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仗,是這么打的
聽到烏桓軍中傳來一道震天吼聲,呂布扭頭望去,卻見一高大雄壯如猛虎般的烏桓人向他沖來,嘴角還帶著興奮的笑容,眼神像是看獵物般看著他。
“蠻夷?!眳尾祭浜咭宦暎魂獟唛_周圍烏桓士兵,拔馬就向蹋頓沖去,心中也是有些興奮,認(rèn)為這蠻夷如此雄壯,該是烏桓軍中一把好手。
“吃某一戟!”眨眼間,呂布已經(jīng)沖至蹋頓身前,方天畫戟猛然刺出,蹋頓立刻挺刀來迎。
但在雙方兵器撞在一起的瞬間,蹋頓自認(rèn)天生神力無可匹敵,但眼前飛舞而出的大刀可不這么想。
在蹋頓驚愕的眼神中,只是剛剛碰上,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手中大刀就被震飛了出去,而面前那名中原將領(lǐng)眼神中亦是露出驚訝。
不是,我刀呢?
不是,他刀呢?
二人心中同時發(fā)出疑問,而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卻沒停下,直直的沒入蹋頓身上厚重的皮甲中。
恐懼如潮水般涌上蹋頓心頭,來不及多想,蹋頓下意識的向后一仰,嘶啦一聲,胸前的皮甲被扯下,露出里面蠻橫的肌肉和雜亂的毛發(fā)。
跑!這是蹋頓現(xiàn)在唯一的念頭。
但呂布并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方天畫戟再次揮出,血肉撕裂的聲音傳來,卻不是蹋頓,而是另一名烏桓士兵。
為了活命,蹋頓仗著力氣,隨手拎起一個倒霉的烏桓士兵,替自己擋住了呂布的攻擊,隨后急忙拍馬回頭,口中不忘吼道:
“攔住他,保護(hù)本王!斬此中原人頭顱者,賞牛羊萬匹,準(zhǔn)許成立部落!”
見自己的王這般狼狽,烏桓士兵也不是傻子,都明白眼前的中原將領(lǐng)武力高強,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匹敵的。
然而,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還是有幾名烏桓族內(nèi)赫赫有名的勇士沖上前來,想要一試。
結(jié)果不出所料,皆被呂布一戟砍死,坐下赤兔也沒有絲毫停滯,眼看就要追上倉皇逃竄的蹋頓,耳邊又傳來呼嘯破空之聲。
呂布卻是頭也不動的隨手一抓,竟直接將飛來的箭矢抓住,而后捏斷扔出。
射箭之人,正是烏桓左賢王,見呂布如此兇猛,心中亦是大驚,趕忙奔至蹋頓身旁,遞出彎刀,急聲道:“大王,某的佩刀給你?!?p> 蹋頓瞥了一眼左賢王,突然猿臂一伸,抓住左賢王的胳膊,獰笑道:“左賢王,是時候為長生天獻(xiàn)身了?!?p> 說著,便在左賢王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將他猛然向呂布丟去,正好撞在了赤兔馬身上,赤兔馬嘶鳴一聲,沖鋒的馬蹄終于停下,兩只前蹄高高提起,隨后重重的踏在了左賢王身上。
堂堂烏桓左賢王,就這么憋屈的死在了馬蹄之下。
呂布止住了勢頭,而蹋頓趁此間隙,早已跑遠(yuǎn),身后又傳來廝殺聲,原來是張遼和魏延帶軍趕來。
到手的戰(zhàn)功就這么飛了,呂布心有不甘,惡狠狠道:“某早晚斬了此獠?!?p> 而蹋頓一跑,左賢王也死了,原本還在廝殺的烏桓首領(lǐng)們心中直接慌了神,大聲道:“撤,快撤!”
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現(xiàn)了。
明明自己這邊數(shù)量占優(yōu),并且剛剛還打得有來有回,現(xiàn)在卻人人慌不擇路的逃竄,好像中原人才是占優(yōu)勢的一方。
后邊的公孫恭早已目瞪口呆,這還是之前把自己逼得走投無路的烏桓人嗎?明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啊。
“沖鋒!”張遼高聲下令道,冀州鐵騎再一次沖向慌忙逃竄的烏桓士兵,如砍瓜切菜一般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幾輪沖鋒下來,烏桓早已潰不成軍,直接退到了三十里外的大營,后方的烏桓騎兵也迎了上來,呂布等人這才不再追趕。
“公孫校尉,你也看見了吧。”呂布對身旁一臉快意的公孫恭大笑道,“仗,是這么打的?!?p> ……
“主公,賬不是這么算的?!痹趨尾嫉热苏虻没馃嶂H,徐州這邊卻是有些分歧。
賈詡滿臉嚴(yán)肅道:“江東雖重,但還用不著主公如此屈尊,親自去犯險。若是出了什么閃失,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再者,我們才是勢大的一方,理應(yīng)是江東來見主公才是。”
陳宮也是有些猶豫,剛剛江東已經(jīng)派來使者,帶著諸多金銀布匹,向陳宮示好,并且誠邀陳宮到江東一敘。
而使者正是現(xiàn)在還名聲不顯的魯肅。
前些日子,陳宮等人得到消息,荊州派遣劉備與諸葛亮前往江東,商議停戰(zhàn)言和一事,而孫策周瑜等人并沒有給出明確的答復(fù)。
現(xiàn)在,又派魯肅前來示好,其目的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江東與陳宮的盟約依舊有用,并且還傾向于陳宮這一方,只不過,若是陳宮不給出一些誠意,那他江東集團(tuán)也完全可以當(dāng)二五仔。
陳宮本來想舍下身段,但賈詡郭嘉等人堅決不同意。
五州之主,如今的天下第一侯,威加海內(nèi),名震中原,豈能為小小的江東所脅迫?
賈詡剛說完,郭嘉也是說道:“主公乃萬金之軀,不可涉險。江東若是真有誠意,就該來面見主公。
若是不來,那便是他等不失大體。
真的要開戰(zhàn),該感到害怕的,是他孫策才對?!?p> 言罷,又對站于中央的魯肅厲聲道:“我主親領(lǐng)十五萬大軍來援江東,不立刻來見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我主去見你們?
簡直可笑!莫非忘了當(dāng)日許昌之痛乎?!”
魯肅剛想解釋,卻又聽一年輕謀士說道:“擺正你們的態(tài)度。不要以為荊州愿意和你們議和,就可以有恃無恐了。
五州之兵力,你們承受得了么?”
“各位賢士誤會了,只是江東現(xiàn)在風(fēng)雨飄搖,我主實在抽不出身,萬不得已之下,才懇請趙侯到江東一見。”
“抽不出身?”剛剛一直沒說話的陳宮終于開口,但語氣卻是有些不善,“怎么,江東離了他孫伯符,一日都撐不下去?”
“自然不是……”
“那么,就讓他來見某吧。”陳宮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變了主意,之前一直是凡事都想親力親為,卻時常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現(xiàn)在經(jīng)過賈詡郭嘉等人的提醒,陳宮也意識到了這些,淡然道:
“十日之內(nèi),某要見到孫伯符。否則,要戰(zhàn)便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