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認真的教,小張也認真的學,很快車子就被簡單的保養(yǎng)維修了一遍。
閑下來的牛大力,看著沒事干,就那著一塊抹布擦起車窗玻璃的小張,不由得咧嘴一笑。
接過陳亮遞過來的香煙,“我說亮子,你小子是真會藏東西,都這時候了居然還能摸出香煙來!”
“哈哈,牛哥,這有的抽就抽吧,現(xiàn)在是抽一根少一根吶!”陳亮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怎么?這小張跟你特熟?”陳亮看了一眼勤勞的小張司機,然后扭頭對著牛大力說道。
“一個車隊的,你說熟不熟?”牛大力點頭,“是個好孩子啊,可惜遇上了王大懶這師傅,這再好的孩子,也都給糟蹋了。”
牛大力感嘆了一句,然后就開始瘋狂吐槽起來,“亮子,你不是咱車隊的,你不懂,這王大懶,那真叫一個懶到屁眼溝子掏蛆,給他當徒弟,那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有點技術都藏著掖著,恨不得徒弟給他打一輩子小工,奶奶滴,前后帶了三徒弟,沒一個成才的!”
“呵呵,牛哥,你不會以為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吧?”陳亮對王大懶也有點看不上眼,決定跟牛大力稍微透露一下。
“怎么?還有什么說法?”牛大力被陳亮說的一愣。
白了牛大力一眼兒,“我的牛哥,你知道這事兒在古代有什么說法不?往大了說就是延誤軍機,按律是殺頭的大罪,往小了也是破壞生產(chǎn),按規(guī)定是要被開除的!”
“小張就是個學徒工,他擔不起這罪名的,所以你覺得那王大懶,他回去之后還能繼續(xù)待在運輸隊里享清福?不讓他去掏廁所,都算廠里面仁義了。”
牛大力被陳亮的話給嚇了一跳,“亮子,這事兒真這么嚴重?”
“你以為呢?”陳亮看了一眼勤奮的小張,“牛哥,你要真覺得小張這孩子好,那就再帶一個徒弟唄,反正放一只羊跟放兩只羊又有什么區(qū)別?”
看著陷入沉思的牛大力,陳亮也沒有打擾他,而且叫住了正擦著玻璃的小張,“小張,你也休息一下吧,這后面還不知道有多少路呢,到時候還指望你換換手呢!”
這個年代的東風大解放,方向盤可沒有助力系統(tǒng),打起來死沉死沉的,特別消耗精力,一個人要是不分白天黑夜的連軸開,還真受不了。
一直過了兩三個小時,水箱的溫度才徹底降下來,牛大力這才將汽車給徹底熄火,加水補油,檢查了一番之后,就拿著搖桿走到車頭前面,開始搖響發(fā)動機,可憐的,連個電啟動都沒有。
重新發(fā)動了車輛,牛大力小心翼翼的駕駛著汽車,以時速三十碼的速度,慢慢的龜速爬行著,這車給王大懶糟蹋的夠嗆,有一堆的小毛病,能重新開起來就很不錯了,就不要想著速度了。
西疆這地方晝夜溫差太大了,中午還他么的熱的人難受,這臨近黑夜,又凍的人受不了。
奶奶的,難怪人說都是西疆是早穿襖,午穿紗,懷抱火爐吃西瓜呢,這鬼天氣,人是真遭罪。
而且第一次來西疆的陳亮也是頭一回見識了什么叫極晝,別看這天才剛黑下來,但是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二點了。
等天黑下來之后,陳亮就拿出信號槍,從車窗探出頭去,對著天上打了一發(fā)。
然后陳亮就仔細觀察周圍,期待著師叔他們能看到,給自己回一發(fā)信號彈。
可惜,一直跑了半個小時,也沒看對面升空的信號彈,不得已,陳亮只能估摸著時間,一小時就打一發(fā)信號彈。
就這樣,連續(xù)打了三發(fā)信號槍之后,陳亮才從前方看不清的地方,看到了緩緩升空的信號彈。
“牛哥,加速!”陳亮扭頭就對著牛大力喊了一聲兒,乖乖,這可真不容易啊,總算到地方了。
“好咧,坐穩(wěn)了?!币荒_油門踩到底,牛大力也不踩離合器,憑借老司機的手藝,輕松的趁著踩油門加速的瞬間,就幫車子給掛上了高速檔。
古話說的好啊,這望山跑死馬,真是一點不假,陳亮他們加速整整跑了一個多小時才跑到基地門口。
看到師叔魯有為正焦急的在基地大門口,走來走去。
陳亮看見急忙從車上下來,“師叔,我回來了?!?p> “小兔崽子,你可總算回來了,擔心死老子了!”師叔也是激動爆了句粗口。
“呵!大腦袋,這就是你夸出一朵花來的好師侄?”這時從旁邊走來一位穿著一身軍裝的軍人出來。
“領導好!”陳亮趕緊敬了個軍禮,這師叔打了一輩子的仗,認識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能叫他“大腦袋”這外號的,明顯兩人之間的關系不一般。
“別客套了,你師叔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吶!當年要不是他冒死將我從戰(zhàn)場上給背下來,我這小命可就沒咯!”
“哈哈,老連長,說這話可就沒意思了,你就記得我背你,難道就忘了當初你背著我一塊過草地了?”
“來,小亮,認識一下,這是我的老連長,馮石,馮首長,現(xiàn)在是羅布泊基地的負責人?!?p> 首長啊!你奶奶的,陳亮他又酸了,眼神復雜的偷瞄了一下師叔,陳亮知道他在軍中關系硬,可是真沒想到,師叔他的關系居然是這么硬的。
而且?guī)熓逅肋^雪山,走過草地,明顯是長征過的紅四方面軍,要知道這可是領袖同志他最嫡系的部隊了。
假如師叔要是不退伍轉業(yè),現(xiàn)在最低也是一個首長了吧?那他是不是也算的上大院子弟了!
奶奶滴,不能在多想了,不然陳亮整個人都要酸了,曾經(jīng)有一個當大院子弟的機會,放在陳亮面前,他卻沒有珍惜,如果能從來,陳亮他一定抱緊師叔的大腿,打死他都不可能讓師叔轉業(yè)的。
“行了,大腦袋,你看幫孩子給累的,趕緊讓他洗洗去休息吧,”馮石首長看陳亮一臉的疲憊,也是忍不住說道。
“啊!師叔你等會兒,”陳亮跑回車廂,在牛大力不可置信的眼光中,從駕駛室副座底下摸出兩瓶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