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艾衍正要回答,就見到一個身著灰衣,臉頰上柔順地貼著短發(fā)的女性,此時正快步走過來,就聽又是“梆”的一聲。
聽這力道,是剛才那位沒錯了。
灰衣女人敲了一下,仍不停手,梆梆連敲著,一邊敲一邊訓(xùn)斥:
“山圈,嗯?山圈!讓你山圈!......”
她的修為顯然比帶路的那人高上許多,灰衣男開始還是試著攔幾下,但很快就變成了胡亂遮攔,一邊抱頭鼠竄一邊連連求饒:
“一時失言,別打了,疼,錯了,靜姐!小哥對不住救救我!”
他剛向艾衍求救,女人就停了下來,顯然是不想讓艾衍為難,艾衍雖然不理解她為什么這么給自己面子,但這不妨礙他對灰衣女人生出幾分好感。
灰衣男一溜煙跑了,女人看著他跑路的方向瞪了幾眼,便走過來,問道:
“三位叫什么名字?”
艾衍側(cè)了一下身露出身后的邢白囡道:“這位是邢白囡?!?p> 然后揉揉英英腦袋,“這是我的女兒,叫艾劍英?!?p> 邢白囡郁悶地看了艾衍一眼。
英英乖巧地道:
“姐姐好?!?p> “誒,小姑娘真可愛,跟你爹娘一樣漂亮?!?p> 女人笑容溫柔地應(yīng)了一句。
雖然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會簡單的因為一句姐姐就感到開心,但從一個八歲的可愛小姑娘嘴里喊出來,那就又是一回事了。
“我叫艾衍,”艾衍笑著擺擺手,“我跟邢姑娘并非夫妻關(guān)系。”
“啊,”女人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是我想當然了?!?p> “我叫李雅靜,”她伸手向村中一引,“請跟我來,我們門主已經(jīng)知道你們的到來,正想見見你們”,然后轉(zhuǎn)身向村里走去。
艾衍等人跟上,就聽李雅靜一邊走一邊說道:“我想我應(yīng)該給你們解釋一下,你們大概還對我等的態(tài)度現(xiàn)在一頭霧水吧?!?p> 艾衍和邢白囡交換了下眼神,道:“是有些。”
李雅靜“嗯”了一聲:“這樣說吧,尹國,并非是唯一被囚禁的國家,像這樣的國家有八個,而你們也并非是唯一逃出來的人?!?p> 邢白囡道:“是說,因為那些曾經(jīng)逃出來的人做過些什么嗎?”
“是的,你很聰明,不愧是從那些門派手底下逃出來的?!崩钛澎o點了下頭,“像你們這樣逃出來的人,為了躲避追捕,大多都加入了一些茍且偷生的小門小派,而這些門派最后無一不在他們的幫助下實力增強許多。”
跟在身后的艾衍正四下觀察四周的景致,這里的房屋雖然不怎么好看,但好像很堅固,家家戶戶都圍了小院。
路上的人們對他們的這些生面孔很是好奇,或交頭接耳,或投之以目光,他們的生活狀況看起來都很不錯,精神完足,衣著得體,但唯有一點有些奇怪。
那就是數(shù)量少得出奇。
走過三四條街看見的人不過二十之數(shù),比昧城最清冷的城西還要人少。
聞言他回過頭來訝異道:“就因為這個?或許只是巧合呢?”
“起初自然是有人懷疑的,但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多,且無一例外,就叫人不得不相信了,雖然我和門派里另外的一些人依舊不信。”
她說完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
“但我們都認為這其中仍有有些道理可依,畢竟現(xiàn)在天地間的靈氣稀薄,在那些被圈起的國家里,不食用任何靈食——你們看見田地了,也應(yīng)該注意到上面的作物都帶有靈氣,那就是靈食,也沒有練氣功法,想要突破練氣一需天賦,二需運氣,三需要足夠的耐力,這三點俱全的人,如何不能做出一番事業(yè)呢?”
說完她停下腳步,用打量的眼光看著兩人:
“尤其是你們兩個,你們兩個現(xiàn)在還不到二十吧,一個練氣初期,一個已經(jīng)到了中期,我真的懷疑你們到底怎么做到的,是在尹國里也尋到了些丹藥嗎?”
艾衍笑道:“我的確是有些機遇,不過邢姑娘好像是單純靠的天賦?!?p> 邢白囡依舊是那一套說辭,謙虛道:“運氣好。”
李雅靜贊許點頭,回身走去,同時很有大姐氣度地說道:
“我很期待你之后在鎮(zhèn)子里究竟會有怎樣的進境,當然,前提是你們得到門主的首肯?!?p> 這里雖然種地,但面積確實不小,稱為鎮(zhèn)子倒也沒錯,三人又走了一陣,李雅靜道:“就在前面了?!?p> 艾衍望去,發(fā)現(xiàn)路的盡頭是一座和鎮(zhèn)子上其他建筑比起來,大的出奇的雙層建筑,通體都是深色的光華木材制成,能看見內(nèi)部的空間極大。
幾人走到那建筑內(nèi)部站定,艾衍發(fā)現(xiàn)里面的結(jié)構(gòu)和四合院一般,院里零落砌著三個方桌,沒有人,左側(cè)一樓某個極大的房間內(nèi)有些打斗之聲。
李雅靜指著樓盡頭的一面高墻上獨立的一扇雙開門道:“門主就在里面,但他不喜歡見人,你們選一位進去?!?p> 說完突然她又改了口:“不,艾衍,你進去吧。”
艾衍對她的改口有些疑惑,正要詢問,就聽邢白囡道:“去吧,我和英英在這里等你。”
他只好點點頭,推門謹慎走入。
門后是一處獨院,正中間修著一面寬大的迎門墻,潔白,沒有任何雕飾,他還沒繞過迎門墻前,一個老邁雄渾的聲音就直接在腦海里響起。
“可想報復(fù)襄息門?”
果然。
艾衍先在心中把要說的話默想了一遍,但那聲音并未再次響起,才暗暗松口氣,略提聲道:“我并無那般宏大志愿,只是想尋一處容身之所,安穩(wěn)度日?!?p> 他不明白對方是想要拉攏他一起報復(fù)襄息門還是別有用意,但這種情況說實話總不會有大錯。
那聲音便又在腦中道:“倒是有些自知之明,李丫頭應(yīng)該已經(jīng)同你講過你們的情況了,但她沒告訴你,那些門派即使壯大,也比不上襄息門一根毫毛,而你現(xiàn)在卻給我比身門惹上了這么大的麻煩?!?p> 艾衍也不管對方能不能看到,謙恭低頭:
“這是我的錯,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情況,只是確實事出意外。”
“一句事出意外,不夠。”
“那依您的意思我該如何補償?”
那老邁聲音短暫消失了一下,又在腦中響起:
“加入比身門,幫我門弟子探索元斑之地,為期三月?!?p> “三月?!卑艿吐曋貜?fù)了一句。
短的讓他感到意外。
作為從尹國逃出的人,他十分明白襄息門是如何大物,給比身門惹上這么大麻煩,對方就算說三十年也在情理之中,但他卻居然只說了三個月?
但無論如何答應(yīng)這個要求暫時都不會有什么壞處,權(quán)且當這比身門門主性子寬厚便是。