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楚寒奔跑在沓城的廢墟上,他眉頭緊鎖,每次落腳都會踏出一個小坑,在他又踏出一步后,他的身體突然停住,面前的廢墟下突然鉆出一頭異獸,張大了嘴巴咬向了楚寒的頭部,楚寒伸出雙手,一把抓住這頭狗型異獸的上下顎說道:“雖然五級以下的異獸都沒有危險警覺,可是你這樣急著送死,我就幫你一下?!?p> 楚寒的手掌被它的上下兩排牙齒刺穿,鮮血淋漓的手掌奮力的向外撕扯,刺啦一聲,異獸的尸體被撕裂開來,楚寒面無表情的把異獸尸體扔到一邊,從車站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前進了一段距離,途中也遭遇了不少異獸的偷襲,只不過都是一些低等級異獸,高等級異獸應(yīng)該感知到了危險,所以這一路上并沒有碰到一只,楚寒又往前行進了一段距離,確保感知已經(jīng)達到極限的時候,楚寒停下了腳步,七級異能者的感知已經(jīng)覆蓋了最大區(qū)域,他能感知到左右兩邊的七級異能者,但是并不知道這二人是誰,他看了看手上的手環(huán),沒了天網(wǎng)的覆蓋,想與人聯(lián)系一下都費勁啊,然后他的目光突然看到了自己白皙的手掌,恢復(fù)的這么快嗎?自己好像沒有用異能恢復(fù)身體,為何會恢復(fù)這么快?
柳屠蹲下來,搬開石頭,石頭下的人已經(jīng)沒了氣息,而他的懷中,有一個臉色被悶到紫青,沒了呼吸的孩子,柳屠站在廢墟上,看著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離開嶺城后,就一直在沓城和肅城這邊執(zhí)行任務(wù),他對沓城普通人們的觀感挺好,既不像肅城那般討厭監(jiān)管者,也沒有因為離肅城近而吸食結(jié)晶的人就非常多,而監(jiān)管者,他就有些懷疑了,只不過他的任務(wù)并不允許他仔細調(diào)查監(jiān)管者,所以雖然懷疑,他并沒有證據(jù)。
“怎么了,突然?!迸赃厒鱽碓捳Z聲,說到一半停頓了下來,站在柳屠旁邊的是嶺城二隊的隊員,侯純,他看著廢墟下的情況,嘆息一聲,拍了拍柳屠的肩膀說道:“任務(wù)還沒結(jié)束,咱們還需要構(gòu)起第二道防線呢。”
“我明白,繼續(xù)前進吧?!?p> 二人分開一些距離,繼續(xù)往前方跑去。他們將會在感應(yīng)到七級異能者的威壓后停下,然后每個人隔一段距離構(gòu)建第二道防線,用兩道防線來保護三四級異能者和維修人員以及醫(yī)護人員。
盧湛也在某一處奔跑著,只不過他比旁邊的人落后了一些,呵,自己當然比不過身體異能者的奔跑速度,他看著兩邊奔跑的身影,還未辨別出是誰時,右邊的那個家伙突然被殘垣斷壁里冒出來的異獸一口啃在了肩膀上,在他驚訝的目光中,鮮血迸發(fā)而出,染紅了他周遭的一片,片刻后,他才發(fā)出痛苦的尖叫。
盧湛立刻停下腳步,手掌剛抬起來,他又放了下去,感應(yīng)不到這頭異獸的等級,最低五級,有可能還要更高,自己沒必要冒這個險。盧湛看著那個人求救的目光,他撇了撇嘴,愛誰誰去,自己可…
嘭!一個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那頭襲擊監(jiān)管者的異獸身邊,一拳打在了異獸頭上,痛的異獸抖動了幾下,可是依舊沒有松嘴,盧湛抬起手,他并不想出手救人,可是被襲擊的那家伙右邊的人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那就沒有繼續(xù)躲著的理由了:“水之秘法,停滯水泡!”
