑娘的秉性是萬萬不敢忤逆大娘娘的,這次竟以先父的名義嫁入了日漸衰敗的安定侯府,還選了府上名聲最差的景鈺做婿。
“可是公主您心里清楚,若不是官家前些日子夢見燕王,心里有所忌憚,也不會將您的婚事辦得如此用心。老奴實在是想不明白,借此良機,您完全可以挑個能夠護您周全的世家貴族,但那景鈺可不是像是個堪托付的,他方才在宴席上鬧成那樣……”
“他這么一鬧,可是將這個局徹底的破了?!?p> 房嬤嬤默然。
“我選他做婿,自有我的道理,嬤嬤您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p> ……
與此同時,喜房內(nèi)。
景鈺已然坐在喜床上等了許如意兩盞茶的工夫了,他整個人都如坐針氈,心里越發(fā)的緊張。
仿佛他才是出嫁的新娘子,坐立不安的等著夫君回來圓房似的……
呸!
他緊張個什么?難不成還怕許如意下一刻便殺回來繼續(xù)那沒能完成的洞房?
可是,她真殺回來怎么辦?
畢竟他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若是再被她嫌棄的話……
那他就把沒經(jīng)驗進行到底!
她敢過來,他就咬人!
景鈺想到這里,便不知不覺在躲在被褥里演練起來。
咬人咬人咬人……
敢過來就咬她!
殊不知,床邊的杏桃再一次被景鈺的舉動驚到了。
駙馬爺怎么還自顧自的在被窩里打起滾來了?
“爺,您這是作甚?”
景鈺:“……”
同樣,景鈺也被她驚到了。
他猛地掀開被褥,詫異的問道:“你留在這里又是作甚?”
“帕子準備好了,不知爺可還需要旁的?需不需要奴婢給您打盆水?”
景鈺趕忙駁道:“小爺我熱身呢!爺我這是在活絡筋骨,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杏桃:“……”
“對了,公主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這個……奴婢也不清楚……”
這個殺千刀的許如意!
景鈺在心里罵了一句。
但在罵完后,他又不禁感慨起來。
話說回來,這小姑奶奶其實也挺可憐的,當今圣上有四位公主和三位皇子,除了她之外,那六個都是親生的。
而她則是親王的女兒,且是獨女。
按說這樣的獨女應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怎奈她出生那年,正逢官家登基,不知官家和燕王鬧了什么矛盾,以至于燕王在許如意剛滿百日那天自盡,燕王妃也承受不住這般悲痛,沒幾日便隨之而去。官家大悲,遂將許如意接到宮里撫養(yǎng)。
許如意這些年來在宮里的處境如何,景鈺并不清楚,反正記憶中的昭容公主好像死得挺慘的,婚后一年就被活活燒死在城樓上,據(jù)說連塊皮骨都未能留下。
那她豈不是明年就死了?
想到這里,景鈺不禁唏噓。
這小姑奶奶倒也挺慘的……
不過,再慘也不能坑他??!
趁著許如意還沒回來,他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于是,景鈺就這么一邊坐在喜床上等許如意回來,一邊盤算著如何逃出生天。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一縷陽光已然照進了屋室。
恍惚之間,他隱約看見床幃外有個曼妙的身影正坐在梳妝臺前。
景鈺:“?。?!”
許如意回來了?!
景鈺緩了緩神,這才意識到天已經(jīng)大亮了。
他趕緊掀開被褥查看一下自己的衣衫……
唔!好在還是完整的……
再看那梳妝臺前,杏桃已然將許如意的簪釵取下,如墨般的長發(fā)披散至腰間,在陽光的照射下,許如意那白玉無瑕的側(cè)顏和綽約的身姿竟是別有一番韻味。
惹得景鈺一時間竟是沒能將雙眸移開。
倒是讓正在梳妝的許如意在鏡中發(fā)覺到某個小家伙在偷瞄……
許如意沒有回頭,只是微微揚起嘴角,撩撥的道:“早上好啊,小郎君~”
被許如意發(fā)現(xiàn)的那一剎,景鈺是有那么一絲慌亂的,但他趕忙穩(wěn)住陣腳,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道:“早啊……”
“小郎君餓不餓?廚房備了燒雛雞,小郎君還喜歡吃什么,都可以吩咐廚房再去備些?!?p> 景鈺禮貌的回道:“謝謝公主~”
真沒想到自己昨日隨便薅了一根雞腿,她便記在心上了……
不過,景鈺現(xiàn)在更關(guān)注的問題是——
“那個……公主……”
“嗯?”
“咱們昨晚那個房……是怎么圓的啊……”
許如意此刻尚不能回頭,卻被景鈺的反應逗得想笑。
“昨個兒我回來的時候,小郎君已經(jīng)睡下了。瞧著小郎君睡得如此香甜,也就不忍心擾醒小郎君了。不過小郎君是真的不勝酒力啊,不過吃了一杯酒,便睡到這個時辰,我都給公爹婆母敬過茶了,小郎君還未起呢?!?p> 景鈺心里有點慌亂:“你去看過我爹娘了?那他們沒說什么吧……”
“倒也說了一些,說你在京城里有不少鋪子,前幾個月還在研究香料……”
這些都在景鈺的意料之中。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我爹娘沒問昨晚的事兒吧?”
許如意這才反應過來,他在意的是哪件事兒。
果然還是太小了……
“帕子的事,他們沒問,不過太后那邊是要看的,我已經(jīng)將手指的血染在上面交給她派來的嬤嬤了。這件事兒,你可不能說出去?!?p> 景鈺聞言,趕忙保證道:“放心放心,肯定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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