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府一處寢室內(nèi)。
砰!
二夫人錢氏正在大發(fā)雷霆,將旁邊的首飾盒掃到一邊,“可惡的賤人,存心一遍又一遍刺我心頭!”
身后的小綠跪在地上顫顫巍巍,不敢言。
她沒有完成夫人的交代。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二夫人壓住自己的怒火。
看一眼摔在地上的首飾盒,以及散落在地上的發(fā)簪發(fā)釵。
對小綠道:“你這丫鬟,做事為何如此毛毛躁躁,看,這些發(fā)釵都摔出了,算了,下次注意一下,莫要粗心大意了,不然趕你去王管家那打雜?!?p> 小綠:“???”
“還不趕快收拾收拾?”
“是,夫人?!?p> 小綠低著頭,上前拾起四散在地上的首飾,重新歸放到首飾盒內(nèi)。
二夫人則靜靜坐在梳妝臺前。
洛楠司進來時,就見小綠正在收拾東西,也聽到剛才母親的話。
同樣對小綠道:“你要上點心,莫要再惹娘親生氣了,之前奉茶也是,若是灑在唐家小姐身上,她可就毀容了,唐家不會就此罷手?!?p> 小綠更是委屈。
但她不敢言。
之前洛生蓋了她一巴,如今少爺又責(zé)怪她奉茶沒奉好,差點弄花別人臉蛋。
小綠委屈巴巴看向二夫人,希望她幫忙解釋。
錢氏并沒有理會小小丫鬟,而是問道:“有什么事嗎?”
“娘親,我不甘心?!甭彘就蝗灰а赖?,“他憑什么有如此漂亮的夫人,還有如此厲害的丫鬟?!?p> “但她是一個傻子,你也看到了。”
“我后悔了?!?p> “那你想如何?之前被人綁架,你就已經(jīng)弄得你爹很不悅,如今黃氏可是拿著這扎我心頭?!倍蛉擞魫灒洳粻?。
洛楠司低下頭。
他沒敢與娘說真話。
若是自己派人綁架一位女子,反被人綁架,恐怕他在越州城會抬不起頭。
最后二夫人吐了一口氣。
稍微緩和道:“如今你最緊要的,是攀好盧家,最好早些與盧家二小姐成婚,如此仕途坦蕩,在年尾時再中舉成為貢生,娘就放心了?!?p> “是,娘?!?p> 洛楠司低頭。
突然想到什么,有道:“十日后,越州城醉仙樓,盧家舉辦一場詩會,孩兒與盧家公子約好了,不過孩兒,還想請洛生一同前往。”
“為何?”
“盧公子要求,他也對那洛生有些不滿。”
“恩,別做得太過分,最重要別把自己牽扯進入,而吃了大虧……娘累了?!倍蛉它c點頭。
“放心吧,娘?!?p> ……
唐府上。
當(dāng)那位養(yǎng)娘將事情大概經(jīng)過,告訴給唐文翰。
唐文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可惡老賊!唐家不過被貶爵,就當(dāng)唐家就死絕是吧!”
他竟然沒想到洛家竟然如此過分。
自己不過逼個婚而已,又不是要了他們的命。
最后他拍了拍洛生的肩膀,“老夫沒有看錯你,在危機時候出手護住了雪兒,幸好雪兒的夫婿是你,若是那洛楠司,估計我家雪兒要吃更多苦。”
洛生感覺不是大小姐吃虧,而是洛楠司吃虧。
畢竟連續(xù)無辜昏迷兩晚。
若是他與大小姐,估摸也得天天昏迷。
不過,看來,唐家家主與其他人都不太了解大小姐的狀況。
全都把她當(dāng)成癡傻,洛生很是疑惑,她到底有什么能力,能夠迷住眾人呢?
洛生抱拳對唐文翰恭敬道:“這只是為人丈夫的職責(zé),不敢當(dāng)。”
唐文翰有拍一下他的肩膀,頷首道:“有擔(dān)當(dāng),這次算是唐家撿到寶了?!?p> 隨后又關(guān)心起來,“不過你臉上不要緊吧?!?p> “孩兒沒事?!?p> “嗯……若是有什么事情要說出來,不了,我回頭叫人送點膏藥到你那,以備不時之需?!碧莆暮才陌鍥Q定。
稍有他想到一些事。
像是推卸責(zé)任,對洛生道:“明日開始,你要去夫人那請安,多陪她說說話,至于老夫我請安就不用了,我不是食古不化之人,她婦人家家,脾性總是不好,擔(dān)待著點?!?p> 【唉,那老女人又在耳邊嘮嘮叨叨,煩死了,讓她禍害小的吧,不然我不得安寧,覺都沒得睡】
洛生愣了一下。
這是打算讓自己照顧小又照顧大?