水泡浮現(xiàn)在空中,隨著盧湛的奔跑跟著他一起往異獸那邊移動,柳屠看著咬的更緊的異獸,以及受襲擊的監(jiān)管者噴涌的鮮血,他知道不能拖拉,一腳踹向異獸的脖子,然后伸出手指直插異獸的眼睛。
侯純和盧湛幾戶同時出現(xiàn)在柳屠身邊,侯純的手指伸出一根根藤蔓出現(xiàn),瞬間把異獸控制在了原地,而異獸被柳屠一下插爆了眼睛,痛的直接張大嘴嘶吼起來,而他口中的監(jiān)管者也落了下來,正好被盧湛的水泡給包裹住了,在水泡里,那個監(jiān)管者的血液停止了流淌,暫時沒了性命之憂。
柳屠看到侯純的藤蔓愣了一下,不過他并不做停頓,另只手已經(jīng)立起手刀猛的捅向異獸的喉部,這頭猴型異獸立刻開始掙脫,可是它一個五級異獸,怎么可能反抗的了三位五級監(jiān)管者的聯(lián)手。
嘭的一下,柳屠只感覺像是捅在了鋼鐵上一樣,他立刻變掌為拳,一拳穿過藤蔓打在了異獸的腹部,猴型異獸張大嘴吱吱叫著,連接在地的藤蔓也被它掙扎連帶晃動著。
盧湛眼珠盯著柳屠,有些好奇,這就是和段星塵拼到最后的人,這種攻擊力,也只能算是普通五級異能者,他是怎么和段星塵對戰(zhàn)堅持這么久的,還打敗了言旻?
侯純伸手說道:“藤蔓秘法,附毒之蔓!”
藤蔓冒出尖刺,刺進了異獸體內(nèi),惹得它又發(fā)出陣陣嘶吼,盧湛一手控制著水泡,另只手抬起按在了猴型異獸的太陽穴附近:“水之秘法,水域銀針!”
嗖的一下,一道白光閃過,由水組成的銀針直接從異獸頭部左側(cè)沖進去,然后在右邊射了出來,異獸眼睛一翻,又抖動了兩下,徹底沒了動靜。
三人這才放松下來,侯純看著水泡里的監(jiān)管者詢問道:“他還活著嗎?”
“活著,雖然他是身體異能者,但這種傷勢已經(jīng)沒法讓他執(zhí)行任務(wù)了,而且咱們沒有急救措施,離開我的水泡估計他就會失血而亡?!北R湛回答道。
“那你先帶著他回咱們的落腳點,我們倆稍微擴大一些搜尋范圍,應(yīng)該不成問題?!绷涝谂赃呎f道。
“好嘞,那你們小心點。”盧湛巴不得自己能歇息一會呢。
看著盧湛離去的身影,柳屠看向了旁邊墻上被穿透的一個小洞,這家伙剛才的招式不僅刺穿了異獸的顱骨,還刺穿了這面墻,這招式的破壞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盧湛,盧家的人,盧家作為四大家族,家族內(nèi)年輕一輩有三個五級異能者,只不過選雙子星的時候,盧湛落選了,就參加了咱們監(jiān)管者?!焙罴冊谝慌越忉尩?,因為他看出了柳屠的疑惑。
“你也不簡單嘛,木系異能?”
“不是,我要是擁有和會長一樣的異能就好了?!焙罴兛嘈α艘幌拢f道:“只不過我是藤蔓異能,只能使用藤蔓?!?p> “還不錯啦?!绷揽粗媲暗膹U墟說道:“現(xiàn)在我們這邊少了兩個人,所以咱們倆的距離應(yīng)該會增大,如果遭遇異獸,一定要小心,我會盡快進行增援?!?p> “好嘞,你也小心。”
二人繼續(xù)往前方奔跑而去,而在后方,盧湛控制著水泡往車站那里走去,三輛列車進入沓城后,就遠取了車站作為落腳點,現(xiàn)在醫(yī)療人員就在那里,而天網(wǎng)維修人員正在進行簡易天網(wǎng)系統(tǒng)安裝,后續(xù)會根據(jù)情況進行沓城天網(wǎng)恢復(fù)以及終焉系統(tǒng)恢復(fù)。
“你…你,你剛才,咳咳…為何,為何?”
“見死不救?”盧湛停下腳步,看著水泡里已經(jīng)醒來的監(jiān)管者,詢問道:“當時我并未感知到那頭異獸的等級,如果它是頭六級異獸,我去救援,何以逃脫?”