“下去讀書吧,爭取考到一個好名次?!碧莆暮步淮昃蛽]揮手。
洛生點點頭。
便告退了,但出門時。
就遇見了一位與唐文翰長相相似的男子。
那人見到他也怔了半晌,接著笑道:“想必你就是妹夫吧,之前你成婚之時,我在京城忙,來不及趕回來,很抱歉?!?p> “唐公子?!甭迳Ь醋饕尽?p> 眼前男子應(yīng)該就是唐家大少爺唐榮浩。
“叫什么唐公子,生分,叫大哥就好了?!碧茦s浩拍著他的肩膀。
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洛生也不知道這大公子的習(xí)性。
只知道他是天龍學(xué)院的學(xué)生,似乎實力不差。
見他如此盛情,于是喊道:“大哥。”
有種拜老大的感覺。
“這就對嘛,別扭扭捏捏,像個男人!要是有人欺負(fù)你,告訴我,我替你找找場子?!碧茦s浩大笑道,很是豪邁,散發(fā)著一夫當(dāng)關(guān)的氣勢。
這時。
堂內(nèi)傳來聲音,“回來還不快滾進來?!”
唐榮浩原本豪放的笑容頓時戛然而止,立刻變得愁眉苦臉。
“是……”
然后扭頭對洛生道:“有空再聊?!?p> 接著便夾著尾巴進去了,像極了犯錯的小狗,總是如此卑微。
之后。
就傳來,“爹這是干嘛!我剛回來就動刀動槍!”
以及那暴喝聲:“你這混賬玩意,還敢跑是吧,老子我不打死你!”
洛生聽著老爹教訓(xùn)自家的兒子的聲音。
捂著耳朵,嚇跑了。
不知道他暴怒之中,是否夾帶對洛家的怒意,然后發(fā)泄在兒子身上。
洛生顧不上與蘇蘇打招呼。
自己先回院子里。
正在埋頭種花的白琳疑惑地瞧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洛生。
“你怎么著急干嘛,惹了大小姐?”
“她好好的,沒事,而是岳父家暴?!彼院喴赓W道。
倒是白琳很疑惑。
洛生才繼續(xù)解釋:“唐家大公子回來了,不過正被他爹打?!?p> “哦?!卑琢諔?yīng)了一聲,又一頭扎在地里種花。
“你怎么一點也不好奇?”
“因為他卻是該打,在天龍學(xué)院毆打?qū)?,聽說那導(dǎo)師還是皇室旁親,所以唐家被貶爵了,我若是唐文翰也會打他?!卑琢照f完,便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瞧著洛生坐在池子邊上。
于是問道:“回洛家如何?”
洛生用小池里的水洗了一把臉。
“照舊,大夫人與二夫人勾心斗角,而洛海峰遷怒于唐家綁架他兒子的事情,給大小姐一個下馬威,還派人故意燙傷大小姐的臉。”
“大小姐被燙傷了嗎?”
“這倒沒有,被我擋住了?!?p> 洛生說的倒是隨意,但白琳卻皺起眉頭。
急急忙忙過來,想看看他傷在哪里。
“你手臟,別摸我的臉?!甭迳訔壍?,故意撇開臉不讓她看得仔細(xì)。
“你還嫌你姐手臟是吧!當(dāng)年姐就是這么喂你?!?p> “……”
“這么說來,我是吃泥巴長大的對吧?”
洛生瞅了她一眼,見她鵝鵝笑了起來,于是捧起一把水,灑在她臉上,白琳頓時猶如落湯雞一般,青絲濕黏在臉上,波光粼粼,水也濕透她的衣襟。
胸前此起彼伏。
洛生笑了起來,“我剛剛洗腳水的味道不錯吧?”
白琳怒目而視,臉上露出的笑容很是邪惡,手悄咪咪在一旁掄起搟棍,
很是核善道:“教導(dǎo)不聽話的姑爺,是丫鬟的職責(zé)?!?p> “你是不是弄反了?”洛生起身就逃跑。
隨后兩人又打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