“咳咳…你,你當時的,當時的眼神,可不是…”
“你廢話好多啊,雖然不知道你是哪個城市的監(jiān)管者,不過我已經(jīng)對你產(chǎn)生了厭惡感?!北R湛停下腳步,扭頭看著水泡里的監(jiān)管者,用手指輕輕的戳著水泡說道:“別忘了,你的小命可是…”
“身為…身為監(jiān)管者,難道你…”
“在天網(wǎng)的監(jiān)控下,我或許會放過你,并且不會說這么多廢話,可是,現(xiàn)在的沓城并沒有任何監(jiān)視系統(tǒng),而且高等級異能者都在最前方對于異獸的問題忙的焦頭爛額,誰會在意這里發(fā)生什么,而且,我路上回去的時候,遭遇異獸襲擊也很正常吧,畢竟總歸有那么一兩頭躲過搜捕的異獸,比如蟲子異獸和小體型異獸?!北R湛面帶笑容,只不過他的笑容里充滿了陰冷,他接著說道:“加上我一直保持著水球的招式,體力不支被襲擊了,護不住你也很正常吧?!?p> “什…什么…你…你敢…”
“來了哦?!?p> 盧湛手指輕輕一動,水泡直接破裂,里面的監(jiān)管者瞬間掉落在地上,傷口又噴涌出鮮血來,盧湛站在旁邊,看著那頭三級異獸皺了皺眉。怎么是頭三級異獸,這等異獸估計還破不了這家伙的防御呢。盧湛隨便甩手說道:“水之秘法,水之切割?!?p> 唰唰唰幾聲,那頭異獸直接被切成了無數(shù)碎片,盧湛看了看四周,自己這一路過來,可是感應(yīng)到幾只地底下的家伙的,怎么這時候都沒動靜了。
“嘭!”
腳下的廢墟破開,一條尾巴探出,直接卷在了盧湛身上,盧湛懵了,這是哪一頭?
隨著身體一點點出來,一顆碩大的蛇頭也漏了出來,張大嘴對著盧湛咬去。
“救命…救命!”
站在車站空地的岳免耳朵動了動,腳步一動,直接跳了出去,落在了車站外面的廢墟上,他的目光看去,一個渾身破破爛爛,鮮血滿身的家伙一邊大叫,一邊背著一個人正在狂奔著,而在他身后,一頭五級蛇形異獸,快速的游動著,在廢墟上追趕著前方的家伙。
岳免直接跳了過去,一腳踹在了那頭蛇形異獸前面,劇烈的震動直接打斷了它前進的想法,直起了蛇頭,吐著信子看著岳免,岳免也盯著這頭異獸,而前面奔跑的家伙也是摔倒在地,滾了幾圈后,他急忙看向背后的人,然后大聲喊道:“喂,喂,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快睜開眼??!”
岳免咬著牙說道:“不用叫了,你看好他的遺體,這家伙交給我!”
岳免一腳踢飛一塊碎裂的建筑物,砸向了異獸,而他也是跟著跳了過去,怒吼道:“該死的異獸,絕不會讓你活著離開此地!”
六級異能者的岳免,對付五級蛇形異獸簡直不要太輕松,沒多長時間,岳免把斷了幾截的異獸踢到一旁,因為肌肉反應(yīng),它們還在扭動著,岳免已經(jīng)往盧湛那里走去了。
“你還好吧?!?p> “還好,只不過…”
岳免看著那個監(jiān)管者,雖然二人并不認識,可是他依舊很難受,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海祿嵩。
盧湛開始講述自己跟柳屠二人分別后,就控制水泡往回走,沒想到已經(jīng)搜查過的地方竟然還留有異獸,自己一不小心被偷襲了,而跟異獸的戰(zhàn)斗也無法讓自己一直兼顧著保護傷著,在自己被異獸打中一擊后,盧湛就只能背著他逃離,沒想到還是沒能救回他,盧湛說著說著不由得悲傷起來,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岳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你已經(jīng)做到最好了,他就交給我吧,你先去讓醫(yī)護人員檢查一下,然后休息休息。”
盧湛坐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岳免帶著那人離開了這里,等岳免的身影消失在車站拐角,盧湛收回表情,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自顧自的說道:“沒想到這頭畜生還真有點本事?!?p> 盧湛掀開衣服,自己的腹部有一個窟窿還在留著黑血,看來還有毒,不過正好,自己不用再去防線了。想罷的盧湛,眼睛一黑,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